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后,王鶴年熄滅了紫金砂鍋下的火焰,用一層層濾網(wǎng)過濾掉藥渣,最后把藥倒進一個玉碗中。
蓋上玉碗的蓋子,雙手端著湯藥走出藥房,前往千尋疾的臥室。
“咚咚?!?p> “進來,咳咳……”
千尋疾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不斷的咳嗽著。
王鶴年看著咳嗽不止的千尋疾,皺了皺眉頭,快步上前把湯藥放在床頭旁的桌子上。
武魂附體,一根筆直的竹子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這根竹子的質(zhì)地仿佛碧綠的翡翠一般,這是他的武魂,翡翠玉心竹。
這個武魂輔助功能十分強大,而且附帶著一些治療能力。
王鶴年的第五個魂環(huán)亮起,竹子撐起一個青色透明的罩子,籠罩住千尋疾,這個技能不僅可以保護自己的隊友,還附帶著治療能力。
千尋疾火燒一般的肺部終于好受了不少,咳嗽聲也暫時停了下來。
“陛下,藥已經(jīng)熬制好了,里面添加了萬年天心蓮的蓮子和不久前在極寒之地獲得的凜冬花的花瓣,幾個療程后,您的內(nèi)傷應該就能痊愈了?!蓖斛Q年恭敬的說道。
“嗯,拿過來吧?!鼻ぜ灿秒p手緩緩撐起身子,靠在床頭。
千尋疾接過湯藥,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皺了皺眉頭,也不嫌燙,深吸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湯藥雖然苦澀,但帶著獨特的清涼感,清涼的能量不斷滋潤著他受傷的內(nèi)臟。
突然,千尋疾咳出了一大口黑血,沒喝完的湯藥也全噴在了身上的被子上。
一旁的王鶴年大驚失色,他還以為千尋疾的傷產(chǎn)生了惡化。立馬加強了魂力,手里碧綠的竹子散發(fā)出了一股清香。
“陛下!您沒事兒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
玉碗從他手里滑落,摔了個粉碎,千尋疾爬在床邊劇烈的咳嗽著,就像要把自己的肺部咳出來一樣,大口大口的鮮血好像不要錢一樣從他嘴里涌出。
那清涼的能量仿佛變成了蝕骨的毒液,不斷侵蝕著他的內(nèi)臟,腹部產(chǎn)生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大吼出聲,本就受創(chuàng)嚴重的肺部更是被毒液腐蝕的千瘡百孔。
千尋疾試圖用魂力排出毒液,但無濟于事,反倒是魂力也被毒液所侵蝕,吸附在他內(nèi)臟上的毒液仿佛像魔鬼一樣在沖他獰笑。
“咳哇……去,去找我……咳咳……父親!快去!!!”千尋疾強忍著劇痛和咳嗽,大聲吼著。
此時千尋疾的眼前已經(jīng)一片漆黑,耳朵也什么也聽不到了,毒液已經(jīng)順著他流動的血管進入了他的大腦,侵蝕著他的神經(jīng)了,如果他不是有著封號斗羅的強大實力,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被毒液化為一汪污水了。
“是!是!陛下!”王鶴年被嚇得六魂無主,他再傻也知道是他的藥出了問題了,是,是那個小子!那個助祭!他動了我的藥!
是圣女召我去時,他趁機下了毒!圣女……圣女!天??!出大事兒了!
他出了千尋疾的臥室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往教皇殿的長老殿,一路上撞飛了不少低級的小助祭,但是他顧不上那么多了,他生怕他回來后教皇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尸體,那就全都完了。
“咳咳!去啊!快……去!咳咳哇!”臥室里千尋疾并不知道王鶴年已經(jīng)跑去找他父親了,他還在瘋狂的大吼著,但很快,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大長老!太上大長老!”王鶴年在長老殿后面的花園里找到了正在澆花的千道流。
“怎么了?一個紅袍大主教驚慌成這副模樣,成何體統(tǒng)!”千道流停下手里的動作,皺著眉頭訓斥道。
“大長老!您快去看看!教皇陛下快不行了!”王鶴年焦急地說道。
千道流愣住了,手里的水壺不知不覺的滑落,濺出的水沾濕了他的衣袍。
嗖!太上大長老在王鶴年的面前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了。
但是王鶴年的內(nèi)心并不能平靜半分,他害怕,他怕圣女把下毒謀害教皇的罪名安在他的身上。
他想逃,但是武魂殿的勢力遍布大陸,逃走也不過是被追殺一生罷了,他的家人,他的兒子,他的孫子又該怎么辦呢?
王鶴年臉上死灰一片,充滿了絕望,他向教皇殿中的圣女廳緩緩走去,他希望圣女能看在他背鍋的份上救他家人一命,因為教皇萬一死了,就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人頭能陪葬得了的。
千道流出現(xiàn)在他兒子的臥室里,被眼前兒子的慘狀驚呆了,血,到處都是黑色的血,千尋疾身上的被褥被他噴出的血液所浸透。
此時千尋疾已經(jīng)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發(fā)著高燒,嘴里喃喃自語。
千道流顫抖著手,為兒子把起了脈,千尋疾的脈搏已經(jīng)微乎其微,千道流涌起體內(nèi)磅礴的魂力,渡向千尋疾。
千道流身后鉆出兩對潔白的翅膀,帶著圣光不斷照耀著自己的兒子。
千尋疾手指動了動,恢復了一點知覺。
“父親,咳咳,父親是你嗎?”千尋疾睜開昔日里威嚴無比,此時卻目光無神的雙眼,氣若游絲地說道。
“是我,孩子,你還有什么未完的心愿嗎?跟父親說,父親幫你實現(xiàn)?!鼻У懒鞔藭r老淚橫流,他并沒有因為兒子的醒來而高興,因為他知道兒子已經(jīng)藥石無救了,毒液幾乎把他的內(nèi)臟腐蝕一空,他不敢想像兒子現(xiàn)在是怎樣的痛苦。
“父親,別殺小東……”
“你還提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她這么對你!你居然還向著她?。?!我要殺了她!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鼻У懒髋鹬?,激動的情緒讓他的身體不斷顫抖著,暴躁的魂力充斥在臥室里,殺意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涌動著,他早就看出了自己兒子所中之毒,乃是比比東死亡蛛皇武魂特有的劇毒。
突然,一只蒼白的手用力抓住千道流的手,這個怒火萬丈的父親的手。
“父親,別!這是……咳咳咳……兒子造下的孽,報應來的……還不算太……晚,自從……那件事……發(fā)生后,兒子內(nèi)心……的羞愧,幾乎……每一晚……都折磨著我……我?guī)缀酢刻臁紩鲐瑝簟瓑舻叫|……拿著刀……要殺我……我是她的師傅啊……我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徒弟……還……犯下了……這樣的罪過……”一邊說著,千尋疾一邊流淌著血一樣的淚水。
“小東……她沒錯……這是我欠她的……今天我還了,我終于可以解脫了,父親我死后,讓小東當教皇吧,我相信她能帶著武魂殿更進一步的,別再給雪兒添加負擔了,她承載著天使神神位的壓力,已經(jīng)夠幸苦了?!?p> “父親……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雪兒,哈哈,我還答應她,要參加她的婚禮呢……嗚嗚……我要食言了,對不起啊,雪兒,我不是一個好……父親……父親……照……顧好……”抓著千道流的手終于無力的滑落,千尋疾無神的雙目始終盯著高高的天花板,仿佛透過穹頂看向女兒那美麗的笑臉。
千道流雙目無神的站在兒子的床邊,一直站著,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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