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鐵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敲擊聲,那群惡徒見打不開門,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緊接著,漫天鼠潮聲勢浩大的將外面的通道灌滿,它們沒有停留,只是旁經這里,卻也把鐵門真的搖搖欲墜。
仿佛下一刻,這道鐵門就會炸裂開來一般。
陳笙直起身,喘著粗氣打量起四周。
一間百平米的房間,有著三道形式各異的鐵門連通他處,燈光閃的撲朔迷離,像是在迎接他們走紅毯一般。
“接下來走那邊?”陳笙回頭問道。
蘇白來到三座門前,略微思索,最后將手抵在左側大門上。
“這里,我有預感,附靈酒就在它的后面?!?p> 蘇白提到附靈酒,總算是浮出一抹激動,這算是自高塔后,他第二次較大的情緒波動了。
“你似乎知道答案?!标愺掀仓煺f。
“怎么可能!只是直覺罷了……好了,不說這些有些沒的,先進去看看唄?!?p> 蘇白很快就將激動藏到心中,把笑意揉到臉上。
他走上前,擺弄起這扇鐵門來。
陳笙和桐站在他后面,某一刻,陳笙扭臉看著桐。
“怎么感覺,我們不一定從這里撿點什么回去呢?”
“蘇白活著回去,我們好歹也會有大把的酬勞?!蓖┛嘀?,劇情沒有按她的理想劇本進行。
“去未知的地方探險,我們不應該把期望抬得過高,沒有賠本就不錯了?!?p> 陳笙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有理,就又看向蘇白。
“搞定!”蘇白站起身,后退兩步。
“咔?!卑橹坏狼宕嗟穆曇繇懫穑@道緊閉的鐵門,輕柔的向上抬起,縮進縫里。
門外延伸出一條滿攜燈光的蜿蜒長道,正中的天花板上,貼著一條入眼不見盡頭的玻璃。
“走走走。”蘇白揮手,領著陳笙和桐走進通道,不緊不慢的向前摸索著。
“那些家伙是什么人?”陳笙這時才想起,之前和他們對峙,使他們跌入險境的那群人。
“象牙塔的消息,一向難以泄露,除非三大學長有人向他人透露?!?p> “這群人也許是來自各個勢力的鷹犬,像這樣的隊伍,可能不止一只?!?p> “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碧K白攤著手,說。
“也就是說,象牙塔有一位學長悄悄給其他勢力,傳遞消息?”陳笙將目光瞟到上方的鏡面上,三個扭曲的人,在拉長著腿,向前邁步。
“他們進來的比我們早,自然不可能是三位學長泄露的了,應該是那些勢力早就的到了這里的消息。”蘇白搖搖頭說。
這個通道雖說拐的七扭八別,但是并不狹長。走了一會兒,通道就如同過山車一般,陡然下沉一段。
最后,他們在閑聊中,來到了盡頭。
又是一道密封的鐵門,緊緊封閉著。蘇白走上前去,隨意擺動了下,那門就如同孩童般,聽話的撤下身子。
出了通道,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堆滿雜物的房間里。
一進入這里,光亮就降了幾個度。
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味道,入眼所見之處,黯淡起來的燈光,大致照了個輪廓。
“這里是……”陳笙堵著鼻子問道。
“若是不錯,這里就是儲藏間了?!碧K白把手抵到下巴,剮蹭兩下,說道。
這時,陰影中忽然一陣響動。
陳笙和桐立馬警戒的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黑褂男子,雙手負后,從背光的陰里走了出來。
那模樣很熟悉,正是之前將他們關到門外的柳阿。
“是你們啊,沒想到你們還挺幸運的。”他笑著像三人走去。
