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鳳故意干咳,這兩個人現(xiàn)在這些動作和舉動,真是越來越光明正大了。
接著有一本正經(jīng)的正色道:“說起來,現(xiàn)在這些麻胡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哪都有他們。”
“噓,”
靜寂的夜晚,除了幾人,任何動靜在幾個練武之人的耳中,都給外的明顯。
東方瑾握緊錦扇,謹慎的環(huán)顧四周,道:“麻胡人,來了!”
上官嬛,眼底一抹狠色,凝望著漆黑的深淵,耳邊的動靜逐漸逼近,道:“他們?nèi)藬?shù)眾多,咱們要速戰(zhàn)速決?!?p> “呵,正好,老子松松筋骨,陪他們動動手。”
草叢中傳出雜草摩擦衣服,白刃,穿過草叢的聲音。
“嘡啷,唰,”
“噗。”
前面兩聲是兵器格擋,和暗器出手的聲音。后者,是受傷的動靜。
就這兩下,那些人都倒下了不成?
上官嬛,狐疑的盯著不遠處的草叢,幾個起落,來到尸身縱橫的,空地上。
陸九鳳扒開衣襟,道:“麻胡人。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說著扒開衣服,在尸身上探尋,在心口的位置,和腹部,發(fā)現(xiàn)端倪。
“是針眼?但是手段不是江湖中人做的?!?p> “哎呦,”隨后陸九鳳有一聲怪叫,像是被什么東西夾了尾巴一樣。
紅鞋?這次紅鞋不殺村莊里的人,反而殺這些人?
“兇手可能認為,這些人會引來,錦衣閣的人,就先下手,殺了他們?!?p> 只是,……。也對,現(xiàn)在村子里都是難民,有人藏在難民之中也不是不可。很有可能他們的談話,被兇手聽到,怕引來什么人,找到他。
而留下紅鞋子,就是為了讓一些人,深信這個傳說,不要來到這個村子里。
也要,越不想讓做什么,就想做什么,是歷來人們都喜歡的事。
“你們身上,有吃的東西嗎?”
陸九鳳手肘杵在樹干上,手撐著頭,嘴角叼著枯枝道:“這個嘛?吃得沒有,有酒!”挑著眉,一臉美滋滋的模樣,一臉的幸福。
上官嬛點點頭笑道:“嗯!真靠譜?!?p> “拿酒干嘛?”
“你們先回去吧,我一會兒,自己回去?!?p> 上官嬛,還沒解釋,凌躍空中,向著祠堂飛去??粗莻€方向,陸九鳳倒退兩步。
小聲嘀咕道:“我還沒喝夠那!還要給什么醉鬼?”
布置好一切的上官嬛,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點燃蠟燭,洗漱之后,心事重重的眺望著窗外。
耳邊燭火啪啪作響,窗外花香幽幽飄揚。時而吹進一絲涼風,讓焦躁的心得意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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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上官嬛翻個身,頭隱隱作痛,睜開迷離的雙眼,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床上?
記得昨晚明明是在椅子上,怎么現(xiàn)在在床上?是自己迷迷糊糊上床的!
“行了?吃點發(fā)吧!”捂著頭的上官嬛,側(cè)過頭,看著面前一身藍衣的公子。
東方瑾!
“你,誰,讓你進來的!你進來干嘛?”
“哎,昨晚路過,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就想過來看你睡了嗎?問問你,去做什么了。結(jié)果還沒敲門就聽砰的一聲,我以為怎么了,就進來看看?!?p> 結(jié)果進來看見的是她,摔在地上。這一下把他擔心壞了,以為是她中了什么暗器。結(jié)果人家翻身換個姿勢繼續(xù)睡覺。
東方瑾暗自搖搖頭,無奈一笑,輕松的嘆口氣,原來就是睡著了。
看著她睡著的樣子,心中很是心疼,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空中猶豫半刻,將她臉上發(fā)絲挑到一旁。
將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
看著她的模樣,腦海中總是能浮現(xiàn)出,兒時種種,尤其是玩累了,她都會枕著他的肩膀入睡。
那時出來拿劍是最累人的外,就是做她的枕頭。但是現(xiàn)在……。
怪不她的頭會痛,原來是這樣,但是再抬頭看安靜的東方瑾,竟然不說話了,道:“你臉紅什么?”上官嬛看著他說,他說的倒是一本正經(jīng),可是說到把她放到床上后就不說了。
這后面是發(fā)生了什么?
