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p> 青虛子哭喪著臉,這次自己套路到鐵板了。
小徒弟也沒眼力勁啊。
這次是真的要出血了。
作為仙人峰上最強(qiáng)的妖怪,青虛子在許惑展露力量后明白,自己整座山上就沒人是他的對手。
當(dāng)然,若是群起而攻之或許可以,但這仙人峰是自己的基業(yè),也是自己經(jīng)營數(shù)年的地方,若是戰(zhàn)斗起來,以許惑的力量足以將仙人峰毀于一旦。
自己整個(gè)仙人峰,可比六合之金英更貴!
所以,青虛子還是認(rèn)栽了。
雖然六合之金英珍貴,但是煉制一柄飛劍卻是用不了太多。
至少還能給自己剩一半。
而且,許惑手中的石心是真的極品。
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極品的石心,若是鍛造,最低也是上品!
甚至……可以是絕品!
青虛子雖然貪財(cái)心小,但更是一名鍛造師!
他之前僅僅鍛造過一件絕品。
若是能夠再次鍛造出絕品,自己的地位才算鞏固!
上品的兵刃法寶,用盡心力還沒問題。
但是絕品以上,對材料的要求也是極高。
今日,便是機(jī)會。
罷了。
青虛子幽幽一嘆。
“許公子,你欠我老牛一個(gè)人情。”
“不。”
許惑淡淡道:“賭債,不是人情?!?p> 青虛子:“……”
這人怎么柴米不進(jìn)的?
連一點(diǎn)口頭上的人情債都不愿欠。
不占點(diǎn)便宜,還要出材出力,自己憋屈啊。
青虛子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
打又打不過。
奶奶的,大靖什么時(shí)候出了這么個(gè)怪胎?
哪家的嫡系?
青虛子默默將爐中的白色鐵礦取出。
在那銀色的大爐中,是一個(gè)圓形凸起著邊緣,盤子狀的容器。
周圍是熊熊燃燒的銀色炭火。
“師父!”
此刻,小青鳥抱著一個(gè)玉瓶噠噠噠的跑過來道:“三昧真火!”
青虛子嘴角一抽,道:“放在這吧?!?p> “你先下去?!?p> “好?!?p> 青虛子不舍的拿起瓶子,直接打開,朝著旁邊玉質(zhì)的托盤中一倒!
嘭!
看到那落入盤中的東西,許惑眼神一皺,道:“這就是三昧真火?”
“正是?!?p> 此刻,那盤子里的東西完全出乎許惑的預(yù)料。
那竟然是一塊肉!
一塊紫紅色,散發(fā)著一股奇香的血肉。
那血肉上生長著肉芽蠕動,濃香沁人心脾,但是多聞一會,便有一種讓人惡心的黏膩。
青虛子臉上露出一絲不舍,將那肉塊直接倒入了火焰之中。
轟!
驟然間,銀焰炸開一團(tuán)朦朧的濁氣。
火焰瞬間化為了血紅色!
那撲面而來的熱浪,讓許惑都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好高的溫度!
三昧真火這么來的?
許惑覺得那火焰有些熟悉,突然眼神一動。
他想到了!
孤山娘娘身上燃燒的嗔火,有些相似!
“石心?!?p> 此刻,青虛子開口,道:“先預(yù)熱著。”
“石心想要軟化,比尋常礦石難的多,質(zhì)地也更加堅(jiān)韌?!?p> “嗯?!?p> 許惑將石心遞過去,將六合之金英打開,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嘭!
下一刻,石心直接被青虛子丟入了爐中銀盤。
看著三昧真火中烘烤的石心,許惑突然道:“那血肉,和神隱有關(guān)?”
“嗯?!?p> 青虛子奇怪的看了許惑一眼,道:“不然呢?”
“三昧真火神通,不就是神隱誘惑異人的手段?”
