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看你了,凸眼仔。”太魚吐了口唾沫,面目陰暗,“不過,剛剛明明可以直接干掉我,卻只是剪斷我的頭發(fā),我該說你自信,還是該說你蠢?”
說著話的太魚周身氣量大增,散發(fā)著惡意的氣沖擊著這條窄巷的每個角落,“你不會再有機會了,你將為你的自大付出生命的代價!”
“是么?”匕諾透掃了一眼四周的境況,心里也有些緊迫感,“但你怎么知道這些頭發(fā)對我沒用?”
太魚蹙眉,親眼看見匕諾透將手中的頭發(fā)喂進了嘴里,并咀嚼。
“咿嘿嘿嘿,久違的味道啊?!背灾^發(fā)的匕諾透,周身的氣量陡然大增,還發(fā)出了滿足的猥瑣笑聲,“我啊,只要把親手剪下的頭發(fā)給吃下去...
就能從中得知那些連頭發(fā)主人都不見得知道的身體相關訊息。”
匕諾透一邊嚼著頭發(fā),一邊跟個變態(tài)似的陰笑,“身體有無疾病,遺傳、資質、強度,我可以完全掌握你身體的狀態(tài),然后再去好好疼愛...”
“嘁!聽你廢話,去死吧!”太魚并未給匕諾透將話說完的機會,一個箭步直沖上前,幾乎只是眨眼,便出現(xiàn)在了匕諾透身前,包裹著充沛氣量的右拳,直直砸向匕諾透的面部。
太魚看似魯莽,可實際上他也是在匕諾透自曝能力后果斷作出的決策。
憑太魚的判斷,匕諾透沒有使詐,他自曝的能力信息也應該是真的。
雖然沒辦法確定匕諾透的能力屬于什么系別,但太魚很清楚,絕不能讓他成功掌握自己的身體情報!
更何況,吃著頭發(fā)的匕諾透,此時渾身都是破綻。
此時不一舉干掉他,更待何時?
然而,他卻不知道,匕諾透之所以主動露出破綻的根本原因,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結束與他的戰(zhàn)斗。
另外,雷婭的能力,還具備操作系的特性——能選擇目標。
除了匕諾透和彭絲以及雷婭本人之外,其他人乃至生物,都極難察覺那一道福音。
也根本無從知曉,此時匕諾透的身體全素質,已經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勢如奔雷的右拳,已然抵近匕諾透的鼻尖。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匕諾透竟還有余力咧嘴冷笑。
目睹這一切的太魚心中一驚,暗道不妙,正想收拳回身撤退,卻發(fā)現(xiàn)身前的人突然消失了。
噗呲——
一抹寒光劃出令人心悸的弧線,閃的太魚眼前一花,隨后只覺脖子一疼,似被戳了個洞,有無數(shù)的涼風倒灌入喉。
他前沖的身形戛然而止,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伸手摸向自己被插了一把剪刀的右邊脖頸。
“嗬咳,啊...”太魚張大了嘴巴想說話,可吐出來的音符再也不能組建完整的語句。
“真正自大的是你啊。”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太魚耳側響起,同時還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剪刀的刀柄,“他啊,可是比你強多了。而我,即便是面對他,也能利用速度與之鏖戰(zhàn)數(shù)十回合,所以,你算個什么東西?”
太魚瞪大了眼睛。
此時在他的瞳孔里,只有對死亡的無盡恐懼,還有乞求。
可是,匕諾透再也未看他一眼,握著剪刀刀柄的右手輕輕外抽,就見一條血線飆射而出。
太魚用雙手死死捂住噴血的傷口,似乎想讓自己死的慢一點。
但終究只是徒勞。
身體的熱量快速消失,同時力量也在流逝,讓他再也無法站立,雙膝一軟,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只看見那個和他一樣,都有一雙魚類眼睛的刺猬頭,一個閃身,就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面目兇戾的容豬身后。
雙手都作出手槍姿勢,不停從指尖噴吐念彈的容豬,根本未能料到太魚會這么快被干掉。
等他眼角的余光發(fā)現(xiàn)太魚所在位置所發(fā)生的異樣時,雷婭的反擊也已完成。
嗡——
一道顫音突入耳膜。
連帶著,容豬只覺大腦如被麻痹了一瞬,整個身子也在這一瞬間好似被抽走了力氣,變得綿軟無力。
即便是指尖凝聚的念彈,也隨著這一道顫音直接潰散。
容豬心中大駭,剛要退避,就又發(fā)現(xiàn)力量再次恢復。
一秒?
不,應該更短。
聯(lián)想到最早莫名陷入幻覺的狀態(tài),容豬在這剎那已能大概分辨雷婭能力的弱點——維持的時間極為短暫。
“不得不說,你的能力很棘手啊,美女。”容豬兇戾的面容閃著無可遏制的殺意,“不過看樣子,你是更偏重輔助的類型,并不具備直接和對手交戰(zhàn)的實力啊?!?p> “那又怎樣?只要同伴幫著補刀不就行了?”
幽幽的陰冷嗓音出現(xiàn)在容豬的身后。
隨即,是一把冰冷的物什從他后心刺入。
容豬都沒能看清偷襲他的人是誰,腦袋只偏了一半,眼前的世界就變成了純黑色。
噗通!
高大肥胖的肉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發(fā)出重重的悶響。
匕諾透完成了雙殺,依然沒有停留,消失原地,直奔某處居民樓。
垃圾堆內。
雷婭的肩頭血流如注,整個人狼狽無比,身上、臉上,還有頭上,都沾染了不少垃圾穢物。
和匕諾透一樣,她也沒空去理會自己的傷勢,咬著牙從垃圾堆里起身,雙手勉強抱著琵琶,來到小胖子的身前。
糜稽身上的傷口很多,最重的是雙腿的槍傷,還有左胸的那個血洞。
血水還在往外滲出。
雷婭吃力的蹲下身子,心中的詫異被她生生壓下。
只觀糜稽的傷口和出血量,如果換做普通人,早就死了五六回了。
能堅持到現(xiàn)在,除了他天賦異稟以外,雷婭再也找不到別的可能。
甩掉腦中對糜稽身份的猜測,雷婭抬起手臂,用牙齒咬住袖口。
呲啦——
精致的衣袖被她用嘴撕成好幾條,隨后快速給糜稽止血。
現(xiàn)在的條件有限,已經顧不得衣物上沾染的穢物是否會令糜稽的傷口感染。
咚!
砰!
窄巷內的某座居民樓內,傳出激斗的聲音。
雷婭知道,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完糜稽的傷口,然后加入戰(zhàn)局,為匕諾透和彭絲提供支援。
只是,當她撕開糜稽的左胸衣物時,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直接驚住了。
糜稽左半邊身體的皮肉如枯樹木皮,皺褶叢生,如被抽掉了所有脂肪一般,肋骨根根可見。
“這...這是怎么回事?!”
雷婭失色輕呼,隨之立即想起先前那一幕。
那個金發(fā)男只是雙手輕揮間,就將蜂群全部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