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云巖下來,柳清波兩腿發(fā)軟。
“從明天起,我要跑快點,不然爬個山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绷宀⊕煸诹肿匀坏母觳采希拍芊€(wěn)穩(wěn)地走路。
林自然看著身邊柔弱的女孩子,蹲下來等著背她。
“你蹲著做什么,你是不是也累了?”
“我不累,你上來我背著你?!?p> “這樣,不好吧?我很重的,還有這么多人,我沒有矯情到路都走不了吧?!绷宀ㄖ嶂唛_了,沒有爬上林自然的背。
林自然只好起來追著柳清波往前走去?!澳愫芎π??”
“沒有!我只是不習慣?!绷宀ㄈ讨壬系乃彳?,走得很快。
但是她的走的很快,林自然追起來一點都不費勁,他的大長腿走兩步,柳清波的細腿就得走三步。
一直走到人少的地方,林自然趁著柳清波不注意,直接把她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你放我下來,我害怕,啊~哈哈哈,放我下來!”柳清波拍著林自然的頭,又笑又叫的讓林自然放她下來。
林自然架著柳清波往前跑,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哈哈哈,你放我下來?!绷宀ㄈ滩蛔⌒χ?,其實她有點恐高,坐在林自然的肩上她有點眩暈,所以忍不住大笑起來。
“以后,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架在脖子上,看你怕不怕?!绷肿匀淮笮χ畔铝宀ǎ驹谒龑γ娌嬷粗宀ǘ自诘厣洗笮?。
“你真討厭!嚇死我了。”柳清波站起來,追著林自然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
“不疼!你再來呀!”林自然慢慢跑著,柳清波緩緩追著,她現(xiàn)在兩腿打顫,跟不上林自然。
“我今天不追你,我就不相信你沒有主動到我身邊來的時候?!绷宀ㄖ钢肿匀唬Φ弥辈黄鹧?p> 有了這話,林自然主動跑到柳清波身邊,伸出胳膊給她打。
“算了,看你表現(xiàn)好,今天放過你,下次不能再這樣嚇唬我?!绷宀⊕煸诹肿匀坏母觳采?,兩人往車站哪里走去。
剛走到車站旁邊,林自然發(fā)現(xiàn)有一滴水落在自己的臉上,“下雨了?”
“沒有吧,剛才還有太陽呢?!绷宀ㄉ斐鍪衷嚵嗽嚕挥邢∠÷渎涞挠挈c落在掌心。
“果然下雨了。幸虧我們下山了?!绷宀ɡ肿匀?,站到公交車的站牌下面。
林自然脫下自己的大肚兜衛(wèi)衣,給柳清波套上。
剛開始還是星星點點的雨滴,很快就變成了細密的雨簾,來勢很是兇猛。
“我們怎么辦?”柳清波腿上只穿著一條牛仔褲,很快就被打濕了褲腳。
林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衣服脫給了柳清波穿著,上身也只有一件緊身衣,好在他的腳上穿著籃球鞋,鞋底很厚,沒有濕水。
“來,我背著你?!绷肿匀话蚜宀ɡ綉牙?,一反手扔到背上背起來。
就在他們以為二十分鐘一趟的公交車停運的時候,一輛公交車開了過來。
林自然放下柳清波,拉著她跑上車。
“你冷嗎?”林自然發(fā)現(xiàn)柳清波的小腿濕透了。
“還好,你呢?”
“我不冷,我是男的,你不一樣?!绷肿匀徽f著,拿出包里的紙幫著柳清波把小腿擦干。
柳清波的腿又細又白,擦得林自然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前面到了盤山公路,不回城的都在這里下車?!痹谑燮眴T的提醒下,只有三個人下了車,其他人都是回城的。
今天是國慶節(jié),來朝云巖的有人很多,車上還有幾個人站在過道里。
“站著的人請和旁邊的人擠一下坐下,上山的時候主意安全,系好安全帶。”售票員說完,自己坐到了前面的門口。
雨還是下得很大,看起來短時間之內(nèi)沒有下下來的意思。
這座山不大,但是很陡,上山下山的公路都是之字形的,其中有很多的急轉彎。
林自然抓著柳清波的手,每次轉彎的時候,他都把柳清波的頭抱在懷里。
大雨迷蒙,窗外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個朦朧的影子,看不清晰。
“砰!”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一輛貨車從上面的轉彎處沖過來,車頭撞在公交車上,巨大的撞擊力讓公交車翻下了旁邊的山崖。
柳清波在一陣天旋地轉中,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在那輛貨車撞來的時候,林自然反應迅速,轉身把柳清波的頭抱在自己的懷里,捂得嚴嚴實實的。
他的雙手都用來抱著柳清波的頭了,他自己的身體只能聽天由命。
公交車連著翻下了三道山崖,才在一片荒草中停下來,車身側翻著。
林自然和柳清波正好在著地的那邊。
柳清波醒過來的時候,雨下的小一點了,但是救護車還沒有來,她是這輛車上第二個醒過來的人。第一個醒來的是那個售票員,她已經(jīng)打了急救電話。
柳清波渾身都疼,反應有點遲鈍。
好半天,她才感覺自己的腿疼,還不能動。
然后她轉身,看到了滿臉是血的林自然。他的身體往另一邊側著,柳清波夠不到他的臉。
“林自然,林自然~!”柳清波想爬起來看看林自然的情況,可是她的腿卡在斷了的車坐下,根本拔不出來。
“林自然。你要好好的?!绷宀ㄔ囍Я艘幌峦壬系能囎懊娴娜诉€坐在上面昏迷著,她根本就抬不動。
好在,柳清波從小就是個柔軟的人,她的韌性天生就比別人好。
柳清波解開安全帶,忍著疼痛挪動外面的那條腿,劈了個叉往林自然那邊挪動了一下。
“哼......”一陣鉆心的痛從腿上傳來,柳清波瞬間一頭冷汗。
“林自然~,林自然你還好嗎?”她試著在林自然的胳膊上用腳碰了碰,林自然沒有反應。
車廂里到處都是血,林自然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柳清波看不到他哪里受了傷,除了額頭上的那個傷口。
柳清波看見林自然頭上的那個傷口還在流血,可是她沒辦法到他的身邊去,哪怕是看看他現(xiàn)在的情況,她都做不到。
“林自然,你怎么樣?”柳清波用腳又碰了碰林自然的肩膀,林自然還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