只是,這個笑容在陳笙看來,實在是假的滲人。
不知是燈光原因,還是其他什么。柳阿的臉好像有些耷拉,伴隨著笑意,皺巴巴的黏到一塊兒。
“你還有臉說這話嗎?那兩個學者死了,正是因為你?!标愺险f著,忽然發(fā)覺未見柳阿身邊該有的另兩名學者。
“和你一塊兒的那兩個人呢?”他又問。
“門是自己關的可別怨我,至于你說的他倆……理念不和,我們分開走了?!?p> 桐站到后面,默默地想要抽出長劍。她總感覺眼前的這個柳阿很奇怪,上一個給她這種感覺的,還是身旁的蘇白。
蘇白這時伸手將她要拔出的劍,按了回去,也不管桐如何反應,走到陳笙身邊。
“好了,好了,各位,不要把氣氛搞得這么劍拔弩張?!?p> “都是伙伴,沒必要刀劍相向?!?p> 陳笙和桐站直身體,詫異的看著蘇白做起和事佬,總感覺那里不對。
他們之前不是暗地里較勁嗎?特別是那個柳阿,似乎出于嫉妒,一直有針對蘇白。
“你那邊順利嗎?”蘇白將兩人安慰的心神麻了后,瞇著眼來到柳阿身前,悄聲道。
“還算行,有按預定的方向發(fā)展?!绷㈦m然目光沒有直盯,但余光還是鎖到了陳笙的身上。
“那就好。”蘇白回過身,朝著還有所警戒的陳笙和桐揮手。
“你倆別愣了,走吧,去尋找傳說中的附靈酒?!?p> 陳笙還想說些什么,桐攔住了他。見桐搖搖頭,他就閉上嘴,跟著走近蘇白二人。
“這里可是圣靈院的儲藏室,有什么神器也說不定。”蘇白審視起這一隅地方,帶著他們向更深處走去。
蘇白口中的神器,在游戲里的設定里屬于是最高一階的道具,隨意得到一個,那都可以瞬間橫絕玩家,傲視群雄的。
桐即使經歷過三次大清洗,也沒有得到過一個。整個玩家群體中,估計也就神言軍團和王都軍團的團長,各自擁有一件。
綠洲軍團選擇背刺桐,倒頭神言軍團,說不定,就是為了謀求一件神器。
知道神器的難得,蘇白也就對蘇白的夸夸其談,不覺有意思了。
只是,他隱約覺得有人在注視他,向四周環(huán)視,最后,他將目光留在了柳阿身上。
他依舊淺淺的微笑著。燈光朦朧的灑到他的身上,陰影敷臉,雖然正視前方,但陳笙還是覺得,那股注視感,就來自這里。
柳阿將微笑轉向他,不聲一言一語,甚是可怖,嚇得他收回視線,心不在焉的把目光瞟向一堆雜物。
不知是錯覺與否,他總覺得柳阿在靠近他,這讓他又往側邊角落靠去。
陳笙感到心臟傳來的跳動,身體溫熱起來,也不知是這里悶熱還是什么。
正這般胡思亂想著,忽然,一抹晃眼的明亮,貼進他的眼。
什么東西?
他從斑雜思緒中,抽出身心,眼神聚焦到那抹明亮的源頭。
只見一個癱到破敗的機器人殘骸的手上套著一個精密手套,以銀色筑骨,藍色為筋,還算好看。
光亮不是它的表皮反射,而是它本身散發(fā)出來的。
“那是什么?”陳笙走過去,對著蘇白喊道。
蘇白回頭望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陳笙說的東西。他走了過去,來到旁邊,才發(fā)現(xiàn)那個縈繞明光的手套。
“好東西啊?!彼⒅戳税肷危鲁鲞@句話。
“如果不出意外,這是一個神器?!?p> 陳笙鄒起眉,感覺蘇白在開玩笑。他看向桐,在他的臉上找到了同款神態(tài)。
“恩人,一定是的。你等著,我去給你搞?!碧K白認真起來,似乎篤定那個手套就是一把神器似的。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彈丸,然后扔到機器人旁。
“嘭!”
彈丸炸裂開來,在附近形成一道藍色領域,隨后他又拿出一些工具,進入藍色領域。
他拿著工具在機器人手上搗鼓了會,就把那雙手套取了下來。
走出藍色領域覆蓋的范圍,蘇白將這雙手套遞給陳笙道。
“看看吧,我不會騙你的。”
陳笙便查看起這個手套的屬性來。
【神之一手
等級:神器
簡介:它擁有著無與倫比的能力,只是目前陷入了沉寂。
一定有什么辦法能夠再次喚醒它!】
???
