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奐心想:假如是德山說的第一種情況,我有應對之策。假如是第二種,那人是誰?用的什么手段?最終目的又是什么?
陶奐習慣把問題所有的可能都找出來,一一給出對策,然后再找出最有可能的那種。今天晚上,陶奐怕是要很晚才能睡著。
陳興賢心想:喲,差點忘記把賬本交給首領,真是老了,記憶力下降得太明顯了。
太辰派歷來都有一個規(guī)矩,所有賬務都不準過夜,整理好后必須交給首領。
劉炫明心想:想過幾天安生日子何其難也,但愿不要再搞什么內斗。
血的教訓擺在眼前,內斗百害而無一利,比劉炫明更不想內斗的大有人在。
齊德山心想:被訓斥時保持沉默,事后再找合適機會說明難處,這種方式很有效果。哎,我之前怎么沒想到?!
齊德山被自己氣得直拍大腿,可是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的寂靜,于是把手輕輕放在大腿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行,今天我們就到這里,大家回去休息吧?!庇质翘諍J打破了這很是壓抑的安靜。
“首領,告退?!标惻d賢、劉炫明和齊德山一起站起來抱拳說道。
“師兄,你也早點休息?!迸R走時劉炫明又對陶奐說。
“對了,首領,我差點忘記把賬冊給您,剛剛我還想著,真是歲月不饒人,已經開始健忘了?!标惻d賢笑著把賬本交給陶奐。
“多慮了,回去美美睡上一覺,一切就都會好了?!碧諍J微笑著說。
“承師兄美言?!标惻d賢抱拳道。
所有人離開后,陶奐把手里的賬本放在桌子上,獨自坐在椅子上發(fā)呆。與常人不同的是,表面上陶奐是在發(fā)呆,其實他的大腦正在一刻不停地思考問題。
陶奐直直地看著油燈,好像那盞油燈有獨特魅力一般。陶奐不經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賬本,臉上漏出一絲微笑。
其實在陶奐心里,他早已激動得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大聲說道:“著啊,原來如此!”
如此看來,今天晚上陶奐可以睡個好覺了!
陳興賢、劉炫明和齊德山三人一邊走著,一邊討論草藥被劫事件。
“不論如何,草藥被劫這件事,對我們太辰派來說是禍非福,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小心應對!”劉炫明感嘆道。
“德山的猜測都在情理之中,看首領如何處理吧。我們應當做好自己的本職之事才是?!标惻d賢說。
“師兄說得太對了?!眲㈧琶骱妄R德山都覺著陳興賢說得提綱挈領。
陳興賢、劉炫明和齊德山三個人并排走著,橫著把路基本全占滿了。當然,即使占滿也無所謂,現(xiàn)在已是深夜,基本沒什么人。
不過,齊德山還是慢慢走到他們身后,他不喜歡把路占滿。
陳興賢、劉炫明和齊德山漸漸出了朔風殿,齊德山依然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后面,偶爾說“對”、“是的”、“沒錯”。
“前段時間多虧炫明師弟親自去清淵派一趟,才爭取到一部分草藥,今年才能如期和炎離族交換離陽礦石。如果有所耽擱,我們派沒有離陽礦石,后果簡直不堪設想。一直沒機會當面感謝,明日中午略備薄酒,請師弟一定不要推脫。”陳興賢語氣中滿滿的感激之情。
“你是為了門派,我也是為了門派,分內之事,不必如此。而且,換做其他人也一定會這么做?!眲㈧琶髦t虛地微笑著說。
“別這么說,換做其他人還真做不成這件事。講真的,我們太辰派上上下下也只有師弟你,才能和清淵派搭上話,假如那天去的不是你,而是換了一個人的話,清淵派未必會借給我們草藥。”陳興賢很是感激劉炫明。
齊德山知道陳興賢說的是實話,假如那天去的不是劉炫明,哪怕陶奐去了,清淵派的人甚至見都不見上一面。
“都是為了門派,況且事情已經過去了?!眲㈧琶鞲杏X自己做了一件極其普通的事。
“請炫明師弟一定賞光,對了,還有德山,明天中午你也一定要來啊。唉,德山哪去了?哦,你怎么跑后面了?!标惻d賢轉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齊德山。
“興賢師兄盛情邀請,炫明師兄你就去吧,過了這段時間,或許大家都要各忙各的了。”齊德山說。
“看德山說多好。”陳興賢聽到齊德山這么說,不禁喜上眉梢。
“既然如此,那我便從命了?!眲㈧琶鬟呅呎f。
“這就對了,德山你也得來?。 标惻d賢又強調了一遍。
“我發(fā)自內心地想和兩位師兄好好喝上幾杯,怎奈我這幾日肝不舒服,真是去不了,在這給兩位師兄陪不是了。這樣,過幾天我身體好了,我請兩位師兄去我那,我們不醉不歸?!饼R德山一臉嚴肅地說道。
“肝不舒服,沒什么大問題吧?”劉炫明關心齊德山道。
“不妨事,靜養(yǎng)幾天就好?!饼R德山微笑著搖了搖頭。
“原來是身體不舒服,這樣,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去一些藥膳,調理肝臟效果非常好?!标惻d賢承諾道。
“好,多謝陳師兄。兩位師兄慢走,我到捷雷殿了?!饼R德山抱拳行禮。
“行,你好生休息。”陳興賢也是一抱拳說道。
“德山,好好調養(yǎng)幾日,我和興賢師兄等你一起喝酒。”劉炫明抱拳回禮。
“一定,一定。”齊德山又說。
第二天一大早,易欣澤正在修習卓云拳。
“欣澤,你不是已經到第六層了嗎,為什么還在修習卓云拳?”高鵬濤問易欣澤。
“前幾天我在這里修習,偶然遇見劉炫明師叔,他建議修習到第十層后再修習云鸞心法,我覺著他說得很有道理?!币仔罎蓪Ω啭i濤說。
“卓云拳修習到第十層,也很好啊,至少基礎非常牢固?!比A紹輝感覺這個建議不錯。
“劉師叔是門派典型的,不管你說什么他都會順著你意思說下去的人。誰不知道他只管說,從不考慮后果。你竟然聽他的建議,不太合適吧?!备啭i濤提醒易欣澤。
“當然,我也沒完全照他說的做,我一面繼續(xù)修習卓云拳,一面修習云鸞心法。”易欣澤說。
“你還真機靈?!备啭i濤和華紹輝不約而同地夸易欣澤。
“時間久了,你們還會發(fā)現(xiàn)我更多優(yōu)點,你們就拭目以待吧?!闭f著,易欣澤還眨了眨左眼。
“你想起之前的事情了?”華紹輝興奮地問易欣澤。
“為什么這么問?”易欣澤不明所以。
“看來還是沒想起來?!备啭i濤有些許失落。
“沒錯!”華紹輝也搖了搖頭,臉上很是無奈。
“你們意思是我之前也說過這話?”易欣澤不可思議地問。
“不是說過,而是經常說,并且眨眼的動作都一模一樣。”華紹輝告訴易欣澤。
一時間氣氛靜了下來,只有遠處的鳥兒一刻不停地叫著,很是動聽。
“你乾坤袋又要掉出來了。”高鵬濤提醒易欣澤。
易欣澤和華紹輝同時朝自己腰間看去,華紹輝發(fā)現(xiàn)自己的乾坤袋好好地在腰帶里,一扭頭看到易欣澤的乾坤袋露在外面,發(fā)帶也調皮地跑出來透氣。
“把東西收好,上次也是這樣,發(fā)帶才被杜寶坤搶了去?!比A紹輝提醒易欣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