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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元訣

第八章 聚義結(jié)義

煥元訣 桂花酒是情懷 4611 2024-03-05 22:59:14

  眾人吃驚地望著站在場地一側(cè)的賀麗和青袍男子,不禁贊嘆出聲。再看這青袍男子,相貌平平,神色冷峻,不是韓奕是誰!

  韓奕面沉如水,開口說道:“切磋武藝而已,閣下何必下死手?”

  錦袍男子冷哼一聲,道:“技不如人,有甚好講?難不成你這位主人要替他出手?”

  韓奕不再理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既如此,讓你三招,出手罷!”

  錦袍男子勃然大怒,手中鋼刀一顫,就要上前與韓奕廝殺。

  就在此時,一直在旁觀戰(zhàn)的何斗吃了一驚,心想韓奕輕功縱然不錯,但這錦袍男子輕功也不弱,何況這男子一身內(nèi)功不俗,若叫這二人打起來,韓奕必敗不說,反倒叫這姓張老板得了勢。于是何斗快步上前,說道:“韓兄弟且慢,這場比武由我這不成器的手下代勞吧,也算是我先前對韓兄弟無禮舉動的賠罪了?!闭f著手指指向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豈料韓奕說道:“二當(dāng)家沒有對韓奕無禮,所以沒有賠罪一說,況且我看此人刀法有點意思,一時技癢,想切磋切磋,還望二當(dāng)家成全?!北娙寺勓裕蟾幸馔?,因為一來二當(dāng)家對這韓奕竟頗為客氣,二來這姓韓小子竟拂了二當(dāng)家好意要與這樣一個少年高手比招。正在眾人開始低聲議論時,錦袍胖男子張掌柜朗聲說道:“二當(dāng)家莫慌,小輩之間切磋技藝而已,何況這位姓韓的小兄弟技癢,就讓他二人切磋切磋嘛,出不了事的?!?p>  何斗聞言瞪了一眼張掌柜,正欲爭辯,但好像想到了什么便馬上又收住了,最終何斗點了點頭退出場地了。韓奕向劉小娥使個眼色,其便扶賀麗退出了場地。場上只剩韓奕與這錦袍男子二人了。

  韓奕說道:“三招內(nèi)我不出手,來罷!”

  錦袍男子何時受過這等侮辱,怒目圓睜,罵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會點輕功就敢如此囂張,看我斃了你!”說罷右手一甩,將鋼刀插在青磚上,隨后運起十分內(nèi)力,腳踩蓮花步,使出一招餓虎撲食,迅疾無比地撲向韓奕,眼見就要撲到韓奕,錦袍男子收了三分力以備變招之需,豈料韓奕身形一閃,使出更加飄逸靈動的步法,出現(xiàn)在錦袍男子身后,瞅準(zhǔn)時機,朝其腳腕用腳輕輕一勾,錦袍男子瞬間失去重心,趴倒在地,威風(fēng)凜凜的餓虎撲食一竟下子成了餓狗撲屎。香云寨眾人見狀,一片叫好。不過其他人倒是不以為然,尤其一些儒生低聲議論“說好不出手,玩不起啊。”

  韓奕聽在耳中卻無暇理睬,因為錦袍男子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之后,立馬一記直拳打來,韓奕剛側(cè)身閃過,只見那男子拳變掌向韓奕脖頸砍去,待到韓奕稍往后退,那男子迅速黏上,左拳自下往上直奔韓奕下巴襲去,韓奕不由得頭往后仰。此時,錦袍男子一記掃堂腿直奔韓奕下路,好兇險!眼見無處可躲,又事先說好不得出手,不得已,韓奕“步走龍蛇”,鬼魅般地騰挪到男子身后一尺的地方,背對錦袍男子,穩(wěn)住身形右肩運力,向男子撞去。那男子又是身形不穩(wěn),眼見又要來個狗啃屎,只得單手撐地解釋向后翻,竭力穩(wěn)住身形。這次在場眾人除張掌柜與二位當(dāng)家等有身份的個別人外,眾人都叫起好來。

  這時的錦袍男子對韓奕的身形步法徹底佩服了,當(dāng)然,更多的是膽怯,他已經(jīng)清楚此次比武是輸定了。于是,錦袍男子看了一眼張掌柜,不顧臉面的提起鋼刀,不過這次是雙手持刀!只見錦袍男子先是在空中揮舞了兩三下,然后運起十二分的內(nèi)力,向韓奕劈去,大喊“敲山!”

