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頤聽著聲音,走進了屋子,屋中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刀客謹(jǐn)慎的望著她,走到空闊的一旁
“怎么,神仙大人刀傷好了。”
“以我神才劍所傷,刀口不愈,留傷百日,自然未好?!?p> “神仙大人干什么不好,非得救一個獻祭的女子,挨了自己神劍幾刀受了刀傷,還包庇她,這是什么道理?!?p> “哈哈,別……我給大人下的刑,大人是來找我來報仇來了?”陳老從位子上搖著身子站起來,臉上紅撲撲的,帶著一絲酒氣。
屋頂上偷聽的容生有點不知所措,想回客棧確認(rèn)情況,剛起身下腳就踩到了屋頂上零碎的瓦粒,她不由小聲叫喚一聲,伏下身體彈開扎到腳板的瓦粒,然后快步從屋頂上逃離。
陳老一群人在屋子里聽到了響聲,溟頤有點擔(dān)心的望了一眼屋頂,只見陳老一下子笑起來
“聽,屋上有只大花貓?!?p> 刀客看了一眼瞇眼笑的陳老,帶刀跑出了屋子,一個健步?jīng)_向屋頂,卻只見空蕩一片,他還不放心,拿著刀又向四周查看。屋子中又鬧騰起來
“陳老快坐下來吧,老骨頭一把受不起?!?p> “唉!我還沒老,我還能為鎮(zhèn)除害呢!”
“陳老你就是這個性子,如今身體可不比當(dāng)年那,咱都知道你了不起,兩除禍害,是真英雄!”
“嗯,不提當(dāng)年,不如,比不得的。”
“謙虛什么,陳老你可是真猛,那個妖怪兩次死于你手下,你這是為民除害?!?p> “呵,誰還不是年輕氣盛,年少輕狂?!标惱涎鲱^將酒壺里的酒一飲而盡,打著酒嗝,瞇眼看著溟頤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p> 溟頤站在一邊,稍有敬意的向陳老發(fā)問
“陳老,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只見陳老露出笑,搖擺的走過去,將酒胡蘆一把塞給溟頤,大笑著搖著身子走出去
“打好酒,好酒對日,邀魂痛飲,面林好風(fēng)吹?!?p> 溟頤接過酒胡蘆,轉(zhuǎn)身去酒樓打酒去了,待到她打完酒,思索著將酒提進林子,來到石臺崖邊上,遠(yuǎn)遠(yuǎn)看到陳老臥在崖邊上。溟頤將酒胡蘆放在陳老面前,他聞著酒香,沖溟頤一笑又抿一口小酒,然后躺下欲睡,溟頤見此站在一旁小聲問他
“陳老,可知道獻祭的事?!?p> “自然知道,不然,我如何號召鎮(zhèn)民去捉容生?”
“聽聞陳老兩次殺妖,是鎮(zhèn)中最有名望的人,可陳老為什么一定急于獻祭,您一定知道,這崖下近年來并無多少惡魂匯集,無須馬上獻祭,再者,容生并沒有給鎮(zhèn)中帶來什么災(zāi)禍,她與娘親深居對崖,禍災(zāi)也本不應(yīng)禍及鎮(zhèn)中,她還可以與她娘親多活幾年?!?p> “呵,是啊,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我本不忍心獻祭,她娘也可憐,我當(dāng)時才讓她們?nèi)ρ???赡阒绬?時間越久,我就越愧久,多少個日日夜夜,醉也掩蓋不了她留下的痛?!?p> “鎮(zhèn)民說的那個妖,被您兩次推下懸崖的妖,她是……您最放不下的嗎?”
“呵呵,什么是惡!”陳老從崖邊爬起來,悶一口酒,氣憤的一甩手,然后沒走出幾步就倒在碎石堆里
“禍亂民生的,那叫妖,引來災(zāi)禍的,那叫禍害,那民——覺得禍亂的就是惡!”陳老笑著,酒胡蘆倒斜,股股清酒流出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笑著笑著就無聲了,皺紋擰在一起,失聲哭了起來。
溟頤走近,將灑胡蘆扶正,向陳老辭別?;氐浇挚诘郎?,望了一眼破舊的屋瓦,想到了什么,顛了顛錢袋向前街的鞋店去了。
容生從屋頂翻進了客棧,急急忙忙跑進了廚房,一股藥味撲面而來,她上前揭開藥鍋,是兩份的藥,找到余下的藥包,全部都是雙份的。容生還在藥包里找到了藥方,配藥確實是治刀傷的,可每副藥都西配了兩副,她又想到溟頤兩次同自己喝藥,忍不德住嘟嚷
“我還以為她是為了打消我的疑心呢,唉呀,哪個神仙會那么笨,拿自己的神劍傷自己。真是笨,干嘛和他們解釋那么多,我……我干嘛管這些,哎呀……”
容生說著,跑出了尉房,正在她糾結(jié)的時候,溟頤回來了,她推開屋門,發(fā)展容生臥在床邊,床上散著一堆花瓣,容生手里還拽著幾個無花瓣的花蕊,
“去,不去,去,不去……”
“你在干嘛?”
“沒……沒什么。”容生說著,把床上的花瓣捧出去,溟頤見她出去,嘆息著搖頭,將手中的木盒放在床上,自己在一旁坐下。當(dāng)容生探出頭,從外面回來,她乖巧的伏在一邊,望著溟頤。
“溟頤,是吧,神仙姐姐?”
“這個?!变轭U將一條塊玉佩拿給容生看,白玉冰清的圓面上刻了溟頤兩個字?!翱刹皇卿橐?,記住了。”說完收了起來,容生低頭細(xì)想
“我還真以為你有多老,溟姨?!?p> 此時溟頤拍了拍木盒說“我好像沒有同你說過我的名字吧。”
“這個,我……對了,那個刀傷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