還真是神器!
陳笙雙眼圓睜,一臉不可思議。
看著陳笙的反應,桐也湊過去,探查起這雙手套,下一刻,她也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蘇白笑瞇瞇的拍打著陳笙他們的肩膀,道。
“恩人,還是你的眼尖啊,趕快把東西收下吧,咱就權當沒看到?!?p> “蘇白,你這可算是徇私枉法了。”一旁靜靜看著幾人的柳阿,這時候出聲了。
一聽這話,陳笙和桐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兩人齊刷刷的看向柳阿。
“是嗎?我不清楚?!碧K白還是那般心大。
“好了,還是先去找附靈酒吧,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p> 柳阿竟然沒有深究下去,已經朝前走了,蘇白也跟兩人笑笑抬腳離去。
陳笙和桐面面相覷。
“你把它收下吧,看到時候能有沒有辦法啟用?!蓖⑹痔走€給陳笙。
“好?!标愺宵c點頭,看向柳阿的眼神中有了一股明亮。
這人一定不是柳阿。
他和桐跟了上去,心中還不斷思索。只是,沒等陳笙過多的思慮,蘇白和柳阿就停下腳步。
他們這時候已經來到了儲藏室的深處,這里氣味酸臭無比,燈光更是黯淡,幾乎等于沒有。
迫使他倆停下來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對面,迎面走來一隊黑衣人。
而在雙方的右側,有著一個玻璃柜,柜子里封存著一桶綠色液體。
“是附靈酒,你們,去把他們消滅了?!?p> 為首的黑衣人未把陳笙幾人放在眼里,他徑直朝著玻璃柜走去。
那桶綠色液體清瑩而又艷綠,好像一枚凝形的果凍,有燈光從它的下面照著,整個穿透木桶。
經過液體暈染的燈光漏在玻璃柜的上方,如同一片流動著的綠瑪瑙。
“還真是美麗??!”他贊嘆著。
不愧是讓這個時代的人們,魂牽夢繞的神物,這晶瑩剔透、撓人心肺的綠色,還真像是美人吐出的口水……
等等,綠色怎么能用口水來做比喻,要說也是如同冰雪融化后的第一縷水滴。
真干凈??!
好像沒有一樣。
可不就是沒有嘛!
為首的黑衣人停下腳步,揉揉眼,再次定睛看去。
木桶里空無一物,其上面漂浮的綠瑪瑙也成了水晶的透麗。
“什么情況,我那么大一個附靈酒呢?”
忽然,他感覺背后有人用手捅他。他不耐煩的擺手道。
“別煩我!”
說完這句話,還沒等他繼續(xù)思索封在玻璃柜中的附靈酒,是如何消失的,他就感到脖頸一陣劇痛。
“什么情況!”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耳邊就想起一道平緩的宛若惡魔的聲音。
“放輕松,深呼吸,疼是正?,F(xiàn)象。”
下一刻,他眼前一片黑暗,撲騰倒地。
柳阿淡然的收回手,將手中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精巧袋子遞給蘇白。
“你要的東西?!?p> 蘇白踢開腳下的幾具尸體,然后接過袋子,也不看。
“多謝。”
“按照約定,你也要幫我做那件事。”柳阿將目光盯到陳笙,蘇白也看過去。
陳笙愣怔的看著電光火石之間發(fā)生的事,尚未反應過來,他就看到蘇白和柳阿的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桐拉著陳笙后退幾步將他擋在身后,同時質問道。
“你們想干什么?蘇白,你要恩將仇報嗎?”
“放心,兩位恩人,我是不會做害你們的事的?!碧K白笑吟吟道。
下一刻,陳笙看到柳阿手中出現(xiàn)一把七彩鑰匙,上面白花花的數(shù)據在閃爍著。
他撲面入眼,下一刻,陳笙的視線全黑,再沒了感覺。
只有一道系統(tǒng)的提示音在響著。
“叮,受到未知代碼影響,你已被強制退出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