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去勢即可
周圍的侍衛(wèi)見蕭廣突然暈倒不由得集體怔住,誰能想到方才這位抽噎啜泣的女子眼中的恐懼都是裝出來的,更沒想到一個弱柳扶風(fēng)的美人只一掌就能將蕭廣打暈。
一個個眼睛珠子瞪的老大,瞬也不瞬地盯著女子此時泛著幽光和殺意的眸。
其中一個像是侍衛(wèi)頭頭的人先緩過神來,拿起手中的彎刀大吼一聲下達命令:
“一個個還瞅什么呢?還不快上?”
“保護公子!”
男子的聲音洪亮,分貝十足,瞬間將周圍手下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
一群人高舉武器狂吼著向青衣女子奔去,個個表情狠戾兇邪,手中的彎刀反射著灼目的白光,整個一副要把女子生吞活剝的模樣。
方才他們圍住三個女人時,就是以環(huán)繞的形式站立在原地,以防其中有人趁機逃脫。
如今向前沖時,女子周圍的圈在快速的向里縮小,形成緊密包圍的趨勢。
青衣女子方才就已向周圍掃視了一圈,蕭廣這次一共帶了八個侍衛(wèi),解決他們只是幾秒鐘的事。
女子陰戾的冷笑一聲,一把將臉上的面紗扯下,隱香那張秀美清冷的面容現(xiàn)于人前。
姐姐的姿色他們永遠也無緣相見,而她的這張臉將是這群小卒見到的最后一張......
鬼魅的笑容在女子的臉上一點點綻開,如同一朵朵鮮艷的曼陀羅,散發(fā)著死亡之氣。
眨眼瞬間,女子平舉胳膊對著來人的方向?qū)⒚坊ㄐ浼涑?,速度之快如鬼影夜行?p> 一支袖箭在空中畫了條筆直的寒線,向其中一個侍衛(wèi)直直射去,那人只感到有一陣風(fēng)迎面襲來,來不及躲閃,連箭頭都沒有看見就被當(dāng)場刺穿了心臟。
男子身子瞬間癱倒在地,鮮紅的血順著被射穿的孔止不住地溢出,染濕了一片嫣紅的曼珠沙華。
幾個人見一息之間就失去了一個兄弟,不由得嚇的怔在原地,遲遲不敢上前。
但對面的女子顯然沒有留給他們思考人生的時間,袖子下的手旋轉(zhuǎn)筒壁,眼睛順也不順的向前方連發(fā)五箭,五支箭向不同的方向直射而去,上方看著,恍若銀蓮盛開。
轉(zhuǎn)眼間,停在原地的五個侍衛(wèi)便倒在血泊之中。
梅花袖箭,共裝箭六支,中間一支,周圍五支,狀如梅花瓣。
此次出行,隱香由于要冒充冷清菡的原因,并沒有攜帶佩劍,所以選擇了能藏在袖中的暗器。
三秒種不到的時間內(nèi),連連倒下六人,還剩的兩個侍衛(wèi)腳下早已越發(fā)地站不住,也顧不得什么少爺了,保命先要緊,兩個人拔腿就往遠處飛跑。
女子嘴間的笑意越發(fā)地冷寒,腳尖輕點,喘息之間,兩人便覺身后一道寒風(fēng)凜過,沒待回頭便被人擰了脖子,結(jié)束了生命。
待將八人撂倒之后,隱香冷淡地撥了撥打斗時身上的雜草,遂覺前方的樹上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氣息。
憑著敏銳的直覺向那個方向望去,卻只有風(fēng)吹帶動樹葉搖晃,并無異常。
看來是她當(dāng)暗衛(wèi)久了,過于敏銳了......
而此時距離較遠的地方,裴絡(luò)快速地在林間穿行,輕功點地回去復(fù)命......
