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回天水城的日子,回家這幾天就算是放假休息,馬上便要回去搬磚。
起了個大早,每個人幾乎都是黑眼圈。
白槿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干脆不去過問。
“哥哥哥哥!你再講一段嘛,為了想孫悟空的事,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毙“总拼蛑罚庑殊斓陌蟮?。
白槿當然不會再去講了,這可不是一般的故事,要真講完不知道要多久,講個一段估計他們還想聽下一段。
“等下次回家再講給你聽,乖!”
摸摸她的頭繼續(xù)收拾行李。
“不要嘛哥哥,你就再講一段,真的就是一段,聶姐姐也想聽呢,不行你問她!”
白槿不理會這個腿部掛件,而是回頭看向聶婉月,“這故事也就哄哄小孩子,你也收拾收拾,咱們這便出發(fā)?!?p> “其實……我也想再聽一段……”
聽了聶婉月的話,二熊和諸葛青默默在后面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哎!好吧,說好了就這一段!”
沒辦法,他們人多勢眾,白槿只能委屈的繼續(xù)開講。
不過他能想到這一段講完估計情況更糟,以防萬一,他再三向眾人確定只將這一段,眾人也都滿口答應。
“卻說美猴王榮歸故里,自剿了混世魔王,奪了一口大刀,逐日操演武藝,教小猴砍竹為標,削木為刀,治旗幡,打哨子,一進一退,安營下寨,頑耍多時。
……
這猴王與金星縱起云頭,升在空霄之上,正是那:高遷上品天仙位,名列云班寶錄中?!?p> 從孫悟空回到花果山一直講到搶走東海龍王的定海神針,捅到了南天門,白槿覺得差不多了。
頓了頓道:“畢竟不知授個甚么官爵,且聽下回分解?!?p> 果然,這群人都不講武德,但沒辦法,白槿已經(jīng)事先說好了只講這一段。
在眾人的抱怨聲中,白槿告別母親,摸了摸小白芷的頭,踏上了回天水城之路。
他身上背了個包,里頭裝的是那枚金蛋。
這一去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看著母親不舍的眼神,白槿暗暗下決心,下次回來定要帶著一家人去城里生活。
到了玉河鎮(zhèn),聶婉月與白槿幾人道別。
從玉河鎮(zhèn)開始,從玉河鎮(zhèn)結束,這一段旅程終究是畫上了句號。
白槿笑著看向聶婉月,道:“珍重!下回再見?!?p> “珍重!下回還要聽你講故事!”聶婉月也笑著回應,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看著他們三人乘馬車離去的背影,聶婉月竟是奇怪的發(fā)現(xiàn)眼角有些濕潤,其實她想說一句不知道還有沒有下回,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她知道這一別,很有可能就沒有以后了。
一路上沒有發(fā)生什么事,非要說有什么見聞的話,就是路上碰到了兩個裝束奇異的人,一男一女,不過相隔甚遠,自然也就沒什么交集。
回到天水城鎮(zhèn)妖司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
果然這城主府一插手,效率就是高。
殘破的鎮(zhèn)妖司大門已經(jīng)恢復原樣,甚至比以前更加氣派,內部破損建筑基本都已修繕。
白槿覺得很滿意,鎮(zhèn)妖司能有今日這種變化自己好歹也出了一份力。
只是奇怪的是,鎮(zhèn)妖司門口居然連一個鎮(zhèn)守的狼刀都沒有。
不管了,先打算去黑牢看看那些妖物是不是都老實。
不過看到黑牢門口出的狀況讓白槿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請問黑牢發(fā)生什么事了?”白槿看著黑牢門口圍了一大群人議論紛紛,隨便找了個狼刀問道。
“嗯?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夜闖鎮(zhèn)妖司,不想活了嗎?”
那狼刀看到白槿陌生的面孔,隨后又看向身后依舊保持人形的二熊和諸葛青,抽出狼刀惡狠狠道。
“我是柯玉山柯大人的弟子。”
“找柯大人啊,那你走錯地方了,這地方可不是隨便什么人能夠來的,趕緊滾,不然老子不客氣。”
這狼刀一聽是找柯玉山,立馬放下刀,但依舊言語不善。
白槿覺得這黑牢中一定有什么古怪,可能已經(jīng)到了非常緊要關頭,二話不說直接抽出鐵刀朝他拍了過去。
“哎喲!”
