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見木港依舊熱鬧。
街邊酒吧。
“哦?那還有呢?”
小滴蹲在一根圓形木柱前,一手執(zhí)筆,一手翻開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模樣很認真。
而在她對面,是三個打扮各異,滿臉青腫,滿頭包的青年。
他們被捆在木柱上,凄慘兮兮。
“再,再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有不少,都是提前來到這里,然后針對后來的考生進行各種騷擾或者迷惑等等活動?!?p> 三個青年中,留著一頭中分的小胡子急忙道:“為的就是盡可能的減少競爭對手,順便,順便搞點錢。”
聽到錢,小滴忽然止住記筆記的手,眨眨眼,問道:“你們有錢嗎?”
“呃...有,有一點。”
話音剛落,三個青年就見面前有些天然呆的妹子伸出了一只手掌。
“給我。”小滴睜著大眼,一臉平靜的好似在說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全然不覺得自己這是在打劫。
......
“唔,”小滴走出昏暗的酒吧,刺眼的陽光讓她用手擋在了額前,“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玩捉迷藏的調皮會場,根本沒有規(guī)律可循。
唯一能確定的是,它只會在已經(jīng)被注明的五十個會場中進行‘躲藏’。
除此以外,再無任何其他信息。
——刀三的提示被她忘得干干凈凈。
嘩啦。
小滴就這樣站在酒吧門口展開見木港的地圖,上面被她用紅筆圈了五十個圓點,正是試煉通知上被注明的會場地點。
通過地圖清晰可知。
整個見木港呈一個U形,中間藍色部分是海灣,沿著海灣便是一座座可以停泊各型船只的港口和貨運碼頭。
除了海灣周圍的平整地帶以外,往內(nèi)陸,三面環(huán)山,一片丘陵。
而山與海灣之間的平整地帶,便是見木市,一座繁華的都市。
五十個圓點就在都市中,毫無規(guī)則,好似胡亂布置。
其中一個,就是她身后的小酒吧。
“一個一個找的話,會被累死的吧?”小滴盯著地圖,低聲自語。
見木市很大,常住人口就達到了一千萬,和流星街差不多,但在城市規(guī)模上甩了流星街不知幾倍。
想在這種大城市里找一個會隨時真假交替的會場,比起大海撈針也不會簡單多少。
收起地圖,小滴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仔細想了好一會兒,自言自語呢喃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五十個會場變成一個呢?”
說完,她抬腳離開,融入都市。
身后,昏暗的酒吧內(nèi),三個青年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昏倒在木柱上,口吐白沫。
另外,酒吧角落里,一個方塊鼻,矮胖的猥瑣大叔吞咽著口水,目送小滴的身影離去。
好半晌,這個大叔才流著冷汗,拍著自己的胸口,“呼——,今年什么情況?”
......
“是嗎?這的確是個好辦法?!?p> 從藥店出來,臉上貼滿OK繃的灰燼接著電話,若有所思。
電話那邊是帶著一大堆東西去了見木市周圍山林里的平頭,“...這不是我想到的辦法,我只是重復了一下你剛剛的所作所為?!?p> 為了找到那伙人藏東西的倉庫,兩個小時前,灰燼可是錘爆了百座倉庫,才終于找到了地方...
這就是排除法,逼出最佳答案。
簡單、高效——灰燼和平頭都這么認為。
掛掉電話,灰燼仔細看了下試煉通知上的規(guī)則。
除了提到需要在1月7號0:00分找到真正會場以外,再無其他。
也就是說,只要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找到真正的會場就行,過程和手段不限。
“那么,就讓五十個變成一個吧。”
說罷,灰燼邁步,進入都市,沒入人群。
......
“哇——”
“他,他在做什么?”
轟——
一聲巨響過后,煙塵漫天,一家賭坊瞬間坍塌。
其內(nèi)的上百個客人,或者是在此暫做休歇的考生滿目驚惶的逃了出來。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而那個始作俑者,只是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即閃身消失不見。
損失?賠償?不存在的。
賭坊老板看著自己的店被人一拳毀于一旦,欲哭無淚的跪在地上,摸出了電話。
“喂?是獵人審查委員會嗎?我的店被毀了,你們賠不賠?”
......
獵人協(xié)會總部。
一個個頭矮小,形似綠豆的怪人正坐在辦公桌上處理著成堆的文件。
嘟——嘟——
忽然,他桌上的一部專用座機電話響起。
整張臉都是綠色的豆面人一怔,連忙停下手中正在批閱的文件接起電話。
“這里是獵人協(xié)會會長秘書室...什么?!”
豆面人驚呆了,“能確定是考生干的?為什么?”
“是的,具體原因不清楚,他好像是刻意破壞,而我們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止?!彪娫捘穷^的人繼續(xù)匯報道:“另外,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十三座預定的會場被毀,直接經(jīng)濟損失已經(jīng)超過了三億戒尼...呃,很多店主開始索要賠償,其他的店主也提出了解約或者增加雇傭金的請求?!?p> 豆面人揉了揉腦門,整個臉更綠了,“阻止他!”
“...可進場前的試煉規(guī)則并沒有明令禁止這種行為的發(fā)生,所以我們才不知道該不該阻止啊。”電話那頭的人很無奈。
豆面人急了,“等著,我去找會長!”
......
一間裝修的如禪室一般的房間中。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會長?”豆面人的眉毛倒彎,表情看著又委屈又著急。
而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一個梳著馬尾辮,胡須濃密,有一雙極有辨識度的耳朵的白發(fā)老者坐在那里悠閑的喝著茶。
他穿著一身白藍相間的寬袖長服,腳踏木屐,聽到豆面人的匯報,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語氣輕松,“那也沒辦法了,賠償吧,增加雇傭金的請求也通過,讓財務準備一下。”
“會長!”豆面人瞪大了眼睛,“現(xiàn)在不是賠償和雇傭金的問題?。≡谶@樣下去,我們將沒有一座會場了!”
沒有會場,進場前試煉還辦不辦了?這一期的獵人試煉還整不整了?
“呵呵呵,”白發(fā)老者居然笑了,笑的有些調皮,“不會的,我猜,他會留一座,嘿嘿嘿,這一期終于出了個有趣的考生啊,想來不會無聊了?!?p> ......
見木港,夜幕降臨。
一家電玩城,小滴坐在娃娃機上,用那三個青年身上‘拿’來的硬幣夾著娃娃。
她身旁兩邊的簍子里,已經(jīng)堆滿了小山般的各種卡通、寵物類的娃娃,這是她兩個小時的戰(zhàn)績。
在她身后,是一排踮著腳,流著鼻涕的小屁孩。
他們一臉艷羨的看著小滴操作,不時還嘰嘰喳喳的興奮叫個不停。
“姐姐,能教我們夾娃娃嗎?”
這時,一個梳著臟辮的女童鼓足了勇氣,走到小滴身旁,怯怯的請求,那雙眸子還不時看向簍子里的幾個機器貓。
“唔?”小滴聞言轉頭,眨眨眼,“可我不會教人誒,要不我將它們都送給你?”
話罷,一群小屁孩抱著娃娃興高采烈的跑了。
而小滴或許是玩膩了,從娃娃機起身,轉目四望,正好看見一個年輕人身旁還有一個賽車的空位,便徑直走了過去。
“嗯?”
灰燼感覺到身邊來人,轉頭看去...
“你也在這里?”灰燼有些意外,自從上午分開后,他就再沒看見過這個妮子了。
小滴坐上座位,與他對視,睜著大眼,“你是誰?”
“......”灰燼臉一黑,轉過頭去。
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