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灰燼前行的腳步一頓,微微偏頭,很認真地回道:“沒關(guān)系。”
說完,灰燼不想再與之浪費時間,直接閃身走人。
“......”紅發(fā)青年嘴角升起的笑意再次僵住,喉頭也像是被什么東西噎著了,心里縱有各種MMP想講,卻怎么也講不出口。
——對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良久。
“呵...”紅發(fā)青年輕笑一聲,緩緩起身,一邊用那雙細長的眸子瞄著灰燼離開的方向,一邊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似乎,找到個有趣的玩具呢~?,嘻嘻嘻?!?p> ......
‘剛剛那家伙,不像是流星街的居民。’
打鐵鋪內(nèi),灰燼坐在小凳上,望著鋪子外的街道,若有所思。
先前那一刻,他之所以沒有選擇避讓,主要是因為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中透出幾分故意挑釁的意味。
另外,從看到對方的第一眼,灰燼就對這個人感到不喜,沒有原因,如果非要說的話,可能就是不對眼吧。
因此,灰燼就更沒有率先避讓的理由。
‘果然是會念的吧?’灰燼心中想著,‘雖然沒有發(fā)動任何念的技巧,但僅從他身上自然散逸出的氣,就明顯區(qū)別于常人...’
而且,剛剛那看似很尋常的磕碰,其內(nèi)卻蘊含著以噸為計量的力道。
要是換做常人與灰燼來這么一下,不說肩胛骨被磕斷,也至少會被磕飛數(shù)丈,絕不會似那紅發(fā)般,只是踉蹌著一屁股摔坐在地那樣簡單。
“...也不排除他的身體天賦足夠驚人?!被覡a想到這里,搖搖頭,懶得再去深究。
不管對方是不是這里的居民,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他都會盡可能克制自己不要在流星街內(nèi)生出多余的事端。
——要搞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
“嗯?”正在為灰燼打包長刀的五旬大漢,聽到他的低語聲微微一怔,不解的問道:“旻先生,您剛剛說什么?”
旻,是灰燼在考慮到一些因素后,用在流星街的名字。
聞言,灰燼起身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想著有可能遇到個變態(tài)也說不定?!?p> “哦?旻先生難道也見到一個紅頭發(fā)的青年了?”五旬大漢有些意外,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不久前看到過的那個青年。
正準備伸手接過那裝著十把長刀的口袋的灰燼微怔,奇道:“德諾先生認識他?”
“啊,不認識,”德諾大叔想起那個青年還有他散發(fā)的惡意,皺了皺眉,“我也從未在流星街見過他,有可能是剛來這里的外來者...
旻先生,我瞧著那人很危險,已經(jīng)匯報給大長老了,您要再遇見了也務(wù)必小心些。”
灰燼拿好刀,心下思量片刻便謝道:“謝謝你的建議,德諾先生。另外,上次提到的,有關(guān)于加入斗奇大長老麾下的事情...”
......
背上一口袋長刀的灰燼,告別德諾大叔,徑直前往流星街的最外圍。
他留下了電話號碼,卻沒有告訴對方小滴的住址。
不過,以長老們在流星街內(nèi)的能量來說,想要查到他具體的落腳地點也不是什么難事。
所以告訴不告訴都沒差,而德諾大叔也未主動詢問,或許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約莫半小時后。
灰燼從一臺垃圾車上跳下,順手掏出幾張沾滿泥灰,很是褶皺的鈔票扔給了司機,便背著一口袋長待扎入成堆的垃圾山中,不多久就沒了蹤影。
而那司機也沒在意手中臟兮兮的,猶如在泥漿里泡過的戒尼,隨意揣進兜里之后,幾乎與灰燼離開的同一時間,就再次駕駛垃圾車駛向另一邊。
呼——
當此處恢復(fù)安靜,一陣風起,裹挾惡臭與片片黑煙撒向遠方。
也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卡其色外套,頂著一頭紅發(fā)的青年出現(xiàn)在一座垃圾山山頂。
他一手伸在額前,似在遮蔽陽光,嘴角微微翹起,雙目掃向四周,最終將視線停留在灰燼離開的方向。
“嘿...”
低沉的笑聲從他喉頭冒出,“嘿嘿嘿?,果然很厲害的樣子吶。”
他一邊笑著,一邊又一次伸出舌尖舔了舔薄唇,一雙本就狹長的眼睛,此時更是瞇成了一條縫,整張臉浮出毫不掩飾的興奮之意。
“就是你了,我的玩具~?”
話音隨風而去,等再抬頭看他時,卻已不見他的身影。
另一邊。
在垃圾堆中穿梭近十分鐘的灰燼,終于找到一塊整體還算平坦,沒有污水也無腐爛肉塊或食物的地方。
咚!
解下背上長刀,灰燼將四周打量了一圈,確定無人后,他在‘纏’的狀態(tài)下深吸一口氣,隨之輕輕閉上眼,回顧已深刻腦中的基礎(chǔ)刀式。
不一會兒,當他再次睜眼,手中已握住一把份量與村雨相差無幾的長刀。
嗖——
快若閃電的長刀突刺,激起一陣刺耳的破空聲,但這還未結(jié)束。
嗖嗖嗖!
從這一刻開始,整片垃圾地,只能聽見急促的出刀聲,以及偶爾刮過的風嘯聲。
刺、揮、劈、帶、斬,每日分別千次,直到一小時內(nèi)完成這一切,才算有成。
而此時的灰燼,就想試試,以他目前的水平,能不能在一小時內(nèi)完成。
呼——
唰——
等到灰燼額頭漸漸滲出一點汗珠,最后的一斬也終于結(jié)束。
掏出兜里的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為1小時20分鐘后,他不由得感嘆了一聲。
“聽起來很簡單,但實際練起來才知道,想要連續(xù)做到每秒近1.4次的出刀,真的很吃力。”
他能在1小時20分鐘的時間內(nèi)完成共五千次的出刀,已算是用了全力。
可即便如此,還是連棲木流刀最基礎(chǔ)的要求相差了20分鐘。
不要小看這20分鐘,換算過去,就是1680次的出刀機會。
“果然,不管是任何流派的招式,都需要日夜不綴的苦練,直到爐火純青,心隨意動才能真正形成即戰(zhàn)力?!?p> 這無關(guān)他的身體素質(zhì),也與念沒有直接聯(lián)系,完全在于熟練以及對刀的掌控力度。
“看來沒有捷徑...那就加練吧。”
打定主意的灰燼,略微休息了一會兒,就待繼續(xù)持刀苦練,卻突地聽見左側(cè)有腳步,還有...
掌聲響起。
啪啪啪。
“嘿,真是巧吶,又見面了~?”紅發(fā)青年滿臉帶笑,一邊鼓著掌,一邊朝灰燼緩緩走來。
瞧見來人,灰燼眉頭一挑,心下警惕幾分。
——他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這個不速之客。
“絕?!被覡a盯著他,沒有問他來這里做什么,而是直接點明對方所用的念能力技巧。
也只有在絕的狀態(tài)下,才能掩蓋自身的氣息了。
“對,”紅發(fā)青年在走到距離灰燼三丈遠的位置時才停下腳步,大方承認,臉上奇怪的笑意不減,“我們很有緣吶,要不要交個朋友?我叫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