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真是比想象中更...奇妙啊?!?p> 站在街上,灰燼回頭深深看了眼禱告所,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就在剛剛,那個殘廢被打死了。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人阻止。
哪怕因為他們的打斗,有好些東西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也不見修女們出面...一直等到殘廢真正死亡,那些待在走廊里觀看的修女,才拿出一張賠償單,要求打死殘廢的男人簽字。
“對吧,”小滴附和的點點頭,“如果你死了,那些人也會免費替你收尸和安葬,算是流星街為數(shù)不多的免費項目之一?!?p> 灰燼斜了她一眼,“其實我的意思是,在那種地方隨意打死人,真的沒問題?”
“他們雙方都是自愿的,當然沒問題?!毙〉瓮覡a,很認真的解釋道:“流星街和外面不一樣,這里的人們都很可愛?!?p> “......”灰燼輕輕抽了抽嘴角,這話他接不上,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平頭需要休養(yǎng)半年,我和牠在這里待這么久,不要緊吧?”
“沒關系啊,即使你選擇未來一直生活在流星街都行,只是...”
小滴話說半頭,微微一頓,伸手指向街道前方,“你得接受挑戰(zhàn),咯,那些人來了。”
灰燼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十多個‘防護服’朝他們所在的地方疾奔而來。
“請問,有一輛黑色轎車是你們的嗎?”
不一會兒,十多個防護服就站在了灰燼和小滴面前,其中一個塊頭頗大的人,摘下頭套,露出一張粗獷的男人臉龐,禮貌的詢問。
灰燼先是看了小滴一眼,發(fā)現(xiàn)她不準備答話,只好自己點點頭,“是我的?!?p> 粗獷男人沉默了幾秒,隨后很認真的向灰燼提出決斗的請求,“我沒有足夠的東西和你交換,所以...”
灰燼先是怔了怔,隨后面露玩味兒,正欲應允,卻被小滴打斷。
“不好意思,你們來晚了,”小滴說著話,還伸手指了指背后的禱告所,“那輛車已經(jīng)屬于那里了?!?p> 聽到小滴的話,粗獷男人有些遺憾的看了看禱告所,隨后也不再廢話,和另外三人齊齊離去。
而剩下的八個人,面面相覷一陣,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邁腳踏入禱告所。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再打擾灰燼和小滴哪怕一秒鐘。
“他們這是...”灰燼輕輕挑眉,有些不解這八個人究竟準備去做什么。
“與長老爭奪那輛車的最終擁有權?!毙〉魏芷届o的回了一句,隨后便示意灰燼跟上,他們這會兒也該回住宅區(qū)了。
......
過了很久,直到灰燼跟著小滴從一臺同樣有大面積改造痕跡的小巴士車上下來,他才理清了一些東西。
比如,流星街的管理方,是一個叫長老議會的機構。
聽起來是不是很高大上?并覺得那些當長老的應該就是這流星街的‘權貴’階層了?
灰燼起初就是這么想的,但小滴話里話外,雖然能聽到她對那些長老的尊敬,但這種尊敬,卻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而且...
這個所謂的長老議會,其實最主要的職責,是代表整體流星街居民與外界接觸。除此外,那些當上長老的人,本質(zhì)上也只是流星街居民的一份子。
因此,身為長老的他們,也必須接受屬于流星街的生存法則——‘被挑戰(zhàn)的人,不得已任何理由拒絕,也不得以任何理由放水,必須全力以赴,以示尊重’便是其中之一。
當然,當上長老的人也會有一些優(yōu)待。
比如,禱告所,在某位長老的任期內(nèi),就完全屬于他個人。在任期內(nèi),禱告所說是這位長老的私產(chǎn)也不為過。
總之,這流星街的長老,按灰燼的說法就是,‘太沒牌面了?!?p> “到了。”
走在前面的小滴,帶著灰燼來到了一棟兩層樓的水泥房屋前。
這棟房子外觀很簡陋,就一小平房,樓上樓下各開了兩扇窗,沒有陽臺的那種。
看著布滿灰塵的大門,小滴抬頭,繼續(xù)打量了一圈,“唔,大半年沒回來了,都這么臟了...凸眼魚。”
話音落,一層淡藍色的氣量顯現(xiàn),凸眼魚也緊隨其后被她握在了右手中。
......
坐在室內(nèi)的木椅上,看到小滴單手握著凸眼魚滿屋子的吸來吸去,直到這一刻,灰燼才明白,小滴為何會選擇用具現(xiàn)化系的能力,開發(fā)出凸眼魚這樣的神奇吸塵器了。
真的太方便了。
不到一分鐘,這屋子里里外外的灰塵,還有一應家具縫隙里的污漬,全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簡直是家庭主婦作夢都想要的神器!
“先說好,二樓的房間是我的,你要住的話,只能睡在一樓的沙發(fā)上?!?p> 收回凸眼魚的小滴,很認真的跟灰燼說:“嗯...如果你想睡床的話,也可以選擇和我打一架,誰贏了,誰睡床。”
灰燼收回打量屋內(nèi)簡陋陳設的目光,定定的與小滴對視一會兒后,才輕輕問道:“過去,你和那個少年也是這樣生活的嗎?”
即便進到屋內(nèi),灰燼的腦海里也對這里的一切沒有絲毫記憶浮現(xiàn),只能通過另一種方式獲得答案了。
“唔?你說的是小灰?”
“嗯。”
小滴點點頭,“是啊,但他每次都打不贏我,所以只能睡沙發(fā)?!?p> “好吧,”灰燼聳聳肩,“那我就睡沙發(fā)吧?!?p> 小滴當然沒關系,二人又聊了幾句后,小滴便走向二樓,留下灰燼一人在客廳。
一想到要在這里待上不短的一段時間,灰燼也就沒再急著從小滴那里獲取有關‘自己’的更多信息,而是掏出了電話。
撥給匕諾透。
聽梯度,還有糜稽等人說,這家伙在天空競技場被一個紅發(fā)青年修理的頗慘。
前幾天,灰燼給他打過幾次電話,卻一直處于斷線的狀態(tài),想來是還沒能重新買部手機——糜稽提到過,匕諾透的手機在那場戰(zhàn)斗中壞掉了。
嘟——嘟——
電話終于撥通了。
“誒?灰?”匕諾透有些意外的聲音響起,“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匕諾透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不像是糜稽所說的那般,被人打的趴在地上爬都不爬起來,還是被人家工作人員給抬下去的慘狀???
灰燼一怔,還沒開口,就聽匕諾透繼續(xù)道:“你知道嗎,灰。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趣的小鬼...當然,最有趣的還是他的頭發(fā),嘿嘿嘿,他的頭發(fā),是我吃過的所有頭發(fā)當中最美味的!”
“不是,”灰燼想了想,接口道:“先讓我捋一捋,你確實是被人打成重傷了對吧?”
“呃,差不多吧,那家伙的確很強...或許比灰你還要強上一些?!?p> 匕諾透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里透著異樣的興奮之意,“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那個小鬼啊,他說他叫奇犽·揍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