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德山一行人來到易欣澤和高鵬濤對立站著的窄巷,現(xiàn)在高鵬濤仍然站著。齊德山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吩咐道:“帶回去,關(guān)起來?!?p> “是?!彪x齊德山最近的兩個弟子抱拳回道。
隨后,齊德山帶人繼續(xù)尋找易欣澤。
從那戶人家出來后,易欣澤往北跑去。大雨下了一夜,天快亮?xí)r變?yōu)樾∮辍?p> 易欣澤遇到一條小河,他沿河北面的街道向東走,前面沒了路,便向左拐。他看到一座橋,橋上有一個打著傘的人。
那人一會看看東邊,一會看看西邊,附近不論有什么動靜,他都會第一時間看去,明顯是在等人。
在橋上等人的就是顏雨。而這座橋,就是顏雨一百次唯一猜對一次的那座橋。
易欣澤左拐后看見橋上有人,就知道那人一定是顏雨。因?yàn)楝F(xiàn)在天剛亮,而且還下著小雨,其他人不可能在橋上等人。
橋上的顏雨一回頭,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向自己走來,他確定那人就是易欣澤。因?yàn)樗麄兩塘亢昧?,日出時在對橋碰面。
幾日前,易欣澤和顏雨在客棧休息。
“如果想和遠(yuǎn)方的朋友聯(lián)系,除了寫信還有什么辦法?”易欣澤問顏雨。
“出現(xiàn)在她面前?!鳖佊昊卮?。
“別鬧,我是認(rèn)真的。”易欣澤強(qiáng)調(diào)。
“巧了,我也是認(rèn)真的?!鳖佊暌槐菊?jīng)地答道。
“如果我們分開了,你告訴我我怎么去找你?”易欣澤反問顏雨。
喻隱之境什么都好,就是通訊太閉塞。
“你要離開我去找誰?”顏雨一臉期待地看著易欣澤。
“想什么呢,我意思是說,萬一我和你分開了,用什么辦法能找到你?”易欣澤發(fā)現(xiàn)有時候總是和顏雨不在同一頻道。
“這樣啊,那我真得好好想想?!彪S后顏雨說:“我們可以商量好一個碰面地點(diǎn)和時間,這樣就行了?!?p> “怎么商量?”易欣澤的耐心快用完了。
“比如我們前段時間過的那個橋。”顏雨建議。
“哪個橋?天垠湖的河流多了去了,我們過的橋也海了去了,你說的是哪個橋?”易欣澤又問。
“我猜對在左邊的那座?!鳖佊觊_心地說。
“不行?!币仔罎晒麛喔纱?。
“你知道我說的哪座橋嗎,你就說不行?”顏雨滿臉吃驚。
“你猜一百次終于對一次的那座?!币仔罎刹荒蜔┑鼗卮?。
“對,就是那座橋?!币仔罎芍滥亲鶚?,顏雨很是開心。
“不行?!币仔罎扇匀环磳?。
“為什么還不行?”顏雨又是一臉震驚。
“那座橋在我們后面,我們后面是北,去那碰頭還得回去。”易欣澤解釋。
“回去怎么了,人就得時不時地回頭,因?yàn)樽叩镁昧?,自己就會忘記為了什么而出發(fā)?!鳖佊暾f。
“說得什么和什么,那時間怎么辦?”易欣澤又問。
“日出的象征意義是新生,時間就定在日出。”顏雨說道。
“如果一個人到了,另一個人沒到,該怎么辦?”易欣澤又問顏雨。
“等,等下一個日出,等人時還可以欣賞日出,感覺蠻不錯?!鳖佊昊卮?。
“如果一個人被事情絆住沒辦法過去,又該怎么辦?”易欣澤問道。
“所以說,需要那個人趕緊把事情處理掉,再立刻趕過去。”顏雨說。
“還是不行,你這個辦法漏洞太多?!币仔罎捎X得不靠譜。
“得了吧,你想一個漏洞少的來。除了我,誰都想不到這么好的辦法,日出時在對橋碰頭,這么好的主意,除了我還有誰能想得出來?!”顏雨一臉得意。
“什么?對橋?那分明是錯橋!一百次猜錯九十九回還好意思叫對橋,你都不臉紅?”易欣澤挖苦顏雨。
“別管對幾次,只要對了,那就是對橋。次數(shù)無所謂,對錯很重要。”顏雨說道。
讓顏雨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碰面這天下著小雨,沒有日出。
