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說道:“我能問問為什么你這么護著陳長生嗎?”
黑袍人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即平靜的說道:“只是不相信罷了?!?p> 天機老人沒有聽懂這句話,陳長生來了都聽不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天機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我死后天機閣就交給你了。”
黑袍人沒有說話,一把長得像菜刀的刀放在桌子上,刀上有一個一指大小的洞,確切的說,過去的幾年里它就是一把菜刀,可今天,它沾了人血。
天機老人看了一眼那個小洞,笑了一下,默默不語。
房間的窗戶出現(xiàn)一片紅色,不知是燭光映在了上面,還是血水濺在了上面。
京都
陳長生回到了國教學院,他去了趟離宮,見了教宗大人一面,然后跟著徐有容回到了國教學院。
誰也不知道,天書陵里出現(xiàn)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有殘疾,另一個仙風道骨。
可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是怎樣進來的,汗青坐在神道下方的亭子里,好像沒有看到過這兩人似的。
余人跟著師父來到了這里,住在一間草屋里,余人很喜歡這里,因為他覺得這里就像是西寧鎮(zhèn)上的木屋。
師父將他帶到這里后便不知所蹤,余人自己取下房梁上的臘肉,又從好久沒人打理的田地里拿了幾棵青椒,自己做了飯。
吃了早飯后,余人去了天書陵,他看到了第一座碑,自己很是愜意,覺得這首詩寫的很好,然后他就去了第二座碑,碑前站著一個人,余人用僅有的左臂輕輕觸了一下那人。
那人轉過身來,平靜的望著余人,余人用手勢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忽然想到這里的人可能不懂自己和師父還有師弟才懂的手勢,便準備停下來。
那人好像看懂了余人的手勢,輕輕的往旁邊挪了挪,正好可以讓余人可以看到天書碑。
余人有些訝異,用手勢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那人微笑的說道:“不客氣?!?p> 余人感覺跟這人說話特別好,然后他看了一眼天書碑,然后用手勢表明這些詩句寫的很好。
那人也點了點頭,說道:“這些詩寫的是挺好的?!?p> 兩人一起走,看了一座又一座天書碑,到了最后一座碑,余人微微挑眉,心想這怎么是塊斷碑?
那人沒有停,直接走到斷碑后面,余人這才注意到,那后面還有一個洞。
余人跟了上去,看著看著,便到了中午,開始往回走,那人絲毫沒有猶豫,也跟著余人往回走。
走到一個了天書陵的后山,余人拿出了自己做的青椒炒臘肉,開始吃了起來。
余人看到那人沒有吃飯,只是看著自己,拿出一盒飯遞給了那人。
那人也沒有拒絕,端起飯就開始吃了起來,余人轉頭看向神道下方亭子里的那副盔甲,放下飯盒,走了過去。
看著滿是灰塵的盔甲,余人拿出自己的手帕,擦起了滿是灰塵的右臂,一道聲音從盔甲里傳出:“擦一擦頭盔就好了?!?p> 余人有些驚訝,沒想到里面還有個人,然后就按照他說的擦了擦頭盔。
擦完頭盔后,余人想到這么厚的灰塵,這人肯定很久沒吃飯了,于是拿出一個飯盒,遞給了他。
盔甲里的人說道:“放桌子上就可以了。”
余人將飯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向神道,想要去上面走走。
不知是不是盔甲里的人知道了他的想法,平靜的說道:“你不能走這條路?!?p> 余人將目光移回,看著盔甲微微點頭,然后回到了那人身邊,繼續(xù)吃飯。
那人轉頭看了一眼盔甲,然后繼續(xù)吃飯。
兩人在這里吃飯,殊不知陳長生正在殺周通。
下午,余人邀請那人一起去天書陵,那人欣然接受。
在路上,余人忽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便用手勢告訴那人自己叫余人,然后問那人叫什么。
那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叫白蘇?!?p> 余人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往前走,白蘇跟在后面。
兩人在天書陵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座碑。
夜晚來臨了,余人看著漫天的繁星,想要回到山下的草屋,轉身一看,已找不到來時的路,看向白蘇,白蘇也一臉茫然。
余人臉色有些不自然,一想到自己僅剩的一盒飯還要分給白蘇一半,然后自己吃不飽,余人心里一陣誹議。
還沒吃飯,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余人想趕緊找棵樹避避雨,然后他看到白蘇站在雨里一動不動,就上前想要把他的拉回來。
忽然余人一陣心悸,感覺要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然后他聽見了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
余人的臉剎那間變得煞白,他聽了出來,那是師弟的叫聲,師弟遇到了危險。
余人向白蘇做著手勢,想請白蘇把他送到天書陵頂。
白蘇一臉冷漠的看著遠處的天書陵頂,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余人的請求似的。
余人看到他這個樣子,轉身向著剛才師弟叫聲的方向走去。
他的拐杖扔在地上,他的臉被劃破,他僅有的一只左手掉了幾個指甲蓋,但他沒有感覺,他只知道師弟現(xiàn)在遇到了危險,自己卻沒有在他身邊,他努力的向著天書陵頂爬去。
白蘇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著看天書陵頂,雖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就是盯著那里。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一把刀,刀上有一個小洞,然后他把刀扔向天書陵頂。
同時,一把鐵槍向著天書陵頂刺了過去,準確的說,是刺向天海圣后。
天海圣后正在和教宗大人,商行舟,還有那名僧人打斗,而且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然而一把鐵槍刺向了他的本體,而那把菜刀,也砍向了天海圣后,不知是扔出這把刀的人沒扔準,還是天海圣后向后退了一步。
那把刀砍在了天海圣后的前方,砍在了那把鐵槍的槍尖之上,槍尖強行移了三分,刺中了天海圣后。
那把刀被彈了回去,落在了白蘇的手上。
按說親自擲出這把鐵槍的汗青應該會發(fā)現(xiàn)霜余神槍的異樣,但他一臉平靜,好似什么也沒有看到。
商行舟看到了這一幕,皺了皺眉,以為是汗青自己弄的,沒有說什么。
即便那把槍移了三分,天海圣后還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