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劍靈

　　“做手環(huán)要準(zhǔn)備哪些材料??？劍靈姐姐？”柳蕓蕓問慕小珩。

　　慕小珩連忙往顧往生身后躲去。

　　昨天晚上慕小珩在斷劍中閑的發(fā)慌，于是就跟顧往生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出去溜達溜達，結(jié)果，好巧不巧的，就碰見了起夜的柳蕓蕓……

　　“姐姐，姐姐，是不喜歡阿蕓嗎？為什么要躲著阿蕓？”柳蕓蕓一副滿臉受傷挫敗的樣子。

　　“呵呵，顧往生，你師妹好叫人頭大！”慕小珩又把自己的身子往顧往生身后躲了躲。

　　“她可真是個鬼靈精。”

　　“閉嘴?！鳖櫷疽饽叫＄癫灰僬f話了。

　　柳蕓蕓是個人來瘋，招惹不得的。

　　果然，顧往生話音剛落，就聽得柳蕓蕓又道：“姐姐為什么會覺得蕓蕓讓人頭大？是蕓蕓做錯了什么嗎？姐姐這么說蕓蕓？蕓蕓錯了，蕓蕓改就是了，姐姐不要再躲在往生師兄背后了好不好？”

　　“你怎么這么肉麻?！蹦叫＄袷懿涣肆?，“別跟我說話好不好！”

　　“為什么不讓蕓蕓跟姐姐說話？蕓蕓喜歡姐姐啊，蕓蕓想跟姐姐親近，想跟姐姐玩，才這么說話的。姐姐是討厭蕓蕓了嗎？”柳蕓蕓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那說話的語氣，是要多陰陽怪氣，就有多陰陽怪氣。

　　于是……

　　顧往生與慕小珩開始了眼神交流。

　　顧往生：“慕小珩，你是不是惹她了？她平常一般情況下不這么說話的?！?p>　　慕小珩：“……”

　　她就昨晚出門想溜達溜達，鬼曉得就碰巧遇見了這個難纏的柳蕓蕓。

　　柳蕓蕓是個自來熟，一看見慕小珩就好奇的往她跟前湊。

　　慕小珩覺得她遭不住柳蕓蕓的這份過于的熱情，于是見了她轉(zhuǎn)身就跑。

　　結(jié)果沒想到，柳蕓蕓看起來個頭不高，修為倒是比霍川好了不知多少，用分身術(shù)四處追趕慕小珩。

　　慕小珩無奈，只得停下來，問這小姑奶奶到底要鬧哪樣。

　　然后她就跟柳蕓蕓開始了徹夜長談。不得不說，兩個女人湊一起是真的有話說。

　　慕小珩也是一百來年沒跟人這么痛快的八卦、說大話了，慕小珩與柳蕓蕓聊天，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轉(zhuǎn)眼就破曉了。

　　慕小珩跟柳蕓蕓說自己要走了，柳蕓蕓問她要到哪里去，慕小珩一時玩性上頭，就說是要走到柳蕓蕓的心里去。

　　柳蕓蕓聽了慕小珩這一句話可覺得不得了。她雖然性格開朗、熱情，但在自己父親常年的教導(dǎo)下卻是個實打?qū)崅鹘y(tǒng)守舊的小姑娘。

　　她覺得自己被慕小珩唐突了，要慕小珩給她道歉。

　　慕小珩當(dāng)然是不肯，而且看著柳蕓蕓那急紅了的小臉，她是越發(fā)的覺得有趣，于是又壞心思的故意惹怒柳蕓蕓，對她說了些渾話。

　　她調(diào)侃了柳蕓蕓的心上人，調(diào)侃了柳蕓蕓害羞的模樣，于是，場面開始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再后來，她看到的就是現(xiàn)在這個陰陽怪氣的柳蕓蕓了。

