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時是下午,陳笙兩人如果現(xiàn)在趕去的話,到龍?zhí)锉厝灰桨?。而且今天已?jīng)夠累了,長時間跋涉,又經(jīng)歷一場高強(qiáng)度戰(zhàn)斗,反正陳笙是沒有心情繼續(xù)下去。
“明天再去吧。我今天去找人借一艘飛船,天天用腳趕路也不是辦法?!蓖┑拖骂^思索片刻,然后編輯一條回復(fù)信息給蘇白。
陳笙探頭望去,瞄見上面的內(nèi)容后,將思路在腦袋中組織成語言,也打字回復(fù)。
“那就這樣唄?!彼麛[擺手,又不放心的詢問著。
“桐,你確定能借到飛船?”
桐聽完臉色詫異,挑眉道:“你這什么話,質(zhì)疑我?詆毀我?”。說完,她大幅度的晃動著身體,雙手不斷拍打,臉頰有些充血的漲紅。但很快她似乎認(rèn)命般耷拉起腦袋。
“你說得對,我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還真找不到人借,但是敵人一找一大片?!?p> 落日在一旁捂嘴偷笑,被桐發(fā)現(xiàn),她竭力的想要繃住臉色,卻只換來更大的笑意。
“哈哈哈!”
桐不想說落日什么,只是眼神死死地盯著她,在后者更加放蕩的笑意中,把視線挪到老狼身上。
見被桐予以重望,老狼伸手拍起胸膛。
“交給我吧,我朋友倒是挺多的。”
陳笙看事情就這么愉快的決定好,然后看了眼時間。
“今天還早,那我就先去訓(xùn)練場,強(qiáng)化一下附靈開發(fā)度了?!?p> “好,你去吧,明早老地方集合。”桐目視陳笙,沒有多說什么。
他點(diǎn)點(diǎn)頭,就向城中一處被他標(biāo)記過的訓(xùn)練場走去。越過潮汐涌動的人群,他最后停在一家商城大小的訓(xùn)練場前。
現(xiàn)在的他已不是第一次來時的懵懂,熟練的辦完流程,他來到一間編號“3456”的房間。走進(jìn)去,內(nèi)飾是很有太墟特色的布置,但接入“湖心亭”系統(tǒng)后,也都大差不差。
“叮,你將接入‘湖心亭’系統(tǒng),3,2,1……接入成功!”
視線天旋倒轉(zhuǎn),就像往咖啡中倒入奶油一般,明亮的景色從中間向四周彌蕩開來,最后完全遮蓋黑暗,將胡天一色的景物充滿他的眼睛。
他在幾個選項(xiàng)中,還是選擇了“普通”。
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兩米高狼人,陳笙深吸口氣,繼續(xù)磨練他的“開山爪”。
……
陳笙退出“域”的時候,一攏斜陽剛好打到他的眼上,他用手擋住。片刻后,他透過指縫看向夕陽,手慢慢往前探,橘色的光芒染了他一手,似乎,整個手都透明起來。
他伸出的手不自覺的想要握住,那一輪橘紅色太陽。全然擋住之后,光芒跳動,還是漏到他的身上。
放下手,他摸了摸肚子,有些餓。
下床,打開門走出去,家里找不到人。
小屁孩也不在他的房間。
他胡亂地在廚房里找了一通,勉強(qiáng)填飽肚子后,又回到房間。
他拿出光顯,見無人發(fā)來消息,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