  韓奕直接運起輕功向后爆退,“鏗!”金石撞擊之聲傳來,碎石亂飛!韓奕看得明白,這又是一個蓄勢刀法!不等韓奕多想,鋼刀橫削直取韓奕腰間,只聽錦袍男子大喊:“震虎!”。二位當(dāng)家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只見韓奕雙腳點地,向上躍起,隨后一腳踩在鋼刀上,竟將鋼刀踩落在地。錦袍男子見狀及時撒手甩開鋼刀,想伺機再攻,豈料韓奕根本不給他機會。只聽“三招已過,該我了!”說話間韓奕使出鎖游龍,右手迅捷無比地沿著錦袍男子右臂向其喉嚨扣去。突然,韓奕用余光瞥見了大當(dāng)家和張掌柜臉上驚異的表情,立馬聯(lián)想到了誣告自己的黃老伯,心想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露出本家功夫!于是韓奕故意放慢速度,賣了個破綻,讓錦袍男子逃脫了自己的鎖游龍,而韓奕也趁機拉開距離。

  正當(dāng)那錦袍男子還要糾纏時,韓奕伸出手掌打了個暫停手勢,說道:“不能就這么比,得有輸贏之說。敗者得為贏者做一件事,如何?”只見那男子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張掌柜。韓奕笑道:“放心,不會叫你去揍張大掌柜?!卞\袍男子又望了一眼張掌柜,像是得到了首肯,便道:“行,來罷!”

  這一次,韓奕主動進攻,使起了父親教過自己的通臂拳,畢竟除了本家功夫就屬這套拳最為熟練了。只見拳似鐵砣腳似棉,緊緊纏著錦袍男子打?qū)⑦^去,青袍男子知道這通臂拳乃是大開大合的拳法,窄小初必然難以發(fā)揮,于是便往人多處退去。韓奕自然看得明白,于是加快節(jié)奏,只三拳打開男子雙臂,使其門戶大開。運起不大不小的內(nèi)力,一拳直擊男子胸口。只見男子向后退了一丈遠,強自穩(wěn)住,氣息不穩(wěn),面如黃紙,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內(nèi)傷,顫抖著說道:“停,在下認輸?!?p>  眾人沉默了,因為錦袍男子面如黃紙,但隨即眾人又歡呼起來,因為錦袍男子沒有像賀麗一般嘴角流血,算不上得罪客人了。

  只有二位當(dāng)家和幾位高手臉上顯出一股異色,因為他們很清楚,此人既能將錦袍男子打成重傷,又叫一般人看不出傷,武功之高,可見一斑,再者,此子如此做既教訓(xùn)了錦袍男子,又不讓這場比武見血,給足了兩位當(dāng)家的面子,心思細膩又知進退,當(dāng)真厲害!當(dāng)然,張掌柜陰沉著臉,不過,他不是高手。

  韓奕道:“承讓了,現(xiàn)在我要你做件事?!?p>  錦袍男子聲音顫抖著說道:“什么事?”

  韓奕道:“簡單,我看你步法精妙,可否把你的步法秘籍交給我那位賀老弟看幾天?”說著指向賀麗。

  錦袍男子聞言怒氣攻心,咳嗽了幾聲,說道:“絕無可能!”

  就在此時,眾人也議論紛紛,說什么“哪有要人家武功秘籍的,這不是缺德嗎?”、“他那手下還輸給人家了呢”……

  韓奕道:“愿賭服輸!”隨即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去給我那賀兄弟道個歉、賠點藥錢。”畢竟,二當(dāng)家婚宴上他也真不能拿這錦袍男子怎樣。隨后對賀麗說道:“賀兄弟,你看如何?”