東方瑾自然是讀懂了上官嬛心里的話,他正色道:“昨晚,你總是亂動,怕你晚上在摔下床,我就在門口守著來著。”
一晚沒睡?但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太像呀!
“好了,你洗漱吧!一會兒我有事問你。”
洗漱后的上官嬛,換了一身干凈利索的衣服,推開門,東方瑾在開賣鮮花的樹下,斜坐在石頭椅上,身前的桌案上,攤著一疊紙。
花樹下他,望著她,花瓣片片零落,這樣看她宛如,畫中的仙子一般,他好像是深處虛幻之境。
她走到面前坐下,他才發(fā)覺這是真的,他詢問的目光,看著上官嬛。
“再來之前,你定然是知道了這紅鞋的來歷。而且,我感覺到了一事。”
上官嬛,喝著清茶,道:“這個村子,不讓人進,很多可疑之處。很有可能,賑災的金子,和糧食,就在這個村子里。或者就像你威脅縣令那樣,有人綁架了村子里的村民,進行練兵,這樣也就解釋了,麻胡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東方瑾嘴角微微上揚,眼睛都是滿滿的笑意,這笑容中包含著很多內(nèi)容。
他輕輕嗓子道:“或者,金子和人都成了麻胡人的工具。至于為什么會有石尸,很有可能是部分難民。”
上官嬛道:“韓墨哪里有什么,消息嗎?”
那天,開倉放糧之后,韓墨就一直在忙放糧和審問米店老板的一些事情。
“哎,那個老板,前腳剛進審訊室,后腳就服毒自盡。他,也是麻胡人?!?p> 原來如此,這也就更能證明,他們在大肆的斂財,這樣說了來,麻胡人即便想要,練兵起義,光斂財,了解各個城池的攻防圖,也是沒用的。
東方瑾道:“那,這九個村子都是怎么回事,會不會他們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或者都是麻胡人的安排,就是為了在這里練兵。”
這里雖然是個村子,但是占地面積,極大,尤其九個村子連接起來,在這里屯兵不是沒有可能。
上官嬛,拿起筆紙,在紙上畫起地圖,道:“這些卷宗,所記載的和東河村,里發(fā)生的是,在女子的閨房中,來客聽聞鬧鬼不信,前去試探一晚,喝著酒,吃著菜。就在三更天時,那閨房中傳來啃咬骨頭,咀嚼的聲音。第二日,那客人的脖頸位置,是觸目驚心的咬痕,喉骨位置都沒骨頭,之后就是在殘尸的腳上一雙紅鞋”
上官嬛道:“北河村的,是在佛堂里,女子的臉是被圓頭的東西捶打的就剩下皮囊,腦骨都碎了,一雙紅鞋子,也是被縫在了腳上。晚上只有不斷敲擊,木魚的聲音。之后就是,西河村,一戶人家的樹林,白天煙霧繚繞,霧氣濃重,林中每日都有怪聲傳來,哪里本來沒人去過,但是經(jīng)常有人從哪里失蹤。而人最后就會在,那片霧林中發(fā)現(xiàn)還有一雙紅鞋,鞋內(nèi)是人的皮膚?!?p> 東方瑾問道:“都沒記,失蹤人數(shù)嗎?”
上官嬛搖頭繼續(xù)說道:“沒有,每個村子都沒記載失蹤的人數(shù),而且越來越多的人說,是紅繡鞋在吃人?!?p> 東方瑾:“還有那個村子?!?p> 上官嬛:“南河村中,的一個藝館,每到入夜,就會聽見有人上樓,和關(guān)門的聲音,第二天就有人倒掉在房梁上,腳上一雙紅鞋。再有就是天河村,一戶的側(cè)堂,說的是如果晚上不關(guān)窗戶,就感覺有東西進屋,之后脖子被掐斷,腳上一雙紅鞋。”
東方瑾:“紅鞋?”
上官嬛:“這紅鞋,都不是本家的,也不是他朋友帶的?!?p> 東方瑾,神情嚴肅,皺著眉問道:“看不見的兇手,還總是能留下這雙紅鞋?!?p> 上官嬛:“還有那就是地河村,也是一個員外家,在他家的閣樓中,每當入夜不能點火,但凡點火后閣樓里的人,就會莫名的點起蠟燭點燃房子,之后在留下一雙紅鞋。”
東方瑾打量在和上官嬛身后,招招手,示意過來。
這樣的傳奇,簡直就是一個難題。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種妖化的傳聞背后,定然都是有點什么別東西,在暗箱操作。
看她過來東方瑾問道:“婉兒,你可想到什么?”
