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軒在北城區(qū)逛了很久,一幕幕凄慘的景象映入她的眼簾,這些都是她平生所未見到過的,不知怎的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久久不能平復(fù)。
“宇軒!你怎么在這里?”熟悉的聲音從后背傳來,回頭一看,還真是她——岑染。慕容宇軒最好的朋友。
岑染忽然比劃出一個安靜的手勢。兩人躲在墻角,聽著外面的人說話。北城區(qū)的人都被殺光了,能在這里好好說話的應(yīng)該是敵方的。
“怪不得我,這大陸注定要不平衡,只要我拿到魔帝法壇的信物,開啟魔帝法壇的力量,我就可以統(tǒng)霸這個大陸。為了這么大的理想,屠城算什么!”
說話女子身著一套白色華服,纖細的手指間不斷地舞弄著一把雙頭銀箭。
原來就是這個魔頭在屠城,要東西不會說話嗎?這么暴力?
女人身旁還站了一男人,男子臉龐生得俊俏,映照著月光似星辰般美麗,讓人挪不開眼,直等看到他那雙鑲嵌在俊骨上沒有顏色的眼睛,便使人心生畏懼。
兩個人聽完墻角,很配合的走開。
女人在原地露出一個妖艷的笑容:“聽完就走?”手上的動作停止,雙箭的一頭指向兩人離開的方向。一個眼神,旁邊的男子便會意了。男子追出去后,纖細的手指又開始轉(zhuǎn)動起來。
男子領(lǐng)會主人的意思,一路追上去,劫在兩人逃跑的路線中央。強大的氣場,恐怖的神色讓周邊的關(guān)都壓的昏暗。
兩人很有默契的從男人兩邊分開,沒多久一股勁生生的掐住兩人,手勁越來越大,就快窒息時,夜空中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出現(xiàn),女子手邊提了把劍,面容清秀。眉頭微微一皺,拔開劍向白衣男子刺來。
岑染兩人看到來人,心里頭暗喜:“師傅來了!有救了。”
白衣男子為了躲避那道利劍,只能放開兩人。無色的眼睛里有少許藍光微微閃動。憑空從手里變出一把長槍,直逼提劍的白衣女子刺去。
男子的攻擊很猛烈!提劍的女子處處占下風(fēng)。兩人眼神交流后決定去幫忙。從地面騰起,岑染很自然的抽出腰間的劍,迎面而上。后者慕容宇軒因為沒有帶劍,直能從地上隨便撿起一支箭,靠著內(nèi)力飛出去。
“你們快走!”提劍女子看到兩人紛紛來和她一起應(yīng)戰(zhàn),心里有些恐嚇,這男子不論是武功還是異能都遠在她們之上,就算是搭上三人的命,怕也不及這男子半分。
“姐!我們一起殺了他。”岑染見這男子的攻擊速度慢下來,很有自信。而慕容宇軒也不否認。
女子無奈,要是不戀戰(zhàn),方才就可以全身而退,可如今看這個局勢,除非有高異能者相助,否則她們?nèi)齻€怕是脫不了身了。
慕容宇軒的手頭功夫打得有些累了,時間久了她就發(fā)現(xiàn)問題了,這個男子的體力一直很好。無論她們怎么打,始終只是在和他對招式,消費體力。可現(xiàn)在…………
“叮嘡”
慕容宇軒看向岑染,岑染的劍被那把槍給刺斷,受到震烈的氣壓把岑染彈到墻上,狠狠地和墻壁撞上,糟透出一個大窟窿。岑染托著被打折的手臂堅強的站起來。面無表情的盯著前面的男人。
白衣男子把槍拿穩(wěn),猶豫了一會兒,手中的槍如利箭一般從手中脫出,直直的射向岑染的胸口。慕容宇軒抓住機會,把手里的那支箭也飛過去。那終究不過是一支細箭,怎么可以和一把槍比力氣。剛撞上槍頭就被彈開,穩(wěn)穩(wěn)地扎在地上。
箭攻不成,慕容宇軒下一秒沒有意識的沖向岑染,可是已經(jīng)晚了,那槍已經(jīng)插在岑染的胸口。男子想要繼續(xù)攻擊,天空上方忽然出現(xiàn)法陣圖騰。仔細想想,為了不被法陣困住,還是先走吧!人殺多了,也擾他心境。男子作罷,揮了揮手,岑染胸膛插的那把槍就消失了。隨之,男子也消失在黑夜中。
“岑染!”慕容宇軒連忙按住岑染血流不止的胸口。忍了一個夜晚的淚水如瓢潑大雨般滴在岑染的手上,臉上,身上?!皫煾悼梢跃饶愕?!你要挺住!”
白衣女子看到岑染胸口上的傷,缺口極大,況且,還是心臟。她無能為力。而這是她唯一的至親,她的妹妹。難道她要看著自己的妹妹就這么死了嗎?可…她能怎么辦?