  賀麗點了點頭。

  錦袍男子應(yīng)了一聲,便硬撐著緩緩走到賀麗面前,行了一禮,說道:“對不住賀兄弟了?!?p>  賀麗揮一揮手,道:“罷了,就當(dāng)是為二當(dāng)家新婚舞劍慶賀了?!?p>  錦袍男子沒再多說,從懷中掏出五兩雪花紋銀,遞給賀麗。一旁的韓奕見狀,說道:“太少了,我這位兄弟都被你打吐血了?!卞\袍男子臉上一抽,又從懷中掏出五兩。豈料韓奕又說:“不夠!”錦袍男子面色愈加難看,無奈又掏出了十二兩,說道:“這是在下此刻的全部身家了。”韓奕看著男子不想說假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叫賀麗收了銀子。

  錦袍男子嘴角一獰,笑道:“我與韓兄弟的比斗賭約算是結(jié)束了吧?!?p>  韓奕道:“不錯?!?p>  錦袍男子聲音依舊顫抖,說道:“那現(xiàn)在該是我和賀兄弟完成賭約的時候了?!?p>  韓奕道:“你和賀兄弟比武時可未曾說明賭約,因此別想著叫我賀兄弟為你做事?!?p>  男子笑道:“大當(dāng)家有言在先,規(guī)則照舊,自然是照你們文斗時的規(guī)則,是也不是?”

  只聽柏擴朗聲道:“不錯!”韓奕一陣無語,這位大當(dāng)家竟不幫自己人!

  錦袍男子對賀麗說道:“我要你賠我四十兩銀子!”韓奕正欲爭辯時,這男子突然改口道:“不,我要你親這韓兄弟一下,哈哈哈”隨后錦袍男子獰笑道。相比多拿些銀子,他倒更喜歡看這二人身敗名裂,從此再無立足之地。韓賀二人聞言,頓時臉紅到了耳根,一時不知講什么好。

  柏擴聞言,道:“虧你還是習(xí)武之人,怎么會生出這種齷齪下流的想法?!倍慌缘膹堈乒褡旖俏⒙N,沉默不語。

  錦袍男子被柏擴這么一說,臉上盡是尷尬之色,只得偷瞄了一眼張掌柜。張掌柜一動不動,錦袍男子只能厚著臉皮說道:“習(xí)武之人愿賭服輸。”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大多數(shù)人罵這錦袍男子缺德,只有極少數(shù)則說愿賭服輸,一時之間竟是人聲鼎沸。而韓賀二人互相望了一眼,臉上頓時燙得跟烙鐵一般無二。

  片刻后,何斗說道:“愿賭服輸!”

  韓奕剛想開口,只見何斗依然面色和善地望著韓奕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愿賭便要服輸?!表n奕沉默了。

  這下,賀麗再也沒有躲避的理由了,這對他來說就是命令!她雖說是三當(dāng)家收留撫養(yǎng),但現(xiàn)在二三當(dāng)家已成一家人了,她怎能不聽命呢?

  看著四目相對的韓賀二人,許多人都轉(zhuǎn)過頭去,包括那錦袍男子和大當(dāng)家柏擴,當(dāng)然也有人一直盯著韓賀二人,這其中就有二當(dāng)家何斗和張大掌柜。

  場內(nèi)逐漸安靜下來。韓奕賀麗二人四目相對,臉上的紅色也逐漸褪去,二人閉上眼睛,相互靠近。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好!”所有人頓時全部看向場內(nèi),只見韓賀二人紅著臉背對著對方,卻沒有一個人跑出這聚義堂。

  “好!好!好!”張大掌柜邊鼓掌邊笑道。眾人則是一片唏噓之聲。

  韓賀劉三人回到座位上,只見原本周邊坐的幾人都和這三人拉開了距離。

  就在這時,何斗說道:“現(xiàn)在,比武繼續(xù)?!卑財U疑惑地看了看何斗,低聲道:“都已經(jīng)有人受傷了,還要比?你不覺得不吉利嗎?”何斗也低聲對柏擴說道:“現(xiàn)在不會有人受傷了?!?p>  果然,接下來的比武竟真沒有一人受傷。

