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再加上許玉萌高超的醫(yī)術,易欣澤傷好得差不多了,現已經不用敷藥。
入夜已有段時間,易欣澤、顏雨和許玉萌各自在房間準備洗洗睡覺。
“小哥,幫我準備一些洗澡水,麻煩了?!背鲩T后看到一個值守人,易欣澤笑著對他說。
“好的,馬上給你準備好。”值守人回答。
丁婉雅家的仆人做事效率是沒得說,沒一會就準備妥當。
客房外一直有人值守,有什么需要告訴他即可。他會告訴廚房、水房或者當值房,日常所需物品都會快速備好。
“易俠士,你的洗澡水準備好了。”客房值守人隨意地對易欣澤說。
“謝謝你們?!币仔罎牲c頭致謝。
所有客房值守人以及水房水工都知道易欣澤不喜歡“您”這個稱呼,而且非常客氣,所以在他面前很是輕松隨意。
寒宇山莊那么大,虛偽之人不在少數,那些人和易欣澤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人與人的溝通說到底是心與心的交流。一個人內心的想法不能在臉上假裝,終究會留下這樣或那樣的細節(jié)。即使強行假裝,也是一副令人生厭甚至作嘔的模樣。
故此,這些人在易欣澤和其他人面前完全是兩種人。
易欣澤插上門栓開始洗澡。他脫下上衣,背上是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傷疤,一轉身也是如此。假如易欣澤腹部沒那個烙鐵燙的傷疤,他前面和后背的傷疤姑且能算得是對稱。
易欣澤摸了摸左臂上那道傷疤,那是陳橫留下的,現在外表已經結痂,正在長好愈合,難免會有些癢,易欣澤清楚這時不能抓。
易欣澤只是摸了摸,隨后試著按壓了一下。不僅不痛還有點小舒服,于是順著傷疤繼續(xù)換個地方按,直到痛了才停止。
易欣澤看著鏡子里滿身傷疤的自己,無奈地冷笑了一聲。
顏雨回到房間就開始洗腳,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顏雨拿出木盆,加了事先準備好的涼水和開水。不論涼水還是開水,顏雨喜歡一步到位,不會再費事添加。
至于加多少涼水和開水,顏雨都是憑自己經驗。至于洗腳水是冷了還是燙了,只能隨緣。
不僅如此,顏雨每次洗腳的時間都是固定不變的。把腳放進去泡一小會,搞定,不論水溫是什么樣的。
顏雨還喜歡喝酒,盡管他酒量很差,喝一點就開始頭暈,再喝一點必吐??伤矚g有事沒事喝一點,而且還需要找人一塊喝。顏雨的原則是——但凡有人一起喝酒,自己絕不喝一滴。
之前,易欣澤受傷不能喝酒,沒人陪他,他便抱著一壇酒去找許玉萌。
“顏雨,你做什么?”見顏雨抱著酒壇來到自己房間,許玉萌很是驚訝。
“最近一二不能喝酒,我一個人又不想喝,我們一起喝點?不多,就一點點,我酒量也不好?!鳖佊暌荒樣懞玫貙υS玉萌說。
“好啊,拿來我看看這酒怎么樣?!痹S玉萌伸手說道。
“絕對的好酒,平時我和一二都沒舍得…唉,玉萌,你去哪?”正說著,顏雨發(fā)現許玉萌向他身后的門口走去,心想難道她是想去花園里喝不成。
許玉萌抱著從顏雨手里接過來的酒壇,往門外一丟,稍微懂點酒的人都會發(fā)現顏雨說得沒錯——這是好酒!
“快滾!以后見你喝一次,我就砸一次你的酒壇。喝酒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嗎?還敢找我喝酒,膽挺肥???!”顏雨見酒撒了一地,還沒來得及大呼可惜,便被許玉萌一嗓子給嚇了回去。
顏雨悻悻然離去,不敢在許玉萌房間多待片刻。
今天晚上,顏雨洗過腳后又想喝酒。顏雨在乾坤袋里找了許久,只找到一壇很一般的。就這還是之前喝了一口,因為太辣而隨手丟到乾坤袋里的。
“就它了,總比沒得喝要好?!弊匝宰哉Z后,顏雨站起來找了件該洗的衣服擦了擦腳,又晃了兩下才穿上靴子出門去找易欣澤喝酒。
“玉萌,你以后別幻想再喝我一滴酒?!鳖佊赀€沒忘記許玉萌摔他一壇好酒的事情。
這就是顏雨,有的事非常隨性,有的事情卻十分講究。
顏雨和許玉萌一起從易欣澤房間離開,許玉萌回到房間同樣立刻洗腳,顏雨已經洗完并且拿著酒去找易欣澤,許玉萌才剛剛洗好開門潑洗腳水。
許玉萌喜歡用洗腳水澆門口的灌木和花草。她拿著木盆回房間時,看見顏雨向易欣澤房間走去,定睛一看,顏雨手里還抱著一個酒壇。
許玉萌趕忙把木盆放回房間,之后快步走向易欣澤房間。
“顏雨,你做什么?”許玉萌質問顏雨。
“沒…沒什么。”顏雨回頭看到許玉萌目光嚴厲,心里有些犯怵,趕忙把酒壇抱緊。
“易二的傷剛剛有點要好的意思,他不能喝酒?!痹S玉萌說。
“我沒讓他喝。對了,一二又洗澡了,他每天少則一兩次,多的話五六次,你不管管?”顏雨心想:眼下這種情況必須找件事把她的注意力轉移走,否則就連這壇酒也難逃她的魔爪。一二,對不住了!
“洗就洗吧,只要人正常就行?!痹S玉萌嘆了口氣。
顏雨見話題已成功轉到易欣澤身上,他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顏雨左右都嘗試了一下,不過許玉萌并沒有要給他讓路的意思,顏雨只好作罷,隨后把酒壇抱得更緊了些。
“他這是心病,我也沒有辦法!”許玉萌自言自語。
“你醫(yī)術那么高,怎么會沒辦法呢,要不你嘗試著給他疏導一下?”顏雨也不懂,只是順著許玉萌的話往下說。
“其實,心里有點問題不叫問題,只要不影響正常生活就行。嚴格來講,你、我、每個人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只是被理性控制住了而已。你看我們不都是好好的嗎?并不影響正常生活。”許玉萌又對顏雨說。
“你說我們都有精神???”顏雨言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
“我什么時候說了,我意思是說,那些小問題離精神病還遠著呢?!痹S玉萌解釋道。
“這我就放心了,我說我這么健康,怎么可能會有精神???!”顏雨長舒了一口氣。
“絕大多數情況下,患有精神病的人都覺得自己沒精神病?!痹S玉萌嘴角上揚。
“依我看,說這句話的人才是精神病?!闭f罷,顏雨向右一擠,向自己房間快步走去。
“你……”很少見許玉萌無語,這是為數不多的一次。
“別打我,小心酒壇掉在地上碎渣傷著你?!鳖佊暧镁茐瘉肀Wo自己,隨后跑了幾步,離許玉萌是安全距離后才放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