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老魚頭的威脅,高遠并沒有回應(yīng),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謹慎探路。這個地方十分兇險,萬一這死老頭腦子一抽,真捅他一下,后果不堪設(shè)想。而且知道路況是一回事,控制身體安全通過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著高遠動身,老魚頭也是緊跟而上。
白茫茫的大地加上漫天風雪,徹底讓獵人們失去了參考物,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以往的經(jīng)驗早已失去了作用,他們非常清楚,雪面下隱藏著什么,稍稍踏錯一步輕則骨折重則死亡,這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
排在前方的獵人緊皺眉頭,眼光明滅不定,他沉聲問道:“我們真跟這小子走?”
后方的獵人也并不輕松,“魚叔是真正的荒野獵人,實力強絕,但我們一個不小心......”
“生死由命,難道咱們還能退回地堡?”另一名獵人耿直說道。
隊伍僵持了幾分鐘,直到樊婁的叫罵聲從后方傳來,為首的獵人才咬咬牙跟上去。
高遠可不管獵人們在想什么,他拿出長矛不斷的試探著地面虛實,直到確認后才跨步前進,這樣在風雪中趕路,無疑對他的精力是一種巨大考驗。
老魚頭跟在后面,神情專注,這一刻他沒有打擾高遠,而是警惕的掃視周圍,以防止遭遇襲擊,荒野中可不僅僅只有人類存在。
獵人們謹慎前進,走了一段路后,漸漸放下心來,除了有個別人腳滑被族人們救起,并沒有發(fā)生太大意外,直到此時他們這才重新打量起那個領(lǐng)路少年。
時間很快過去,一段不長的路程,眾人竟足足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
高遠臉上冒著熱氣,他解開領(lǐng)口,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見獵人們紛紛安全過來,便問道:“剛才那個地方叫什么?”
“亂石塘?!?p> 一名獵人走過來靠在石頭旁邊,然后掏出水壺痛飲一口說道,“沒有雪的時候,走這個地方也就一刻來鐘。過了風刀峽路就好走了,那里比較平坦,不用這么費心。”
高遠點點頭,也從包裹拿出食物大吃起來,雪蠶肉雖然味道一般,不過能節(jié)省時間恢復體力,這里他實力最低,遇到危險,他要盡可能跑的快些。
“休息一會,繼續(xù)出發(fā)?!狈畩浯蠛鹨宦?,看了一眼天氣,“哼,最起碼要在天黑之前走出風刀峽,不然晚上連個躲風的地方都沒有?!?p> 半個小時后,獵人隊再度走進風雪中。
隨著時間推移,地勢也開始慢慢增高,不久過后一道巍峨的大山輪廓也從風雪中顯現(xiàn)出來。
“前面就是風刀峽了,大伙兒打起精神!”
樊婁的聲音最前方斷斷續(xù)續(xù)傳過來,高遠埋頭跟在隊伍最后,他現(xiàn)在完全依靠心眼探路。
不多時,一股橫風迎面撲來,獵人隊伍也驟然停頓。
“這就是風刀峽嗎?”高遠好奇打量眼前這座大山。
大山峻峭巍峨,山峰隱藏在雪霧中,壁面光滑,難以攀越,宛如一條長城橫亙在眾人眼前,只不過這‘長城’腰身處仿佛被天刀劈開一條狹長裂縫,凜冽的寒風正從中噴涌而出。
獵人們壓低帽檐,強頂寒風走進裂縫中,高遠也是有樣學樣,弓起身子緊跟而進。
穿過狹長的風刀峽,眼前瞬間開闊,狂風大雪仿佛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平坦的下坡路讓獵人們走的飛快。
“不對勁!”
走出一段距離后,樊婁的身形驟然停止,他的氣息也變得內(nèi)斂起來。
獵人們見狀紛紛站在原地,警惕著周圍環(huán)境。
“怎么了?”高遠問道。
“太安靜了?!迸赃叺睦萧~頭此刻緊皺著眉頭。
“從地堡出發(fā),一路上竟然沒見任何野獸出現(xiàn),之前可以認為是風雪天氣導致。”樊婁臉色陰沉的說道,“但進了風刀峽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絕對不正常?!?p> “事出反常必有妖?!濒~老頭瞇起眼睛,緊緊握住手中長矛。
“嗡!轟!......”
高遠瞳孔一縮,他仿佛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漸漸變的清晰。
“戒備!”
樊婁大吼一聲,臉色陰沉的可怕。
獵人們圍成一圈,有人立起長矛,有人張弓搭箭,頃刻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忽然,遙遠的天邊出現(xiàn)一條黑線,然后闖進在眾人視野中,伴隨著轟鳴聲越近,黑線也越來越清晰,那竟是一只只巴掌大通體雪白的小鳥,成千上萬,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般向眾人卷來。
“那是!”老魚頭渾濁的雙眼,在此刻瞪若銅鈴。
樊婁宛如見了鬼一般,瘋狂吼道:“跑啊!”
高遠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凌空而起,便被樊婁夾在腰間瘋狂向原路逃去。
獵人們面色驚恐,慌忙收起武器飛快奔跑。
黑壓壓的鳥群,速度極快,震動的雙翅攜帶著滾滾風雷聲壓迫過來,血紅詭異的眼睛中不帶絲毫感情。
“嘭!”
落后的族人直接被鳥群撞到倒地,隨之便無數(shù)小鳥包裹,再次出現(xiàn)已然成了一副干凈骨架。
“撲倒!”
高遠大聲提醒到,鳥群的速度太快,比速度他們根本逃不了。
樊婁干脆果斷,提著高遠便一頭扎進雪堆中。
“轟隆?。 ?p> 高遠此刻被巨大的聲音包裹,厚重的震顫聲,讓他完全處于眩暈狀態(tài)。
龐大的鳥群仿佛將整個北部的鳥類全部聚集,遮天蔽日壓境而過,足足轟鳴了半個小時,才漸漸飛遠。
“那是什么?”高遠鉆出雪堆,遙望著鳥群震撼問道,剛才心眼中邪惡值的數(shù)量高得恐怖。
“紅眼死神!”
樊婁一陣后怕,仿佛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
“清點人手!”老魚頭提著阿泰從雪堆中拱出,爺倆兒的臉色異常蒼白。
不一會,獵人們再次聚集,經(jīng)過了半天喘息,他們才恢復了狀態(tài)。
“老方,你還活著?”獵人們看到相熟的族人輕錘一拳驚喜問道。
被稱作老方的漢子,身體頓時彎成蝦狀,齜牙咧嘴地捂住胸口,“媽的,沒死在他們嘴下,差點死你手里?!?p> 樊婁面色陰沉似水,站在一旁幽聲說道:“它們不是沖我們來的,不然咱們一個都別想活?!?p> 高遠凝視著遠方眉頭緊皺。
“既然不是沖我們來的,難道說它們在躲避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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