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會不會開,這個賭約一出,周遭的人頓時都覺得顧謙是瘋了,這是要對自己的運氣多么自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賭約,要知道現(xiàn)在還是春季,還遠未到曇花正常開花的時候,這么賭難道是不想闖關(guān)了?
“你...你連這個都敢賭?”扈雨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有什么不敢賭的?”顧謙灑然笑道,“我?guī)煾翟虒н^我,賭博是一件很盲目的事情,上了賭桌,立下了賭約就一定要相信自己會贏,不然還賭個屁啊?!?p> 扈雨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說的有道理,不過這賭約還是過分了一些,但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我也就成全你,我賭它不會開。”
“好!”顧謙豪氣地叫了一聲,“那我就賭它會開,今晚拭目以待吧!”
扈雨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要是今晚這株曇花開了,我就自認輸了,你也不必與我賭剩下的八次了。”
“哦?”顧謙沒想到扈雨會如此決絕,“難得碰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前面那兩個和你相比可差了太多了。”
扈雨默然不語,只是深深地看了顧謙一眼就下了通天亭。
距離黑夜還為時尚早,太陽不過是剛有些下落的跡象而已,但顧謙的闖關(guān)只能是被迫暫停在第三層,眾人想看好戲但也只能等待。
“喝酒去!”顧謙叫了一聲,隨即站起身,身形穿梭過人群,只留下數(shù)道殘影,便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連柳依白和淳于瓊也不知道。
“九霄登天步...”武學看著顧謙消失的方向,輕聲呢喃著,眼底似乎還有些熱切。
羅燮知道自己這個三弟是羨慕顧謙的九霄登天步,武學的功夫本就是千影棍,是極快的棍法,一棍砸出的時候會伴隨著萬千棍影的出現(xiàn),要是再配上這樣一門輕功身法,他的實力絕對會更上一層樓。
“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羅燮輕笑道。
武學一怔,說道:“大哥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來吧,不用因為我而著急...”
羅燮微微一笑道:“不只是因為你,那位貴客也傳來了消息,他也希望能夠快一點見到顧謙,所以我們是要抓緊一些了。”
“是?!编嚦缰臀鋵W齊聲應(yīng)道。
羅燮看著顧謙離去的方向,眉頭忽然間皺了皺,旋即又舒展開來了,他身后的鄧崇之和武學都去布置計劃去了,只剩他一人在這里站著,但這時他的身后忽然響起了柳依白的聲音,“大城主想做什么?”
羅燮轉(zhuǎn)過身,他一點也不意外柳依白能夠找到他,雖然他也是逍遙之境,但與柳依白相比,他的實力還是遜色的,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一步之差便是天差地別。
“酒仙想要干預我們靈隱城的計劃?”羅燮問道。
“如果你們的計劃與我無關(guān),我就不會插手,但要是涉及到了我,那就不一樣了?!绷腊壮谅暤馈?p> 羅燮灑然一笑:“這酒仙倒是可以放心,我們的計劃與你無關(guān),也牽連不到你?!?p> 柳依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但又回過身補充了一句:“牽連到那個小子也不行...”
羅燮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柳依白也不再準備離開,直視著羅燮,一字一句地說道:“看來我猜對了...”
“酒仙可否賣我一個薄面?”羅燮問道。
柳依白堅定地搖頭,“不可能,他對我還有用?!?p> “我靈隱城可以付出代價?!绷_燮也堅決地回道。
“沒有任何代價可以換他,至少目前沒有,哪怕你說你能把皇位給我?!绷腊酌嫔洌鹑缛f年極冰一般。
“酒仙慎言...”雖然是江湖人,但是妄言皇位也是大逆,要是被人聽到了他們都要人頭落地,即便他們是逍遙之境的高手。
羅燮臉色也很難看,他并不想和柳依白對上,有這么個家伙在,他們的計劃就會變得很難,甚至還有可能失敗,他對柳依白還是了解一些的,知道柳依白的一些底細,但沒想到柳依白并不是像他調(diào)查的那樣簡單。
“最后一句...”柳依白的話語中已經(jīng)滿是威脅,“你要是針對那小子,我們兩個的后半生唯一目標就是讓你們這靈隱城化為灰燼。”
言罷,柳依白轉(zhuǎn)身就走,轉(zhuǎn)眼間就消失不見。
兩個...羅燮當然知道柳依白話語中的兩個指的是誰,淳于瓊,這個用刀宗師級的人物,這兩個人加起來,讓靈隱城化為灰燼可能也難,但靈隱城從此不再能發(fā)展是必然之事了。
羅燮的胸口起伏不定,良久后他才猙獰地呢喃道:“好狠的酒仙,不過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太陽緩緩地落下山,終于,夜幕降臨了,通天亭周圍頓時圍滿了人。
通天亭便是這一點好,不只有主亭,周圍還有一圈環(huán)繞著它的樓臺,也一樣是十二層,正好可以看到每一層的樣子。
“喲,大家來的這么早?”顧謙的身子飄落到第三層之上笑道。
“你來了...”扈雨出現(xiàn)在顧謙的身邊。
“花開了嗎?”顧謙問道。
“沒有,距離天亮還有四個時辰,要是沒開花,你就輸了?!膘栌暌蛔忠痪涞?。
顧謙只是輕聲嗯了一聲,轉(zhuǎn)而拿起了手中的酒壺開始喝了起來,一邊呢喃道:“這酒還真是不錯...”
時間緩緩地過去,一個時辰,沒有開花,兩個時辰,還是沒有開花,三個時辰,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轉(zhuǎn)眼間,就只剩下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最后半個時辰了,你還是不急?”扈雨問道。
“急什么,不到最后一刻,誰知道老天爺會怎么樣呢?”顧謙笑道。
顧謙很淡定,但是周圍圍觀的人卻是沒有那么淡然了,有很多人都在緊張地幫顧謙祈禱,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們也想看看這近乎于不可能的奇跡發(fā)生。
天漸漸地有些發(fā)亮,太陽的光芒似乎都要出現(xiàn)在天邊,可那朵曇花依舊沒有動靜,所有人都失去了希望。
“該開了...”顧謙嘆了一句。
顧謙的話宛如神語,下一刻那朵曇花忽然有了動靜,一瓣、兩瓣、三瓣...
花朵在空氣中舒展開來,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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