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街上那姑娘。
白天不見她眼蒙白布,夜晚卻蒙著眼睛,他眉頭緊皺,給身邊的葉侍衛(wèi)示了個意。
瞧瞧這姑娘搞什么鬼。
葉子康得令,立即示意身邊的人將刀劍收起,偽裝成普通商人。
并派了二個人向前去扶那姑娘過來歇息。
唐姝感受到小白停了下來,透過白布也隱約看見了火光,想必是有人在此處休息。
居然還有二個人上前來扶她,想來人還挺多。
那二人用手來扶她時(shí),她觸摸到了那二人的衣裳,衣裳下似有冰冷的的硬物,像是護(hù)腕。
她沒出聲,估摸著是哪家大戶人家?guī)ёo(hù)衛(wèi)出行,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那二人將她帶到火堆處,便離開了。
“感謝各位相助,小女子是撫柳鎮(zhèn)青山觀的,師父讓我下山歷練,沒想到天黑難走,走著走著就走到各位的歇處了,如有打擾之處,還望體諒”。唐姝將這番客套話說出來,很是委婉。
出門在外,還是要有人幫忙才好啊。
孟澤見她處得挺泰然的,一想到她白天的樣子,眉頭一挑,朝她道:“姑娘的眼睛看不見”?
“白天看的見,只是每到夜晚周圍就猶如黑暗一般,便隨性將眼睛蒙上,不看也就不會覺得自己異于常人,不會鬧心了”。
唐姝說的坦誠,實(shí)際上心有點(diǎn)虛,反正沒人看見她眼睛,她就那么瞎編。
孟澤倒是從御醫(yī)那里聽聞過有關(guān)夜盲癥的癥狀,與她所說的倒是符合,只是別的患夜盲癥的患者都是想辦法看見光,她卻是不想看見。
有點(diǎn)意思。
孟澤冷漠道:“姑娘可能看見火光?”
“一點(diǎn)點(diǎn)”。
“那為何不摘下白布,仔細(xì)看看?”
“我怕看見不該看的,還是不看了吧”。唐姝此時(shí)也沒啥耐心了。
孟澤被她這一懟,有點(diǎn)不知所以然。
便也打住了口,反正也看不見他,不知道他身份,省事兒。
唐姝也不是個拘禮節(jié)的,索性旁腿,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手背輕輕放在二腿上。
葉子康見她如此,不禁好奇:“姑娘出自青山觀,豈不是出家人?”
唐姝語氣平淡,“我只是略通一點(diǎn)道法而已,算不上真正的出家人”。
孟澤聞言,又多瞅她看了二眼。
此女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卻有一派清風(fēng)道骨的氣息。一身道服穿在她身上,倒也襯她氣質(zhì),挺有模有樣的,就是不知道她臉長什么樣。
隨即孟澤向她臉望去,眼中卻透露出一絲疑惑,她那蒙眼的紗布竟有圖案,像是畫上去的符號。
葉子康看自家主子一直盯人家姑娘看,也不免好奇這姑娘哪里吸引他家主子了。
“姑娘既會道法,不如給我算一卦吧”。葉子康笑著。
“可以的,不過我眼下不能視物,只能麻煩公子以樹枝在我手上寫個字,我以字測吧”。唐姝有條有理得答道:“不知道公子想測什么”?
葉子康想了一下,沒想到她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了。
待會就能探探她的虛實(shí)了。
“便測我們此行一番是否順利吧”。
“好”。唐姝應(yīng)了。
孟澤是不信什么道法鬼神之說的,但他倒想看看這姑娘接下來怎么個說法。
葉子康從身邊隨意撿了根樹枝來,走到唐姝身邊。
唐姝伸出手來,便也由他隨意寫畫了。
“木字,請稍等”。
唐姝要走了葉子康手中的那根樹枝,在地上開始拆字演算。
眾人紛紛湊過來,看她地上的字符,有些看不懂。
唐姝演算完畢,將地上的字符一抹,心中已了然。
“木,冒也,東方之行。想必各位都是往東方去,這一路行于山中,觸地而行,行將就木,定是與棺材接觸過,而且你們中定有人受傷。木插于土,乃是腳傷。前期官路必然走的還算順利,等入山林后,卻應(yīng)該經(jīng)歷了不少迷路、滾石、滑坡等倒霉現(xiàn)象,不過各位一定能順利到達(dá)你們想要的地方的。從東方來,往東方去,這是順應(yīng)天意而行”。
唐姝不緊不慢地將這一番卦詞說出來。
葉子康真是目瞪口呆,“姑娘你算的真準(zhǔn),我們一路走來,這迷路真是沒少遇見,而且那腳傷……”
“咳!”孟澤示意他住口。
“姑娘真是生的伶牙俐齒,像我等對當(dāng)?shù)夭皇烊耸?,入山林迷路也不奇怪,滾而且石、滑坡、又是豈是我等可以控制的。山林中亦有人煙存在,有墓也不是稀事”。
“我說的是實(shí)話”,唐姝有些不高興了。
平時(shí)別人說她伶牙俐齒也就算了,這人的嘴分明比她還毒!
怎么好意思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