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滿身傷痕的站在草地里,不停的咳嗽,受的傷似乎很重,但對面的兩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無窮碧的拂塵剛換沒多久,如今又掉的沒剩幾根毛。
曹云平的衣服本就無比邋遢,跟他的身份十分違和,但現(xiàn)在不是那樣了,因為他身上的衣服都斷成了一條一條的,放到街上一定會被人認(rèn)為是一個可憐的叫花子。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蘇今天肯定逃不了了,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即便能擺脫他們兩人,也會付出極大地代價。
白蘇面色蒼白的看著他們二人,心想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在這里了,旋即又想到了一個很久沒有見到的人,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微笑,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將死而感到一絲悲傷。
他看著面前的二人輕佻的說:“如果今天只有你們兩個的話恐怕留不下我?!?p> 無窮碧聽到這話有些惱火,但也無可奈何,因為他說的是實話,兩個打一個卻打成了平局,說出去恐怕要被別人笑死。
于是有人來了。
一陣微風(fēng)吹過,草地里的水坑中有一片葉子在搖晃,像一片輕舟一樣,卻依然在水面上漂浮著。
草原上出現(xiàn)了一位青衣道人,正緩緩走來。
在往更遠(yuǎn)的地方,有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個人衣著樸素,但很有特點,因為他的尾指上系著一朵小紅花。
對面的那個人衣著更樸素,身穿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衣裳,兩條寒酸著的眉毛,而最有特點的便是他的身體,他斷了一條胳膊,看上去就像一個管賬的賬房,雖然他以前的確是一個管賬的。
王破看著面前的人,眉頭上挑。
他對面的是別樣紅,很相似的是兩人都有傷。
別樣紅在天書陵硬接天海圣后一拳,受了很重的傷,而王破斬鐵樹破境同樣受了不輕的傷。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沒有人開口說話,但沉默總歸要有人打破的。
別樣紅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回去吧,今天他是必死的,沒有人能救他?!?p> 王破沒有動,說道:“我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的,他真的很不理解,當(dāng)初別樣紅應(yīng)白蘇請求攔住觀星客,可今日為何會這樣做。
王破真的很費解,他曾想過會有人來攔住自己,但那個人怎么也不應(yīng)該是別樣紅。
京都的西邊也是一片草原,很大,很大的原因可能是能放得下很多人。
是的此時就有很多人。
相王站在軍隊的正前方,看著自己對面的國教騎兵,揉著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很是愁眉苦臉,心想今天事情這么多,這么麻煩。
凌海之王也站在國教騎兵的正前方,面色冰冷的看著面前的軍隊看,那是來自擁雪關(guān)的軍隊,他的心里十分驚訝,擁雪關(guān)距離此地萬里之遙,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人,這是一場早有計劃的預(yù)謀。
想到這里,凌海之王踏出一步,厲聲說道:“王爺這是何意?”
相王平靜的說道:“奉陛下旨意,徹查教宗陛下自殺一事?!?p> 凌海之王面色更加冰冷,大聲喝道:“王爺糊涂,教宗陛下自殺,這難道不是國教內(nèi)部的事,朝廷怎能插手?”
聽到這句話,相王笑了起來,肚子上的肥肉更是不停地顫抖,凌海之王看著相王的樣子,心想到底是誰泄露了自己行蹤的消息。
如果再遠(yuǎn)一些,就可以看到一座山丘之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并肩站著。
陳長生看著身邊這個女子,微微皺眉,他的衣服傷有些泥,還很褶皺,他是一個很愛干凈的人,向來剛剛是跟人打了一架。
陳長生想起剛才打架的時候,朱砂不知為什么沒有出手,而面前的女子年紀(jì)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一些,但那磅礴的真元真的震撼到他了。
不過他也看出面前的女子對自己并無敵意,只是單純想攔著自己罷了。
陳長生扭頭看向那名女子,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他從剛才的戰(zhàn)斗中就已經(jīng)判斷出這名女子是聚星境巔峰,甚至是半步神圣。
整個大陸上的半步神圣強(qiáng)者不多,神圣領(lǐng)域強(qiáng)者更少,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人。
那名女子看他,她看著另一個方向,那時白蘇所在的方向,想到一會就可以見到那個人,少女的心里非常雀躍。
她輕聲說道:“我姓贏,你可以叫我贏沁,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贏?!?p> 陳長生感到非常疑惑,大陸上從來沒有姓贏的,而且這位少女讓人稱呼自己為贏,只有大陸上尊貴的姓氏可以直接稱呼,那是遠(yuǎn)古流傳下來的規(guī)矩,因為他們并不需要別人知道自己叫什么,只需一個姓,便可以讓人知道此人有多么大的權(quán)勢。
比如天海,寅,商,牧等等,但贏是什么?
突然一個想法用上了陳長生的心頭。
他看著贏沁,說道:“你,來自忘川河?!?p> 贏沁轉(zhuǎn)頭看向陳長生,露出驚訝的表情,疑惑地問道:“你怎么會知道忘川河?”
陳長生回答道:“聽人說起過,而且白蘇好像也是來自那里?!?p> “我想問問,忘川河究竟是什么地方?”
贏沁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他今日與你師父交手,正是為了給你創(chuàng)造離開的機(jī)會,你何苦再去救他呢?”
陳長生知道白蘇是為了自己,但他無法違逆自己的心意,因為他修的事順心意。
贏沁不等陳長生回答,又說道:“我會幫你把他完整的帶回來?!?p> 陳長生看著贏沁說道:“你如何保證你讓他活著回來?!?p> 贏沁驕傲的說道:“我是他的未婚妻,當(dāng)然會讓他活著。”
陳長生再也無法鎮(zhèn)定,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的看著贏沁。
贏沁看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而且臉上有一絲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