白色好像有催眠的魔力,不知不覺中,他睡著了。
模糊里,他似乎又做了一場夢。
夢中的一切都很不確切。
湖邊,有一個白色人影在前方走著,風(fēng)挽起她的裙擺,她淺淺回眸微笑,身影模糊。
她好像要說些什么,可風(fēng)聲實(shí)在是大,他只聽到狂風(fēng)怒吼。
他想要走近些,還沒來得及細(xì)看,黑暗就籠罩這里。
再睜眼,已經(jīng)是半夜。
昏昏沉沉,頭疼欲裂。
窗戶沒有關(guān),正有攝骨的冷氣從窗臺上爬進(jìn)來。這冷風(fēng)纏上了他,讓他禁不住一陣哆嗦。
窗外是死寂一片,屋內(nèi)卻活躍起來。
陳笙裹起被子癱到床上,實(shí)在難受。他最后掙扎著起來。悄悄地推開門,像只老鼠一般探出頭。
他聽到隔壁沉穩(wěn)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地奏響,放下心來。
若是讓林妍知道了,也少不了一頓啰嗦,他最怕啰嗦了。
“藥……我記得,是在這個房間里?!?p> 陳笙根據(jù)印象,來到陽臺旁的儲物間。他一手拿著光顯,不敢開燈,只得摸索著開門。
好在月光給力,如霜一般的月色,掠過陽臺的欄桿,爬上房門。
他輕易地打開門,在儲物間內(nèi)翻找著,沒多一會兒,就找到了藥品。
忽然,他聽到身后響起一輪動靜。
他僵直起身子,心臟不自覺地跳動。他回過頭,幽暗的陰影里,似乎有明亮的白光閃過。
他瞇起眼看去,隱在黑暗里,似乎有一雙眼睛。
眼鏡往外擴(kuò)展,就是一道人影。
“啊——!”
陳笙的驚呼聲從儲物間,一直傳到父母的房間里。
一陣騷動響起,燈光驟然亮起,他眼中,那個人影,也逐漸清晰。
長發(fā)翩然,黑裙如同一朵綻開的黑玫瑰。
臉上敷著一半柔和的燈光,一半鉛洗的月光。她的眼睛清澈,一如始終的望著他。
是個女人!
這時,林妍的身影出現(xiàn),遮擋住了那個人影。
“小笙?”她疑問著。
“你怎么了?”
陳笙往她身后指了指,林妍也疑惑的回頭。
除了墻壁,別無他物。
如果硬要說有,那么也只是一個不知何時沾染上的黑點(diǎn)。
陳笙此時面色駭然與不可思議起來,因?yàn)樵谒囊暰€里,原本清晰可見的、躲在墻壁處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他愣怔的坐在原地。
林妍回過頭,看到了他手中拿著的藥品。她鄒起眉,走近一看,是治感冒用的。
“感冒了?”她從魂不守舍的陳笙手里拿過藥品,在手上掂量了下。
“別坐地上了,涼?!?p> 她一把拉起陳笙,然后就走了出去,口中還不聽的說道。
“你說你,肯定是晚上睡覺沒蓋被子。都多大的人了?晚上把門反鎖,喊吃飯都喊不清,現(xiàn)在又受涼?!?p> “你到時候,我們不在你身邊,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陳笙的視線里,林妍已經(jīng)消失了,只是耳中還漏著她清晰的話語。
他低下頭,揉揉眼,又看向前方。
空無一物。
他思緒凌亂的站起身,越過燈光,走近墻壁。伸手在這片空間揮舞著,只抓取一片空氣。
林妍此時已經(jīng)開始燒水,但口中還在不停地念叨著。
陳笙苦笑地?fù)u搖頭,但是頭疼又讓他猙獰起面容。
“一驚一乍,這世上哪有鬼?”