  聽著眾人吶喊助威、觥籌交錯的聲音,韓賀劉三人都低著頭,思緒亂飛!也不知何時何斗坐在韓賀二人中間,看一眼這個,看一眼那個,看了好半天韓賀二人都沒注意到何斗,最后,一旁的劉小娥看著這三人的高校模樣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聲。韓賀二人這才抬頭,發(fā)現(xiàn)何斗坐在中間,二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臉頓時又紅了,趕緊錯開眼神,齊聲說道:“二當(dāng)家!”

  何斗面色和善,說道:“恨我嗎?”韓賀二人又齊聲道:“二當(dāng)家哪里話,沒有的事?!?p>  何斗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你們好好吃菜?!闭f完便走了。眾人飲酒做歡、文武齊斗,好不熱鬧!

  近子時,賓客散盡,只剩二十人留在聚義堂,這二十人乃是兩位當(dāng)家、聚義堂五位重要人物(舵手)、香云寨山腰處的九位話事人(把子)以及韓賀劉三人。

  只聽何斗說道:“把各位兄弟留下,有三件事。一是告訴各位,這兩位是我給韓兄弟安排的護衛(wèi)?!闭f著指向劉賀二人。

  隨后,何斗繼續(xù)說道:“我今早得到消息,說是姓張的要為難韓兄弟,便派此二女護衛(wèi)韓兄弟,哪知這姓張的帶個高手在我婚宴之上發(fā)作,叫賀姑娘受了傷,實在過意不去。這事也沒來得及告訴各位,是兄弟我對不住你們?!辟R麗聞言,趕緊說道:“是我技不如人,請二當(dāng)家責(zé)罰。”二當(dāng)家沒有理睬,端起酒杯,自罰三杯。韓劉二人一臉麻木。其余眾人則是一臉詫異地望著何斗,難怪他能接受錦袍男子的賭約。

  然后何斗繼續(xù)說道:“二來,我和大當(dāng)家的商量過了,我想和韓兄弟結(jié)為異姓兄弟。想必韓兄弟的武功大家也見到了,別說是把子,就連五位舵手也未必能勝他?!?p>  眾人一臉懵,但細聽這話發(fā)現(xiàn),兩位當(dāng)家的都已同意,那這哪里還有討論的必要。

  何斗接著說道:“韓兄弟意下如何?”

  韓奕更是一臉懵,看著這個可以做自己大叔的和善男子,竟一時不知說什么。就在腦子一片空白之時,劉小娥拉了拉韓奕衣角。韓奕清醒過來:既然決定要留下來,倒不如趁此機會!于是開口說道:“二當(dāng)家既然不拿我當(dāng)外人,那我韓某人也不怕忝著臉跟二當(dāng)家做一回兄弟?!?p>  何斗滿意地點了點頭。

  忽然,一體格壯碩的男子說道:“坊間傳言,此人乃是通緝要犯!何況他武藝不弱,來我香云寨說不得有別的企圖。”

  柏擴聞言,喝道:“通緝犯這個詞不要在香云寨提,明白嗎?方把子!”

  只見方把子立馬恭恭敬敬地說了聲“是”,眾人中有異議者也不敢多說什么了。當(dāng)然,此時的韓奕自然不明白這位大當(dāng)家所說的言外之意。

  何斗繼續(xù)說道:“第三件事,就是劉賀二女乃是女子之身在一月之內(nèi)需絕對保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眾人齊說道:“是!”

  “叮!”、“叮、叮!”打更聲響起,何斗笑道:“韓兄弟,此時正是子時,月光正好,你我出門結(jié)義如何?”韓奕應(yīng)了一聲,隨何斗往聚義閣走。二人停在聚義堂和聚義閣中間的院子里,一張木案,一只香爐,幾盤貢品,六支香在月光照耀下格外清冷。

  點香!結(jié)義!

  看著月光下緩緩升起的煙,韓奕想到了父母,妹妹,和這兩日所見的所有人,飄渺不定,清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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