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天也亮了。少女托著臉看著窗外上升的霧氣。不知,幾百年后的今天是不是也是雨天。
“之熙姐姐,賢妃娘娘叫您?!毙m女喊道。
“知道了?!?p> 芙蓉?fù)?dān)心握住少女的手,神奇仿佛要哭出來似的“之熙,沒事吧,娘娘等你呢?!?p> 少女安慰到:“沒事,沒事,還是姑姑報信,之熙才逃過一劫呢,姑姑千萬別自責(zé)?!?p> 芙蓉抹著淚水,讓之熙頗為感動。
賢妃見之熙走來,急忙問道:“本宮聽說你大街上怎么還哭了,是不是陳沨給你欺負(fù)受了。”
少女剛想解釋,賢妃繼續(xù)追問道:“不應(yīng)該啊,陳沨廢了李廣半數(shù)武功,那就是李廣欺負(fù)你了,你等著,本宮這就去讓皇上殺了他?!?p> 少女哭笑不得,拉住賢妃“娘娘,之熙真沒事?!?p> “真的?”
少女轉(zhuǎn)了一圈,看向賢妃“這不好好的。”少女笑說:“就知道娘娘最疼之熙了,放心之熙沒事。”
賢妃抱怨道:“也是本宮的錯,今天就不該讓你出這個門,還有那個碧云也是看著陳沨待你好,便去巴結(jié)李廣,現(xiàn)在也不知道死活?!?p> “罷了罷了,她也怪可憐?!敝醢参康?。
賢妃打趣道:“你心腸好,可這是后宮,以后絕不能這樣引火燒身?!?p> “知道了,知道了?!?p> 之熙走后,賢妃暗暗皺眉嘆氣,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漫上心頭“本宮,終是違背了初心?!比绻f半年前入宮,她幻想著與深宮女人不同,所以她一直稱病,不見圣上。與宮人嬉笑玩耍也罷,與常人不同也罷,可皇上對她一直不同,他十分包容她。雖然完不了一生一世一雙人,但他寵她一世她也滿足。也許終究是她動了心。
漫漫長路,暑氣漸退,但讓人悶得慌。
一聲問候聲傳來,少女回頭見五皇子杵在她面前。她也不慌了,畢竟人家看不上她。
“之熙,見過五皇子?!?p> “請起?!?p> 少女問道:“不知五皇子找之熙有何吩咐?”
男子一笑,如沐春風(fēng),“快走了,喝喝茶吧?!?p> 少女一笑,答道:“好?!?p> 別致的小亭,一張桌子,幾盤糕點(diǎn),幾個精致的茶具。少女隨便坐了下來,問道:“五皇子,日后咱必定會在宮中相見。”
男子笑說:“宮中,就不是如此自由了?!闭f著一碗茶水遞到之熙面前。
少女接過茶水,陪笑道:“是啊,之熙還要給您道個歉,那日是之熙無禮了。”
“無妨,說來那日是我唐突了?!闭f著拿了一個錦盒“小小禮物,望姑娘收下?!?p> 之熙打開,一個極好看的玉鐲子。“這也太貴重了,之熙不能收?!?p> 五皇子把茶水放下,說道:“算是交姑娘這個朋友的禮,不算貴重。”
之熙心想反正他把她當(dāng)朋友,應(yīng)該也沒什么意圖,交這個朋友也不錯。
“那好吧,多謝五皇子好意?!敝跄闷痂C子,帶了上去。少女笑說“拿人手短,以后,五皇子要找之熙聊天之熙必定奉陪?!?p> “一定?!?p> 夕陽已斜,落日沐浴。少女望瞭望太陽說道:“時間不早了,之熙要回去?!?p> 五皇子看了看少女溫和說道:“去吧?!?p> 其實(shí)之熙還挺開心的,五皇子極有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風(fēng)度,之前之熙一直沒敢認(rèn)真看他,如今細(xì)看,倒也是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況且,人家又不圖她什么,當(dāng)個朋友聊聊天,倒不錯。而去,人家那么大方,這鐲子應(yīng)該挺值錢。
一陣悠揚(yáng)的琴聲夾雜著徐徐清風(fēng)輕輕送入少女的耳朵。那美妙的琴聲似乎很遠(yuǎn),遙不可用,又似乎很親近,繚繞耳際。
“夫人。”江楓行禮道。
少女走院子,見陳沨在院撫琴,美妙靈動的琴聲從指間流瀉而出,似絲絲細(xì)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舒軟安逸。少女跑去捂住他的眼睛,俏皮可愛問道:“猜猜我是誰?”院中人皆識趣離開。
男子順著她說道:“除了你還有誰敢如此無禮?!?p> 少女委屈道:“還不是大人寵的?!?p> 少女順勢躺入懷中,陳沨寵溺一笑說道:“也就是你讓我沒法子?!?p> 少女一笑,“之熙餓了,吃飯吧。”
“好?!?p> 飯桌上,之熙忙著吃飯。陳沨開口問道:“鐲子什么帶的?”
之熙一時語塞,搪塞道:“賢妃娘娘,剛給的?!鄙倥南?,要是說五皇子給的,他不氣死。
“哦?!?p> 少女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之熙,為何重來沒在碧波庭,聽過大人彈琴?!?p> “怕打擾你休息?!标悰h好像很正經(jīng)說道。“不過,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之熙琴藝很高啊?!?p> “沒有啦,也就考……跟遠(yuǎn)方親戚學(xué)過一段時間?!鄙倥氏氯チ税刖湓?,差點(diǎn)說漏嘴。
“看來之熙學(xué)東西很快啊。”陳沨贊嘆道。
門外,幾個錦衣衛(wèi)彈笑道:“我還是第一回見九千歲笑?!?p> 另一個人說道“說明夫人可不是一般人?!?p> 第三人說道:“千歲如此寵愛夫人,定是動了真心?!睅讉€人津津有味談?wù)摰馈?p> “說什么呢?!币魂嚿倥侦`的聲音穿來。幾人轉(zhuǎn)身一看正是他們議論的夫人。紛紛齊刷刷跪下,“夫人擾命?!?p> 少女笑了笑道:“起來吧,你們下次議論的時候喊上我,大家一起啊?!?p> 這一說,他們更是哀求“小的不敢有下次。”
“罷了罷了,不喊我就不喊我,跪什么啊。”少女說道。“今日,不用值班,回去休息吧?!?p> “啊?”幾人相繼抬頭迷惑,“不想走啊?就不走?!鄙倥^續(xù)打趣道?!白?,走”幾個人一溜煙就跑了。
回到屋里,陳沨正在練字,雖說她倒也會寫(與現(xiàn)在幾乎無差別),但好看就算不上了,主要毛筆晃悠悠的,她也不是喜歡讀書的料。便在一旁無聊觀看。
看著長篇大論的文章,不由得打了兩個哈欠。
陳沨放下筆問道:“困了?
少女強(qiáng)打精神“不困。”剛說完,眼就不自覺閉上了。陳沨抱起昏昏欲睡的少女,擦去嘴角邊的口水,小心翼翼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