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被血染了個徹底。
灰燼再也未看先威一眼,轉(zhuǎn)頭就走。
而那個被綁縛在特制座椅上,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瘦削老頭,在瞠目結(jié)舌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嘴里不停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剛從他身邊路過的灰燼停步,側(cè)頭看了老頭一眼,伸手扯下他嘴上膠布。
“嘔,呸!”
解除嘴上束縛的老頭,從口中吐出一顆鴨蛋大的鋼珠球,氣喘吁吁的道:“你們的目標(biāo)只是殺掉他吧?既然如此,能不能幫我解開身上的鐵鉤和鐵鏈,老夫必有重謝?!?p> 站在密室門口的匕諾透和彭絲對視一眼,嗤笑出聲,“我們還當(dāng)你想說什么...灰,走吧,我們還要去找梯度的家人?!?p> 王都的混亂越演越烈,在離開這里之前,他們需要抓緊時間搜尋梯度的家人——死要見尸。
灰燼點點頭,就要再次邁步。
“等等!”老頭急了,“老夫知道這里有個隱蔽的夾層,其中被這個該死的混蛋藏了許多珍寶!另外,老夫是平民光輝的首領(lǐng),只要你們能幫老夫解開束縛,老夫許你們一輩子榮華富貴!”
話罷。
不僅灰燼重新站定,就連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的匕諾透和彭絲都回頭看向了他。
“哈哈哈,看樣子你們果然知道平民光輝的大名!”老頭看見他們?nèi)司季嫉难凵?,還以為他們心動了,“你們也看到了吧,光輝之戰(zhàn)已經(jīng)開始,只要等我們平民光輝控制整個王國,不管是身份、名利、權(quán)力,只要是你們想要的,老夫就一定能給你們,怎么樣?”
老頭自認(rèn),在這種誘惑下,沒人能不心動,所以,他信心滿滿。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沒有一個對平民光輝有好感。
“不怎么樣?!被覡a淡淡開口,隨后一只大手便蓋在了老頭腦袋上。
喀嚓!
都沒發(fā)動念,僅僅只是憑自身的力量,老頭的腦袋就被捏爆了。
另一邊,剛還在催灰燼快走的彭絲,渾然忘記了自己說的話,兩眼冒光,雙手不停摩挲著四周的墻壁,嘴里喃喃道:“夾層?夾層在哪兒?”
在她的聲音里還能聽出一絲小興奮。
反觀匕諾透就淡定多了,對所謂的珍寶不怎么在意,并對彭絲的表現(xiàn)頗為鄙夷,“拜金女?!?p> 這個詞剛一出口,彭絲就像是炸毛的小貓,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匕諾透,“我就拜金怎么了?剛剛來王都時,是誰供你們吃供你們喝?!還不是靠我天天賣花賺錢?”
說到這兒彭絲就更來氣,“特別是你!灰好歹還知道主動去找點活兒干,哪怕那點兒錢連他自己都養(yǎng)不活!你呢?你干嘛去了?有賺到過一分錢?!”
彭絲在這一刻,就像化身成一位天天與柴米油鹽打交道的家庭主婦,懟的匕諾透啞口無言,只得尷尬的低下頭,摸著鼻子,訕訕的。
“...彭絲,”被彭絲無差別攻擊所波及到的灰燼啞然一會兒,“以后團隊里的錢就由你來管吧。”
彭絲聞言一愣,“???”
“你不是準(zhǔn)備將暫居地遷到NGL么?再怎么自給自足,那么多張嘴,還有衣住行總是需要錢的。”灰燼想了想,“而且,你不一直說團隊里的人應(yīng)該要有分工么?所以,等離開這里,就由你制定分工細(xì)則吧?!?p> 的確如此。
彭絲曾不止一次的提到分工的事,或許這也與她認(rèn)真的性格有關(guān)——她喜歡在自己制定的規(guī)則或框架內(nèi)行事,一旦脫離規(guī)則或框架她會顯得茫然也很難適應(yīng)。
這一點,她與灰燼截然相反。
灰燼很不喜歡被繁瑣的規(guī)則束縛...他更傾向于打破規(guī)則。
不過現(xiàn)在,也只有這樣轉(zhuǎn)移話題,才能將自己從彭絲的‘無差別攻擊’中解脫出來了。
“好啊好?。 迸斫z雙眸亮晶晶,頻頻點頭,“我管錢,小糜稽負(fù)責(zé)情報,匕諾透打雜,灰你的話,嗯...暫時就負(fù)責(zé)去找個搬運工入伙吧!”
站在一旁郁悶的匕諾透聽到自己打雜,滿腦門黑線。
“好,我會去注意這樣的人?!被覡a心中輕松了一口氣,算是徹底將彭絲的話頭轉(zhuǎn)移了,“那么接下來,就來找找夾層吧?!?p> 說完,灰燼捏拳,活動了下胳膊。
一股赤紅之氣從他周身涌動,隨后迅速向右拳匯聚。
不一會,一團凝煉的‘紅日’顯現(xiàn),其中蘊含的可怕力量,比起數(shù)月前,更令人心驚。
他發(fā)動了‘硬’。
轟——
隨著一聲巨響,無與倫比的狂暴力量在此宣泄,厚實的墻壁瞬間龜裂破碎,遭到波及的其他地方亦如遇到強震一般,跌跌撞撞,滾滾煙塵遮蓋一切。
然而這樣的動靜,到了此刻,也只能淹沒在連天的炮火聲中,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
王都已徹底陷入混亂。
王宮也被亂軍攻破,此時交火的,不再局限于軍士之間。
黑幫、平民、農(nóng)夫、侍從...凡是撿到武器的人,都踏上了殺與被殺的不歸路。
他們紅著眼睛,根本不再去管究竟誰是敵人,只要是敢將槍口對準(zhǔn)自己的,一律射殺。
“這是?”
搖搖欲墜的密室中,混凝土碎塊灑落滿地,一沓沓戒尼漫天飄落。
在一面被破開大洞的厚墻內(nèi),堆滿了珠寶、金銀,晃瞎人眼。
可灰燼卻被手中的一卷古樸畫筒模樣的物什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因為其上纏繞著一層淡淡的暗黑物質(zhì)。
沒有任何意外的,當(dāng)他伸手觸碰到畫筒時,這一股還算濃郁的暗黑物質(zhì)悄悄鉆入他的手中。
不一會兒,他脖子上的扭曲咒印便被消除。
同時,灰燼也揭開其上的封泥,從中取出一卷泛黃的,不知是用什么生物的皮囊所制的...
“棲木流...刀?”
展開皮囊,第一眼便看見這世界獨有的文字。
原來,這是一份刀譜。
“這名字有點奇怪啊?!被覡a沒有細(xì)看,直接將之重新賽回畫筒,抓在手中。
這東西說不上來值不值錢,但既然是刀譜,想來對他是有用的。
三人盡可能的裝下鈔票和一些珠寶、金銀后,便向外走去。
沒辦法,他們只有三個人,即便扯下先威和老頭的衣物當(dāng)做布兜,能裝的財物也實在有限。
路過那面破墻時,彭絲還一臉心疼的又伸手抓了一把,隨后才跟上灰燼和匕諾透,邁入混亂的宮殿中。
...破墻內(nèi),少說還有一卡車的值錢東西。
“灰,你一定要找到搬運工啊!”彭絲戀戀不舍的收回看往密室的目光,朝著前方疾行的灰燼大叫。
后者很肯定的點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