“不過奉天司的方士倒是有些手段,可以從神隱異人身上煉制出沾染貪嗔癡的血肉,制成火油膏。”
青虛子說著,從旁邊取出一柄大錘和一個(gè)銅夾。
“許公子,提前給你說,有如此極品的材料,上品飛劍輕而易舉?!?p> “但是能不能成絕品,老牛我沒把握?!?p> 許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放心做?!?p> 許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自己目前的關(guān)系,先不說找不到鍛造師,就算是找到了,也不可能有六合之金英。
今日也算是自己的機(jī)緣。
“好。”
青虛子見許惑如此說,也不再多言。
他直接在旁邊拿出一柄小錘,將那六合之金英分別敲碎。
一旦進(jìn)入狀態(tài),青虛子的專注度極高,許惑也退后了兩步,在后面看著沒有打擾。
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三昧真火中石心已經(jīng)通體橙紅。
青虛子又在旁邊架子上,取下各種不同的罐子打開。
里面有粉末狀的礦粉,也有不知是什么東西的液體。
嘭!
在那石心邊緣有些要化為流質(zhì)的跡象時(shí),青虛子當(dāng)即將其夾出!
嘭!
嘭嘭!
橙紅的石心被青虛子夾住,掄起錘子狠狠敲擊!
巨大的錘子在他的手中卻如匠人的刻刀,將那橢圓的石心一捶捶砸成了一柄一尺多長的飛劍形狀。
然后再次淬火,加入六合之金英,再次錘煉!
如此反復(fù),一共六次。
每一次都要加入不同的礦粉和液體,讓石心本身和六合之金英融合。
那飛劍的劍胚上,花花綠綠的一片,卻越發(fā)的攝人心魄。
爐子里的火焰淡了,便再加一次火油膏。
外面已經(jīng)入夜。
許惑也聚精會神的看著,等待著自己第一柄飛劍的誕生。
……
豐縣,烏村遠(yuǎn)郊。
嘭!
一頭兩丈體長的妖魔在山林間奔馳。
正是那黃妖!
它又一次甩開了溫庭筠,但是自己的身上,又多出了幾道血淋淋的新傷。
“該死!”
此刻黃妖有些后悔。
就不該提前動手,吃溫庭筠的手下!這個(gè)瘋子,從山州追殺自己,都快一個(gè)月了!
吱嘎——
突然,林間小道的盡頭,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黃妖猛然停下腳步。
只見在自己面前的小道上,幽幽月色中,一輛黑色的馬車“咯吱咯吱”的駛來。
整個(gè)馬車通體漆黑,而拉車的馬匹更是長著一個(gè)人的上半身!
它下半身是馬,披著黑鱗甲的身上掛著一柄長而厚的陌刀。
上半身卻是一名穿著黑衣的老者模樣。
那老人的身材干瘦,掛在身上的衣衫用金絲刺繡著一個(gè)古老的“神”字。
“咕咕——”
寂靜的夜色中,只有遠(yuǎn)處夜鴉的聲音。
噠、噠、噠。
馬身老人一頭白發(fā),容貌枯槁,拄著一根高挑的竹竿,上面掛著一盞幽藍(lán)色的玉石燈籠,發(fā)出蒙蒙光亮。
身后的馬車?yán)?,隨著夜風(fēng)蕩開簾子,露出一縷暖融融的燭光。
噠!
在距離黃妖三丈的位置,老人馬蹄停下。
老者眼窩深陷,一雙綠油油的眼珠看向黃妖,干瘦的面龐咧嘴一笑。
而此刻的黃妖卻是神色一喜,吐出兩個(gè)字來:“神隱?”
黃妖當(dāng)即站起來,滿臉狂喜,道:“是二哥找你們來的嗎?”
“是?!?p> 老者碧色的眼睛在昏昏夜色下有些瘆人。
他笑著看向黃妖,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黑面觀音報(bào)給組織,剛好小圣君也有任務(wù),老奴便過來了。”
“桀桀桀……”
老人馬蹄抖了抖,突然冷笑道:“黃妖,你應(yīng)該祈禱自己的幸運(yùn)?!?p> “明知山州即將起事,還引發(fā)白帝城注意,若非看在豹道人和黑面觀音的份上,組織必有重罰!”
聞言,黃妖想到了神隱的手段,當(dāng)即打了個(gè)寒顫。
“叟伯,別嚇唬他了。”
此刻,馬車的簾子輕輕打開,一道溫和柔軟的聲音從中傳出。
一雙小腳踩著粉色的云履,輕輕從馬車上落下。
夢入秦淮
睡前讀物~好戲就要開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