隱香回過身去,沒有立即收拾暈倒在地的蕭廣,而是直奔春竹身側(cè)滿眼關(guān)切地道:
“方才沒嚇到你吧。”
見春竹含笑搖了搖頭,這才略微放心些,又看向此時難以起身的茗香捏了捏她肉肉的臉蛋安慰道:
“別擔(dān)心,等我把蕭廣那孫子按姐姐說的處理了,就背你下山?!?p> 茗香乖巧的點了點頭,便聽見不遠處再次傳來人經(jīng)過野草所發(fā)出的窸萃聲。
隱香忙起身護在兩個丫頭身前,冷冽的眸光死死地盯著來人的方向,手中的拳頭握的越發(fā)的緊,指甲都要嵌進肉里。
她能感受到來人之中一人的實力怕是與她旗鼓相當(dāng),可怕的是另一個人的武功怕是遠在她之上。
如今她還要照料茗香和春竹的安全,若來者不善,那前方的戰(zhàn)斗將兇險萬分。
直到來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前方,隱香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渾身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不再緊繃,向前恭敬地抱拳道:
“將軍!”
男子冷漠地頷了頷首,向周圍打量了一圈,見到此時倒在血泊之中的蕭家侍衛(wèi),趕來時一直蹙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隱香眸間泛著淡淡地疑惑看著突然到來的墨松宸,也不知少爺怎么會來,心里疑惑,嘴上卻沒說一句話。
少爺既然不說,她也不該多問,這是多年來她一向遵守的原則。
墨松宸的余光瞥到懸在野草上正隨風(fēng)飄動的面紗,又掃了一眼隱香此刻穿著的青衣,便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天逸匆匆忙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盈竹閣忙活手頭的事情,這幾天他一直未出門,都在為那件事做準備。
聽到菡兒被蕭廣的人盯上了,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忙駕馬跑了十公里的路趕來。
雖知道菡兒一向聰明,但他卻不敢賭,哪怕她有一點可能陷入危險,他也要親自趕過來親眼見到她好好的,才能安心。
遂微微揚眉,眸光薄涼的睇向隱香:“菡兒呢?”
隱香忙福了福身:“姐姐此時在回春堂?!?p> 男子目光微暗地睨了一眼面前的隱香,又昂了昂眉梢瞧見一旁受傷的茗香和春竹,見三個丫頭都在這,頓時蹙了蹙眉。
那丫頭竟然把自己一個人撂在那!
一雙眸子晦暗莫測,動了動唇:“菡兒打算怎么處理蕭廣?”音色平平,卻透著冷厲鋒銳。
隱香回頭瞧了瞧此時完全無意識,死癱在地上的蕭廣:“姐姐的意思是,去勢即可?!?p> 此刻站在墨松宸身側(cè)的天逸正看著一旁受傷的茗香,聽到去勢這兩個字,瞬間扭過頭來張了張嘴,只覺得下面似乎隱隱作痛。
沒想到公子喜歡的這位姑娘,看著溫柔寧靜,可若是記起仇來下手真夠狠呀!
而墨松宸只是寵溺的勾了勾唇,淡淡地道:
“那就按你家主子說的去做吧。”
“天逸,接下來該怎么做你應(yīng)該清楚?!?p> 墨松宸深深地睇了天逸一眼,“把她們安全送回去。之后不用管我?!?p> 說完,不待天逸回答,身影極快的消失在叢林里,只留下一陣逐漸微弱的沙沙聲。
剛欲張嘴的天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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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
冷清菡正在平日坐診的地方背對著醫(yī)館的門,慵懶的頷首摩梭著藕粉的指甲。
剛剛替幾個前來看診的病人開了方子,此時略微清閑,她卻心中十分掛念那三個丫頭,也不知道她們怎么樣了。
心中略微嘆了口氣,隨即清晰的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男子醇厚的嗓音,“娘子在干嘛?”
還沒待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來人溫柔地攬在懷中,呼吸如羽毛劃過她的頭頂,吹起她鬢間的碎發(fā)。
熟悉的杜松香順著瑩白的鼻尖滑進心坎,知道來人是誰,她羞澀的笑了笑,只有他會讓自己如此安心......
這一次她不再似從前的掙扎,抬手輕捏著他微涼的指尖,蹭著他的胸脯轉(zhuǎn)過身去,嬌軟地道:
“公子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