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祁希和放學按照原路回她新的小家,剛好祁家和她新的住宅同路也近的很,倒是事事方便。
快走到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有個戴著口罩和帽子,把臉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只眼睛的中年男子的坐在馬路沿上。
他身上穿著休閑襯衫,似乎有些破舊,洗的有些發(fā)白,低著頭在路邊坐著,滿滿頹廢的樣子。
祁希和感覺對方有些熟悉,她瞇了瞇眼,面色有些古怪,從兜中摸出一個一塊錢的硬幣放到了男人身邊。
男人看到硬幣的那一刻懵了,才意識到自己被當成沿街乞討的了。
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是以前的舊衣而已。
不過也對,這一帶是富人區(qū),自己穿的確實是破舊了一些。
可是也不至于被當成乞丐吧……?
他抬頭,對上了少女精致的眉眼。
祁希和也戴著口罩,只有一雙水眸暴露在外,男人面色有些恍惚,這個少女從五官輪廓來看,似乎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我不是乞討的?!蹦腥说穆曇羯硢?,他站起身,似有些無可奈何的把硬幣又重新遞了回去,“這個硬幣還給你?!?p> 祁希和掃了對方一眼,習慣性的注意到了這個男人的手,男人手很大,皮膚也并不像中老年男人那般粗糙,反而是細膩有光澤,指甲修剪齊整,指甲縫里也沒有什么污垢,平時應該是個十分整潔的人,確實不像個乞丐。
這雙手雖然比不上陸景離那般充滿美感,卻也是難得一見了。
“那你怎么坐在這,不回家么?”由于這雙富有美感的手,祁希和對他來了興致,她沒有接過硬幣,而是反問對方。
這話似乎是問到了男人的傷心處,他的眼眸里有些躲閃,“我妻子不讓我回家。”
祁希和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么回答,這話說得,怎么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委屈呢?
這很明顯是夫妻感情問題,涉及到她的知識盲區(qū)了,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見祁希和不說話,男人又突然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他整個人頹廢的耷拉著腦袋,像只垂耳兔。
嗯,多少有點可愛。
“我也有像你這么大的女兒,可惜也都有半年沒見了?!?p> 男人又在馬路沿邊坐下了,“我家就在這附近,可我回不去……”
話語中濃濃的幽怨情緒,祁希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了想,在男人的身旁也坐下了。
兩人就這么坐在了馬路沿邊,一個是氣質鮮活的少女,一個是滿身疲倦的大叔,這么一坐竟有些喜感。
接著,祁希和聽著這位男子嘀嘀咕咕說了許多,從老婆講到孩子,都是些日?,嵤?。
這人嘴碎極了,他似乎就想找個傾訴者講個三天三夜。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聽下去了,也許是能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他對家人的那份愛吧。
說了許久,她聽見男人沉默了會兒,看了看表,又說,“姑娘,謝謝你今天當我的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