一聲哀嚎,剛才很拽的那位狼刀直接被一刀拍倒在地,向后滑行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下,抱著肚子弓著腰痛苦的慘叫。
這還是白槿控制了力道,不然那家伙直接就能被拍死。
其他幾人見勢不妙,紛紛抽出狼刀對峙,但看到來人的強勢,卻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白槿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直接快步進了黑牢。
“你們等著,只要白大人一來,你們都得給我陪葬!”
“狗屁的白大人,我們鎮(zhèn)妖司就沒有這號人,就算他來,也都只有跪在我的腳邊求饒的份,你這野驢就死了這條心吧!”
“白大人!”
被吊了起來,滿身是傷的驢子精差點哭出了聲,他終于等到了那位大人,此刻他就站在后面不遠處。
“真是吵得本大人心煩,來,宰了它,晚上做下酒菜!”
一位狼刀走到驢子精前方,抽出了手中的長刀直接捅了過去。
不過他的刀還沒能碰到驢子精,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一條握著刀的手臂飛了起來,血水濺的到處都是,他還看到了驢子精的一口大白牙,沒錯,它在發(fā)笑。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我他媽……”
不過話還沒說出口,便直挺挺痛的暈倒在地,另一只手捂著斷臂傷口。
“你叫什么名字!在鎮(zhèn)妖司擔任什么職務?”
“邱一刀,虎刀!”邱一刀本來想反抗的,但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況且脖子上這把刀竟有陣陣寒氣,別說反抗了,就連頭都不敢回。
但他還是想表現(xiàn)的硬氣一點,咬著牙道:“想必你就是這野驢口中所說的姓白的吧,告訴你,那姓吳的狗東西已被我活剮了,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還想著為他討回公道,真是可笑,有種你就一刀殺了我,我邱一刀敬你是條好漢,不然……”
邱一刀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因為想表現(xiàn)出那么一丁點的骨氣而喪命,更不敢相信自己都爆出身份了,那人還是沒有給他機會。
他恨??!
在刀砍下去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后悔了,只是上天沒能給他一次求饒的機會,若是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哪怕是跪在他腳底下求饒,哪怕是頭都磕破了,他也能心存感激。
只是。
抱歉,剛見面就得說再見!
做壞蛋要有結局會悲劇的覺悟!
一顆大好頭顱,一個響當當?shù)逆?zhèn)妖司虎刀,竟然能死的這般憋屈。
此時,被砍掉胳膊的狼刀也醒了過來,他此刻竟是心里想笑,他想大聲狂笑:“哈哈哈——老子僅僅丟了一條胳膊,好爽啊,好激動??!”
但他沒敢吱聲,就連眼睛也是剛剛睜開又馬上閉了起來,繼續(xù)擺成原來的姿勢躺好,高興的事他要留著等回去后偷著樂。
其余幾位狼刀就沒那么好運了。
“你們幾人想怎么死?”白槿提著鮮血淋漓的鐵刀,轉頭看向幾人。
此時他們哪里敢有半點不敬,就連虎刀,這人也是說殺就殺,他們這狼刀估計這位連看都看不上眼吧。
幾人無不跪地求饒,“大人,饒命,我們是受邱一刀的指使,這事真的不怪我們??!”
“從頭到尾如實說來,不要漏掉一個情節(jié)!”白槿說完,用刀指了指腳邊那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幾人一看,直接吞了口唾沫,哪敢說半句謊。
原來,就在昨天,狐貍精帶著吳虎回到了鎮(zhèn)妖司,鎮(zhèn)妖司內以前出去的大隊伍早已在兩天前已經(jīng)回歸。
而這位虎刀邱一刀咬著吳虎放走妖物的事不放,將他關押在一處禁地嚴刑拷打,逼他招供。
正好,眾妖之中幾位領頭的站出來,以白槿白大人的名義想要將吳虎一事拖到白槿回來再想辦法,沒想到這位虎刀如此極端。
不禁將麝牛精和獅子精一并關押,往死里折磨。
更是準備將伶牙俐齒的驢子精直接了結,做成下酒菜。
白槿剛才還有點為自己的果斷而反思呢,聽他們這么一說,那邱一刀死的還真是一點都不冤。
不過好消息是,吳虎有可能還活著。
“你,出來!”白槿指了指剛才描述的最為條理清晰的一位狼刀。
那狼刀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了出來,眼神里滿是恐懼。
“帶我們去你說的那個禁地,若是表現(xiàn)好了你就回去休息吧!”白槿板著臉說道。
“是是!我這就帶你們去!”那人大喜過望,連忙應道。
驢子精自然也被放了下來,與白槿一同前往禁地解救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