“我小名就叫水生。”
“我小名真的就叫水生!”
見顧往生不搭理她,慕小珩一遍又一遍的搖晃著顧往生的手。
顧往生一把甩開她,“別動手動腳的。”
但慕小珩怎么會聽顧往生的話,她自己還沉浸在這依山伴水的景色里——方石場,她怎么也沒想到是一處景色可稱之為人間仙境的地方。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叫水生嗎?”慕小珩問顧往生。
顧往生很明顯的并不想答理她,他想看新人的拜禮,但慕小珩卻不知看人臉色的繼續(xù)在他耳旁絮絮叨叨。
“因為我娘說,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個依山伴水景色優(yōu)美的地方,于是我爹就給我小名取作水生了,怎么樣,我這個名字是不是很有趣?”
“還有啊,我娘還說我生下來的時候極丑極丑,于是我爹就說‘這么丑的孩子怕是不好養(yǎng)活吧’所以他就跟我娘說,那就給這個孩子取個水生的名字吧,名字越難聽,越好養(yǎng)活。”
“不過好可惜啊,我不爭氣的二十歲都沒活到就死掉了,辜負(fù)了他們給我取這名字的一番心意?!?p> “就像你們問道山上沈召南養(yǎng)的那只王八龜一樣,我買的時候,那個老板明明還跟我說可以活一千歲的,結(jié)果送他還不到兩天,就給死了?!?p> 顧往生有點聽不懂慕小珩這天一句地一句的鬼扯。
不過這破爛靈似乎認(rèn)識沈師叔?
既然這樣的話,等他回問道山了就替這破爛靈去問問師叔吧,說不定就能找到這破爛靈的歸處,好早日將她超度了。
像她這樣的靈,看不出什么修為,也不見得有什么靈力或是過人之處。
她可能就是那種普通的冤魂所化,在人世間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久久不肯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所以才棲息于一柄破銅爛劍之中,在人世間徘徊。
應(yīng)該早日超度她才好,這樣她才能得到解脫。
“顧往生,天空的顏色為什么變了啊......”就在顧往生認(rèn)真思考著慕小珩歸處的時候,慕小珩突然的皺起了眉頭問他。
“有嗎?”顧往生抬頭,明明還是跟方才的一樣晴空萬里啊,天氣這么好,她又在說什么鬼話。
“好冷。新娘......它的目的是新娘......”
“你說什么?“只見顧往生話音未落,一陣妖風(fēng)就肆虐的拔地而起。
再看看剛剛還在自己眼前的慕小珩,早就奮勇的往小花跑去,可惜還是沒能來的及。
妖風(fēng)卷過新郎新娘行拜禮的那片土地,帶走了小花,留新郎一人雙眼空洞的跪在了原地。
“喂,你有沒有事?”
當(dāng)慕小珩的指尖剛觸碰到新郎衣角時,新郎就像個死尸一般的倒了下去。
在新郎倒下的這猛地一個瞬間,慕小珩的某一根神經(jīng)被撕扯了一下。
她記起來了,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喜來之地!
這里原是一處喪葬之鄉(xiāng),喜來鎮(zhèn)這個名字,還是她百年前站在此地取的!
一百多年前,慕小珩十五歲。沈召南比她大一歲。
那是她與沈召南接到的第一個歷練任務(wù)。
同時也是他們二人的第一次下山。
他們的師傅告訴他們說,在南方的一個小鎮(zhèn)上有妖魔作祟,妖魔蠱惑人心,需要他們二人去合力鏟除。
于是就這樣,慕小珩和沈召南在接到師傅的任務(wù)后,三天三夜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那個師傅所說的小鎮(zhèn),也就是后來慕小珩取名的喜來鎮(zhèn)。
等到他們二人到了鎮(zhèn)上,他們才終于自己弄清楚了這整個事件的來由。
這個鎮(zhèn)上的人為外鄉(xiāng)人接辦紅白喜事為活路。
一天一個老道游經(jīng)此地,于是便懇求這里的人為他扎十八個紙人新娘。
說是為了紀(jì)念自己的十八個已逝的女兒。
然而這里的人見老道穿著破破爛爛不修邊幅的樣子,又此前從未見過有人有過如此這般怪異的請求。
所以非但沒有同意老道的懇請,還滿嘴污言穢語的侮辱了老道。
最后等他們把這老道捉弄完了,還過分的把老道打的滿身是傷的趕出了小鎮(zhèn)。
再后來就聽見了老道死在了離小鎮(zhèn)不遠(yuǎn)的一條臭水溝里的傳聞。
然后小鎮(zhèn)從此怪事頻出,常常有人被挖空了心肺暴尸荒野。
直到忽然的有一天,這個人心惶惶的小鎮(zhèn)不知從哪又鉆出了個野神仙。
野神仙說小鎮(zhèn)如今這般的不得安寧都是老道的鬼魂在作祟,要想讓小鎮(zhèn)恢復(fù)往日的平靜倒也不難。
只需每隔兩年的七月十五在離小鎮(zhèn)不遠(yuǎn)處的郊外——盤石嶺,設(shè)一祭壇。
以十八名未婚女子為祭,小鎮(zhèn)從此就會得以安生了。
那鎮(zhèn)上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真的信了那野仙人的瘋言瘋語......
“慕小珩,你怎么了?”
慕小珩被顧往生一把從回憶拉回了現(xiàn)實。突然又猛地被顧往生一推開。
顧往生拉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新郎官,又往后退了幾步。
此時的慕小珩,滿眼的戾氣,周身環(huán)繞著充沛的靈力。
論這靈力充沛程度,是顧往生這么多年來在任何門派,任何一位前輩身上都不曾見過的。
慕小珩一步步的向著顧往生逼近,每一步都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她身上的殺氣太重,要不是看她周身縈繞的靈力還是干凈、純清的,顧往生都要以為她是被什么魔物附體了。
“慕,”顧往生又正欲開口喚慕小珩姓名,卻在抬頭看見她這張臉時頓住了。
“你是什么人!你把慕小珩怎么了!”
“哼,我是你祖宗?!蹦叫$褚蛔忠活D的咬字說完這句話。
她正想伸手去抓顧往生,卻被顧往生給靈活的躲開。
就在這時,他們二人都未曾注意到是,一個穿著黑色大斗篷的人正在向他們逼近。
“你小子,還想跑。”顧往生終究是被慕小珩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給抓住了。
就在慕小珩正想要收拾顧往生,報復(fù)他平時欺負(fù)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的同時,一個黑影突然游蕩至了他們的身后。
慕小珩與顧往生被黑影齊齊打暈,裝進(jìn)了大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