“宇軒!你……不要哭!”
聽到妹妹開口說話,白衣女子在她們身旁蹲下。細細的聽著。
“今日,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事。本想著怕你難過才來找你。宇軒,你聽我說,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交到的最好的朋友。是我最信賴的人。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就帶我照顧好姐姐??!好不好?”岑染嘴里含著血,說話有些含糊,但是慕容宇軒卻字字聽的清楚,字字記在心中。
“下輩子,我還要和你相遇,和你做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慕容宇軒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眼眶里的淚水一個勁兒的往下掉,時不時模糊了雙眼,看不清岑染的樣子。
“好不好?”岑染拼命的說完請求。
慕容宇軒也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答應(yīng):“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是想要我的那把劍嗎?我給你,你不要留下我,好不好?嗚嗚……”
岑染笑開嘴,沾滿血的牙齒裸露在嘴唇之下:“你帶著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代我看看這世間美景,代我吃遍好吃的,玩遍好玩的,再實現(xiàn)幾個鴻鵠之志,或是做做想做的事,代我開心下去!”
說完這句,岑染猛吐一口血:“照顧好姐姐!要……雙倍……快樂!”最后一句話也就結(jié)尾了。
白衣女子深深閉了眼,眼淚從眼角滑落。
“啊?。?!”慕容宇軒的這聲撕鳴響徹云霄,是痛到了心底。她最好的朋友,她最信任的人,離她而去,她再一次被打入低谷,心涼到了深淵底部。不知道什么東西,什么人再會給她力量了。
白衣女子看兩人處境,再看看天空中懸浮的法陣,她已經(jīng)失去一個,不能再失去另一個了。她一定要把慕容宇軒安全送出去。
“宇軒,走吧!”
慕容宇軒出奇的看著她的師傅:“師傅!岑染呢?不能把她扔在這里?!卑滓屡影厌痉銎饋怼0参空f:“我們帶她出去!”
慕容宇軒也搭了把手,兩人一瘸一拐的把岑染扛到避難所?,F(xiàn)在城里的法陣已經(jīng)開啟,一切都會隨法陣的運轉(zhuǎn)而消失重建。為此,慕容家祖爺弄的元氣大傷,不能再動用法術(shù)。
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使得程國無數(shù)精英猛將喪命,隕落。由于來的太過蹊蹺,在重建后朝廷便開始事后的第一次公開商議。殺手突然出現(xiàn),個個武藝高超,下手殘忍,事后卻杳無音訊。經(jīng)過多方考慮,皇上給所有人下了封印,若是有人將事情說出去亦或是私自查詢將會受到天火攻擊。
那事過后,慕容宇軒偷偷跟上了那些人的部隊,無意之間竟然知道了這件事的全過程,回來后便郁郁寡歡,亦或是發(fā)瘋似的胡鬧。性情時好時壞。
白衣女子名喚岑搖,是岑染的姐姐,也是暗衛(wèi)府的高官,門下只有慕容宇軒和岑染兩個弟子。今日,岑瑤把發(fā)瘋的慕容宇軒打暈抗到皇宮。
蕭皇帝看著憔悴的慕容宇軒,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岑瑤當(dāng)機跪下:“皇上!我求你?!笔捇实勐牭挠行┿?,岑瑤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xiàn)在既然來求他。他可受不起,連忙扶她起來。
“有話好好說!”
岑瑤回憶起慕容宇軒獨自出去的場景,為難的說:“那天她追著殺手出去,回來后就神志不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我想求你和我一起封印她的這段記憶,不讓她沉寂在痛苦中?!?p> 蕭皇帝看岑瑤一片赤誠,這件事,即使不是岑瑤來求情他也會救。慕容宇澤遠在他鄉(xiāng),慕容家的大權(quán)還得靠慕容宇軒撐起。只為這一點,他也會救。
兩人布下法陣,一起封印了慕容宇軒的這一段記憶。記憶封印術(shù)只有被封印者的法術(shù)在封印者之上時才可以解除。待慕容宇軒封印解除時,就是復(fù)仇的時候。
慕容宇軒迷迷糊糊醒來,只覺腦袋疼,看一眼周圍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皇宮,自己是睡在椅子上的。
案桌前正是當(dāng)今程國的皇上,她倒是奇怪自己怎么會在這里?
“醒了?”蕭皇帝遞給她一杯水。
慕容宇軒趕緊站好接過來。喝了口便把杯子一直攥在手掌里。
蕭皇帝又從書架的暗格里拿出一把劍:“你可愿拜我為師?”
慕容宇軒還沒搞清楚呢!臉上的蒙一點也沒有被隱藏起來。
“朕生平本是不收徒弟的,為你破例你不高興?”
這下倒是反應(yīng)過來了,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單膝跪下。雙手接過蕭皇帝的劍。
“此劍名為回仇。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p> 收徒,賜劍,也不該多想,行手一拜:“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