顏雨在對橋等易欣澤時,內(nèi)心尤其地不安。他不知道易欣澤能不能甩掉太辰派的人;他不知道易欣澤會不會來對橋;他不知道易欣澤有沒有被太辰派擒住。
易欣澤踉踉蹌蹌地走到橋上,顏雨一把將他抱住。
“什么情況,沒事吧你?!”易欣澤很是嫌棄,不過他也抱住顏雨。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鳖佊暌蛔忠痪涞卣f道。
“我原本不想過來,但我怕你傻不愣登地一直在這兒等?!币仔罎尚α诵φf。
“等你個錘子,你從哪看出我傻了?!”顏雨問易欣澤。
“你竟然能想出這么笨的辦法,能不傻嗎?”易欣澤笑道。
“唉,你身上什么味?”顏雨推開易欣澤。
易欣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這么虛弱,沒事吧你?!”顏雨不可思議地問易欣澤,他以前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樣。
“小事?!贝藭r易欣澤才發(fā)現(xiàn),他胸口和后背隱隱約約有些痛,奇怪的是他之前沒一點(diǎn)感覺。
“一身的血還小事?唉,怎么這么多傷口!走,快去縫一下?!闭f著,顏雨一把扶住易欣澤。
“剛離開我一晚上您就搞成這樣,要是哪天真離開了我,您可怎么辦啊?!”顏雨單口相聲說得不錯,易欣澤一言不發(fā),他們打著傘慢慢去找醫(yī)館。
顏雨帶著易欣澤來到一個醫(yī)館門前,由于下雨,再加上時間還早,醫(yī)館沒有開門。
顏雨過去一邊狠狠砸門,一邊大聲喊道:“開門!開門!”
如果醫(yī)館不是開在天垠湖繁華的街道,而是開在稍微僻靜點(diǎn)的地方,醫(yī)館里的人一定會認(rèn)為是山賊來了。
“誰啊,這么一個天兒的大清早?!”醫(yī)館里面?zhèn)鞒雎曇簟?p> “老先生您好,有人病了,您快給他看看,如果您慢了,他怕是就沒命活了?!甭牭嚼锩娴娜艘呀?jīng)醒來,顏雨趕忙換了個語氣說道。
“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蹦抢舷壬恢皇珠_門,另一只手繼續(xù)穿著剛才只穿了一半的外衣。
“他怎么了?”老先生看見渾身是血的易欣澤,一臉吃驚地問。
“您還是先給他縫合傷口吧,老先生?!鳖佊贲s忙建議道。
“對,先縫合傷口?!崩舷壬匝宰哉Z。
老先生給易欣澤包扎好,已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情。
“老先生,您請吃早點(diǎn)?!鳖佊曩I了些早點(diǎn)回來。
“不用,家里已經(jīng)做好了?!币呀?jīng)脫了外衣的老先生擦了擦汗說。
“您這不是見外了嗎,您處理傷口一忙就是一早上,吃口早餐不多,您快請用。”顏雨覺得僅僅給錢似乎表達(dá)不了對老先生的謝意。
“好,那便謝謝你了,小伙子。對了,你朋友現(xiàn)在只能吃清淡些的,你可記住了。”老先生交代顏雨。
“明白了,謝謝老先生。”顏雨和易欣澤經(jīng)常受傷,這點(diǎn)常識顏雨還是知道的,但面對老先生的善意提醒,他必須虛心接受。
“老先生,我有一事相求。”隨后,顏雨笑著對老先生說。
“你說?!崩舷壬c(diǎn)點(diǎn)頭道。
“您看他剛包扎完傷口,能不能等雨停了我們再走?”顏雨一臉微笑地征求老先生的意見。
“沒問題,盡管在這放心養(yǎng)傷,不管誰來,我都會說沒見過你們。”老先生也是聰明之人,一點(diǎn)就通。
“謝謝您。”顏雨抱拳道。
另一邊,齊德山和高鵬濤返回太辰派。他們清楚,迎接他們的是比天垠湖大雨還要大的狂風(fēng)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