他離開陽臺,找了個凳子坐著,默默地聽著林妍絮叨。
按以往,他這時候肯定怒氣滿滿地跟林妍駁道:“哎,我知道,你別說了?!钡谴丝?,受過一陣疑神疑鬼的驚嚇,他反倒冷靜下來,雖然還是心神不寧。
林妍把水和藥一塊拿了過來,放到他面前,叮囑道。
“把藥吃了,回去一定要蓋好被子?!?p> 陳笙默默地點(diǎn)頭,然后開始吃藥。
林妍還是去他房間看了一眼,見窗戶果然沒關(guān),就拉上窗戶。出來本想一陣說教,但見陳笙狀態(tài)未定,也不說了。
“好好休息,別自己嚇自己?!?p> 她說完就把剛才打開的燈關(guān)掉,只留陳笙上面的這一個。
陳笙看著林妍回到房間,又想起方才看到的女子。他將藥吃過后,再次謹(jǐn)慎來到陽臺,什么也沒看到。
回到房間,腦袋還是有些昏沉。
他躺倒床上,把被子披到身上,目光投向窗外。
黑洞洞地一片。
藥勁發(fā)揮,睡意蒙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第二天,林妍一早還問起陳笙的情況,見好了大半,還是讓他吃了藥。
吃完飯,送走父母后,陳笙也不管小屁孩,回到房間,就把門反鎖。
登上游戲。
陳笙走出訓(xùn)練場,在城市一番好找,來到了上次幾人聚集的地方。
“桐,老狼,落日,早啊”
房間里,桐他們早就等著了,他一一打著招呼,也沒打趣落日。
“早,你來的還挺及時。”桐站起身,然后笑意綿綿起來。
“托老狼的福,我們還真借到一艘飛船?!?p> 陳笙看桐微微得意的模樣,忍不住說笑。
“你和落日,不愧是親如姐妹,有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桐笑意一凝,伸腿就要踢他一腳,但被躲了過去,也沒再堅(jiān)持。
“少廢話了,走吧?!彼龑χ鴰兹苏泻簟?p> 陳笙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老狼和落日。
老狼直直地站起,朝兩人走去,但是落日不情愿起來。
“桐桐,我不想走路,你背著我吧?!?p> “好啊?!蓖┖鋈谎b著一臉認(rèn)真。
“真噠?”落日驚喜的從沙發(fā)上跳起。
“如果你把腿砍了,我是很樂意助人為樂的。”桐說著,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下去。
“哼,壞桐桐。”
玩笑過后,幾人很快就來到城外,坐上了老狼借來的飛船。
樣式有些腫大,呈圓環(huán)形。和老狼的飛船差不多大。
但是他的速度卻尤其的快,陳笙只是在上面小憩一會兒,就已經(jīng)到了龍?zhí)铩?p> 未多時,蘇白待的3號象牙塔研究基地,就浮現(xiàn)眾人眼前。
停下飛船,蘇白已經(jīng)早早地在外面等著了。他一見陳笙兩人下來,整個人就軟綿起來。
“恩人,這里!”他大招著手,生怕別人不知道。
“叫我們名字就好,恩人這個稱呼,我們實(shí)在聽不來?!标愺献叩教K白身旁,就連忙吐槽道。
“好的,恩人。”蘇白認(rèn)同的回道。
兩人扶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身后,老狼和落日也收起飛船,走了過來。
“恩人,他們是你們的朋友?”蘇白探著頭問道。
“是的,他們可以一起去嗎?”桐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
這時,蘇白卻面色扭捏起來,他看看陳笙和桐,又看看老狼和落日,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嘛。”陳笙看到蘇白這模樣,就明白落日他倆是帶不上了。
“這是我有求于你們,要是一般事,那我可樂意了??墒?,這次去的地方,學(xué)長他們不讓多帶,只能讓我找兩個外援?!碧K白吞吞吐吐,把話撂了個干干凈凈。
桐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倒也不意外。隨后,她招呼走過來的兩人道。
“老狼,你就帶著落日去物質(zhì)區(qū),搜東西吧?!?p> 老狼聽到這,就停下腳步,然后召喚出飛船。
“好的。桐,犬牙,你們注意點(diǎn)?!?p> 落日則有些氣呼呼的,她指著蘇白罵道。
“你個四眼,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我們跟過……”
還沒說完,她就被老狼捂住了嘴,拉著上了飛船。
“小孩子,不懂事,您別在意。”桐趕忙道歉。
“哎哎哎,恩人,你們可別這樣,玩笑嘛,我怎么會在意?!?p> 蘇白更是一驚一乍,在陳笙他這模樣頗有些幼稚,好像和他以前一樣。
幾人目送老狼駕駛飛船離開后,蘇白才將目光放到兩人身上,伸出手道。
“兩位恩人,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