　　“你們在跟誰說話？”霍川問。

　　他在一旁看著柳蕓蕓陰陽怪氣的說話說了半天，他終于是也按耐不住了。

　　他在想，問道山現(xiàn)在的小年輕弟子是不是都有毛?。?p>　　比如說那個顧往生，現(xiàn)下是眼疾又犯了還是怎的？眼珠子一直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的轉(zhuǎn)個不停。

　　再比如說那個昨天才見過面的柳蕓蕓，明明昨天吃飯的時候都還是正常的，眼下怎么看起來就陰陽怪氣了呢？

　　“哦，往生師兄的大表哥，你不是修道之人你看不見，我在跟往生師兄的漂亮劍靈姐姐說話?！绷|蕓回答霍川的問題。

　　柳蕓蕓說霍川不是修道之人，霍川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其的侮辱。

　　他娘的，他修道都修了一百多年了，這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黃毛丫頭竟然說他不是修道之人。

　　算了，不跟小丫頭片子計較，他比較在意的是——顧往生的劍靈。

　　一個十幾歲的小修士怎么會有劍靈這么高階的東西？

　　霍川又左右打量了一下顧往生的佩劍。

　　劍是把好劍，但還不足以用來養(yǎng)靈。

　　柳蕓蕓也見霍川目光如炬盯在自己師兄的那把描金古劍上。

　　于是她提醒霍川：“不是師兄片刻不離身的描金古劍，是那一把，諾，就那把破破爛爛的斷劍。”

　　霍川經(jīng)柳蕓蕓的點撥，又往顧往生別在腰間的那把慕小珩棲身的斷劍看去。

　　這把劍，他有印象。

　　是問道山百年前發(fā)放給弟子們的統(tǒng)一用劍。

　　他在黑石林被顧往生打暈前，也問過顧往生這把劍是怎么來的。

　　顧往生沒有回答他。

　　現(xiàn)在他又一次的關(guān)注顧往生帶在身上的這把斷劍，他覺得古怪。

　　要說起這把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要說顧往生的那把描金古劍都不足以養(yǎng)靈，那這把就更不用提了。

　　霍川很好奇，這把爛劍能養(yǎng)出什么樣的破爛靈。

　　又是什么樣的破爛靈，會選擇這樣的一柄破劍棲息。

　　霍川真的很好奇。

　　于是他開口半好奇半嘲諷的道：“他這劍里能是什么正經(jīng)劍靈？”

　　“就是不正經(jīng)”柳蕓蕓連忙附和霍川，“就是一只不正經(jīng)愛調(diào)戲人的劍靈。她說她叫慕小珩，一聽這名字就很不正經(jīng)！”

　　“你說什么！”霍川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只是僅僅片刻之間，聽見了一聲這個名字，他就激動的淚流滿面。

　　一百多年了，他終于聽見有人提起這個名字了。

　　柳蕓蕓被霍川的這個樣子給嚇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同慕小珩剛才的行為一樣，她躲在了顧往生身后。

　　她諾諾的回答，弱弱的開口：“我說師兄的劍靈不正經(jīng)……”

　　“不是這句！”霍川不自覺的就提高了自己說話的分貝，他急切的想要從柳蕓蕓的口中再次聽見一遍“慕小珩”這個名字。

　　他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就說吧，慕小珩沒有消失，她回來了，這一次她是真的回來了。

　　“我說她叫慕小珩……”

　　又一次聽見這個名字，霍川太激動了，他激動的握緊了拳頭，滿眼紅血絲。

　　是慕小珩嗎？他真的沒有聽錯！

　　他的那個高山仰止，她回來了！

　　……

　　那一年桃花盛開，霍川看著花樹下將軍碑上已經(jīng)被劃去了的那個名字，久久的出神。

　　風(fēng)允之勸他放棄了，跟他說不值得。

　　他不必堵上身家性命去為尸骨都尋不見的慕小珩正名。

　　風(fēng)允之質(zhì)疑霍川對慕小珩的感情。

　　他說這不是喜歡，不是愛。勸霍川回頭。

　　而那年的霍川白衣弱冠，他只是溫潤的對風(fēng)允之笑了笑，他回答風(fēng)允之說，慕小珩于他：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