司徒婉:“這~,紅鞋子如果是案發(fā)后,所留在現(xiàn)場的話??粗杏X,應該是有人下蠱術(shù)。迷惑這些人,做了這些事情?!?p> 東方瑾:“要是這樣,記得前些年曾有一起案子,是對水下蠱,水可以幻化為人型殺人!”
上官嬛:“當年那件案子,兇手只是一個剛學巫術(shù)的孩子,而后來這個孩子,也不幸離世了?!?p> 司徒婉點頭:“沒錯,但是這回,有幾個地方,被沒有什么隱蔽的物體,下蠱之人都是對,很隱蔽的東西下蠱,被害人不注意他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p> “那在官道上,會不會也是被人下了蠱。畢竟大白天,沒有人敢那么明目張膽的在官道上搶劫,尤其對方還是禁衛(wèi)軍?!?p> 東方瑾順著上官嬛的思路往下想道:“如果是下了蠱,匪人就輕而易舉的得到黃金?!?p> 司徒婉繼續(xù)道:“縣令不追查,是因為他知道,怎么回事。畢竟這里沒有什么悍匪?!?p> 東方瑾點點頭道:“這幾個地方離得,都不遠,不如我們?nèi)タ纯???p> 上官嬛若有所思的點頭,又說道:“對了,如果是下蠱,除主要那間屋子外,其他地方也會有動靜的是嗎?”
司徒婉點頭:“因為她的目的就是殺人,他要殺的人既然在一個屋子內(nèi),左右房間的人定是與她有牽連的人。就算沒有,也要殺,沒有理由,就是下蠱人的報復她的仇恨。”
睡眼惺忪的陸九鳳揉著眼睛道:“昨天半夜發(fā)出去的信號彈,都這時候了,怎么還沒人回應?!?p> “救命~?!?p> 司徒婉蹙眉道:“娍兒?”
幾人加快腳步,就看著不遠處的小女孩,在崩潰的跑著。
她身后似乎有個無形的東西追趕者她,她揮動手中的長劍,看向空氣,而她卻在生生嘶吼。
上官嬛將身上的香囊丸扔過給她,而在她眼里那東西早不知道,讓她看成了什么上來就劈。
上官嬛看著架勢算是清楚了,果然是中蠱。在士兵的眼中彼此,就是土匪,相互砍殺。
劈開香囊之后,上官娍瞬間清醒,抱著手臂。
一臉哭唧唧的樣子,走到上官嬛的面前,將自己塞進她的懷里,嚶嚶嚶的把委屈都發(fā)泄出來。
“怎么回事?”
“我看這你們的信號彈,知道,你們一定是遇到什么棘手,需要我的事情。我這來了,路過這里,就感覺身上有蟲子咬我一樣,我撓了下手臂,就開始感覺身邊有東西追我。那東西簡直就是一個怪獸,八只比竹子還長的觸手,眼睛閉燈籠還大,體型感覺都遮住了半邊天。”
上官娍繪聲繪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夸張了,反正這丫頭嘴里的話,一般都是,真假參半的聽。因為有的東西,在她嘴里太夸張。
上官娍領(lǐng)著幾個人走到剛才她路過的地方,果然,在主子下面,一塊凸起的青石。
司徒婉,拿出一支鐵針,戳開青石,下面果然是個盅,這就不用打開了,就知道這里面,一定都是蠱蟲。
“他們也是用心良苦了?!?p> 這個東西,還要讓蟲子在盅里面斗。人在一種特殊的場景的情況下,也會互相殘殺,殺出一條血路之后,才能當上首領(lǐng)之位的人物。
在盅里的毒蟲也是如此,勝利的毒蟲,將所有戰(zhàn)敗的蟲子吃下,變成肥碩的毒蟲王后,再把毒液從盅和蓋子的縫隙中,吐出毒素,但凡是在這附近路過,休息的人都會透過土地,侵染毒素,繼而毒發(fā)產(chǎn)生幻想,但是這個制作周期太長,多則三四個月,少則一兩個月。
陸九鳳由衷的感嘆道:“還好老七,不擺弄這些東西?!?p> 這些東西,簡直就是殺人無形,這要是被那個毒物學會了,遭殃的只有自己。但是再一想,他應該不會,這個手法太陰毒了。
上官嬛看著蠱,聽著草叢中窸窣的聲響,東方瑾,陸九鳳,司徒婉,都做好了戰(zhàn)斗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