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灰燼伸出手,與豆面人賓茲握了一下,并難得客氣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認識更多你們一族的人?!?p> 賓茲怔怔的,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樂豆族,這個從現(xiàn)任會長口中說出的族群,連他自己都還沒找到,怎么給灰燼介紹?
他也很想知道他的族人們究竟在哪兒啊。
“賓茲先生,每年都辛苦您親自為我們送號碼牌了,要不要來一起嘗嘗牡蠣肉,味道真的不錯?!?p> 眼看賓茲和灰燼聊的差不多了,非常有眼力見的東巴,屁顛屁顛的切了一塊冒著香氣的牡蠣肉雙手端到賓茲面前,笑呵呵的,“就是少了些佐料,不過這原滋原味的牡蠣肉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p> “哦,謝謝,東巴先生?!辟e茲回過神來,很客氣的對東巴點點頭。
不過在看到這塊牡蠣肉,還有四周跟一座座小山似的牡蠣殘骸時,他真的是一言難盡,所幸很快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將肉喂進嘴里,細嚼慢咽。
......
另一邊,灰燼也在心中細細咀嚼著樂豆族三個字。
豆面人賓茲,是他繼小啞巴之后,第二個遇到的,蘊含暗黑物質(zhì)的‘活人’。
至于珍珠,暫時不做評判。
‘肯迪諾諾、罔拓、三色血、地獄犬的牙齒、不知具體身世的小啞巴,騙人蜃的珍珠,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樂豆族?!?p> 灰燼在心中整理著這些信息,眉頭微蹙。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沒能搞清楚那股只有他能看見的暗黑物質(zhì)究竟是什么。
梯度曾跟他大概提過死念、怨念之類的,‘念存在的其他形態(tài)’。
所謂的念,并不是人死了就一定會消失,有時恰恰相反,會因為死亡而變得更強。
如果一位念能力者,在死的時候,帶著深深的恨意或遺憾,那么他的念不僅不會隨著他死去,反而會越發(fā)強烈的保存下來。
而這股保存下來的念,要么依舊環(huán)繞在死者身邊,要么很自然的尋找和選擇被憎恨或被死者所執(zhí)著的對象。
但死念也好,怨念也罷,只要存在,那就能被念的高等應(yīng)用技——凝,所察覺到。
“很明顯,暗黑物質(zhì)并不是死念...”
想到這里,灰燼只覺腦瓜疼,索性不再去自尋煩惱,倒是掏出手機,想給遠在NGL的糜稽發(fā)個信息,卻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信號,只好作罷。
也就在這時。
轟轟轟——
空中傳來引擎的轟鳴聲,抬頭看去,又是一艘在氣流中晃動不止的飛艇。
隨著這艘飛艇的到來,整座紅顏島開始變得嘈雜,獸吼禽嘶,不絕于耳。
......
灰燼三人坐在原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考生們從四周巨林里鉆出來,個個面露驚惶,不停喘著粗氣,有些更是遍體鱗傷,剛一出林就昏死過去,想來也就止步于此了。
“這些人的確有點不一樣?!被覡a打量著他們,發(fā)現(xiàn)和東巴先前說的一致。
東巴附和道:“就是這樣,能抵達見木港的人就已經(jīng)是精英,而能夠通過第一場試煉,順利來到這里的,就更是萬中無一的高手?!?p> 小滴聽到這里,將目光從手中書本上移開,微微看了那些人一眼,便又一臉不在意的繼續(xù)看書。
現(xiàn)在灰燼和東巴都已經(jīng)知道,書本、衣服、甚至牙刷,都被‘儲存’在凸眼魚中。
只要小滴愿意,隨時都可以取出來。
不得不說,凸眼魚,真是家居旅行必備神器。
“呼——該死!”
考生中,一個肌肉虬結(jié),如一頭蠻熊似的光頭大漢突然罵了一句,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我可是聽說了,這里原本是唯一安全的降落點,但是被人惡意破壞,這才導(dǎo)致我們不得不在其他地方降落!”
大漢右臂有一道血口,此時的他在緩過氣后很是憤怒,一雙狠戾的眼睛掃視四周,“這是有人故意想借那些可怕魔物的手,來干掉我們啊!所以,你個混蛋玩意兒,給我滾出來??!”
大漢的咆哮聲震耳欲聾,與他稍近些的人直接被這一聲大吼震的捂住了耳朵。
瞧著大漢發(fā)怒的模樣,東巴陰陰一笑,“呵呵,他叫賈戮,也算是老手了,已經(jīng)連續(xù)參加過3次獵人試煉,是一個脾氣暴躁的格斗家,據(jù)說一拳能輕易打死一頭一噸重的科爾曼犀牛?!?p> “是嗎?那挺厲害了?!被覡a點點頭,多看了大漢兩眼,但沒有接茬的意思。
然而,他不想接茬,但在這些考生中卻有不少想要挑事兒或者看熱鬧的人。
“是他們!是他們最先到的這里!”
“真是夠陰狠的啊,為了防止我們趕來,便提前破壞這里,好讓我們被那些東西殺死!”
“賈戮上,干掉他們!”
隨著這些‘指證’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灰燼三人身上。
這一幕,讓灰燼恍若回到了那座村子——被數(shù)十個神情各異的男女老少圍在一角。
唯一不同的是,他現(xiàn)在身邊還有小滴和東巴兩人,并且...他已不再是那個曾經(jīng)對這個世界充滿恐懼的瘦弱少年。
看著‘群情激奮’的人們簇擁著那個大塊頭氣勢洶洶的逼近,灰燼緩緩起身。
轉(zhuǎn)頭,目光在分別在豆面人和考官魯派的臉上停留一秒,在發(fā)現(xiàn)他們并不準備插手考生之間的爭端時,灰燼輕輕扯起了嘴角。
他突然覺得,獵人試煉還真是殘酷啊,考官居然允許考生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爭斗廝殺。
既然如此,試煉真的還有必要嗎?
直接擺個擂臺,殺光光不就得了?
就在他心里這么想著時。
“混蛋!你給我看哪兒呢?!”
大漢賈戮如一頭被憤怒充斥大腦的野獸,一步?jīng)_到灰燼身前,掄起布滿老繭的打拳,狠狠砸向灰燼的臉,“給我死——”
嘣!
一聲悶響,勢大力沉,能輕易砸爛石塊的鐵拳好像朽木一樣,喀嚓幾下,血漿爆散,白骨伸出。
大漢的手斷了,手指呈現(xiàn)各種扭曲的樣子,血肉模糊。
反觀灰燼,一動未動,僅僅只是瞥了眼挨在臉上已不成形狀的拳頭,一臉戲謔地道:“還有嗎?”
啊——
凄厲的痛呼聲劃破夜空。
大漢賈戮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血流不止的斷指,面色蒼白無比,豆大的冷汗瞬間浸滿全身,疼痛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一幕,讓那些原本面露兇意的考生們驚呆了,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古怪,除了大漢的慘叫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1、2...79,我看見了,總共有79個人說要殺掉我們?!?p> 小滴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了起來,伸出手指點著人數(shù),連那些察覺到不對勁,迅速躲入其他考生中間的人都沒能躲過她的眼睛。
“是嗎?”灰燼向前一步,伸出大手,掐住大漢的脖子,將之提了起來,隨后轉(zhuǎn)目看向終于露出畏懼神色的人們,輕輕道:“你們自找的?!?p> 殺意如乍現(xiàn)的洪濤,瞬間罩在此間所有人的身上,死亡的恐懼讓他們動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