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南也看見阿喜左手的異樣,心中難免也不由得心酸了一下:“阿喜,你的左手?”
“唉,小事,之前在里面和其他社團(tuán)的打架,十幾個打我一個!”
“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不低頭的,自然就打回去咯!”
“都不知道打了多久,就被送去醫(yī)院了,醫(yī)生說我手韌帶斷了,也接不回去了,肌肉也慢慢萎縮了?!?p> 阿喜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好似一個平常人,又好似他早就知道出來闖蕩的下場,一切都是那么多不在意。
“南哥,你呢?最近什么樣,不知道這位兄弟是誰,也不介紹一下?”阿喜問了一句看了眼一旁的姜蒙。
“還不就是那樣,他?”
“佐敦道老福的,混的挺好的,最,別人都叫他靚仔蒙,最近很出位,和我們當(dāng)年有得一拼!”
“初生牛犢不怕虎,才做四九就去把新義興的牛腩砍了!還救了牛姑一命呢!”陳浩南早就把姜蒙摸透了。
阿喜看了眼姜蒙感嘆道:“唉,我沒進(jìn)去以前,多么威風(fēng),當(dāng)紅當(dāng)?shù)赖摹!?p> “洪字頭那幫老叔父,還說要恢復(fù)以前的制度,捧我做雙花呢!”
“呵,我出來了以后誰管我?還不是提也不提!”
陳浩南和姜蒙并沒有聽他吹niub,大家其實心里都有數(shù)。
這個江湖是什么樣的,嘴上說的好聽為社團(tuán),畫大餅,其實呢,還不是那德行。
陳浩南也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阿喜,出來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頂沒和你說?搶花炮啊!”阿喜看了眼陳浩南。
“老頂已經(jīng)是以前的稱呼了,老哥時代變了,現(xiàn)在都叫龍頭了!”姜蒙在心里吐槽著。
“蔣生確實是這樣說的!”陳浩南也不好得說出口。
“老頂和我說,北角和柴灣那兩個揸fit人沒有什么本事,想換掉他們倆,如果我和你能搶到花炮的話,就一人做一個,我們兩個搭檔什么時候失過手?。 卑⑾裁媛躲裤?。
“我?guī)湍隳茫乙粋€人去就行了!”陳浩南看了眼阿喜的手,他知道此番花炮會確實有些棘手。
“對了,靚仔蒙,你們老福誰帶隊?你去不去?。俊标惡颇峡戳私蓡柕?。
“肯定啊,我肯定要去啊,這次我們福義興帶隊的是攀腳龍媚媚姐!”姜蒙點了根煙。
“攀腳龍媚媚?媚媚姐!有些印象!”陳浩南思考了一下。
這時候,天仔和黑熊一人抱著一箱啤酒,啤酒箱上還擺著些小吃,走了進(jìn)來。
“來,來,來,吃點東西喝喝酒!”姜蒙站起身來招呼著。
“蒙哥,等下廟街大排檔的還要送點海鮮過來,我們實在拿不下!”黑熊撓了撓頭一臉憨笑道。
“沒事,南哥,喜哥,不要客氣!”姜蒙把啤酒打開朝著兩人遞了過去。
兩人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會拘束,反倒是才跟著姜蒙的黑熊,有些坐立不安。
姜蒙看出黑熊的緊張,拍了拍黑熊粗壯的手臂笑道:“沒事,黑熊,不要緊張,都是自己人!”
“對吧?南哥!”姜蒙看了陳浩南一眼,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嗯……………”陳浩南被姜蒙坑的一幕漸漸浮現(xiàn),心中火還沒消,他微微點頭示意了下。
***
一箱酒慢慢見底,張潮喜心里悶有些話他還是說了出來。
“南哥,以前我們倆都是一起出生入死,是不是現(xiàn)在看我廢了,就看不起我了?”張潮喜滿臉通紅的看著陳浩南。
一旁姜蒙見好戲上演,自然沒有說話,悄悄的偷聽著。
“阿喜,不要多想,我和你兄弟一場,一路出生入死,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
“況且巴閉那事我還欠你一個人情,怎么會看不起你!”陳浩南一把把手拍在阿喜肩膀上。
而一旁的阿喜只是默默的喝著酒。
“你知道我為什么和你講搶花炮會嗎?”阿喜轉(zhuǎn)過頭看著陳浩南隨后有些自卑的說道:“就是怕你在老頂面前嫌棄我,說我殘幫不上手,我多沒臉!”
“阿喜,放心吧,你要去我就帶上你,不過這次花炮會陣容確實夠龐大!”陳浩南嘆了口氣。
張潮喜酒意有點上頭聽見陳浩南要帶著他急忙表現(xiàn)自己:“草,當(dāng)他們什么玩意?”
“我以前單手就能打十幾個,現(xiàn)在有什么不同,還不是單手!”張潮喜根本不在乎旁邊還坐著的姜蒙。
陳浩南看了一眼一旁的姜蒙,急忙拍了拍張潮喜的肩膀,可是張潮喜依然吹噓著。
陳浩南也有些頗為無奈,畢竟姜蒙也不是什么小角色,自己在他身上足足吃了兩次虧。
不過他也不慌,只是怕現(xiàn)在的張潮喜被名利沖昏頭腦太過囂張。
姜蒙暗暗發(fā)笑:“這特m那么高調(diào),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揸fit人?!?p> 不過姜蒙沒有講出來只是順著張潮喜說了下去:“是啊,南哥和喜哥有你們兩個出馬,什么福義興就只能在一旁看戲了!”
“對了,喜哥我聽說這次山口組的原青男有點實力,不過看你如此威風(fēng),到時候原青男肯定不如你!”不知不覺中姜蒙已經(jīng)開始下套了。
“呵,原青男?什么東西,等過幾天花炮會我要讓他好看,對吧南哥!”張潮喜洋洋自得著。
一旁陳浩南只是皺了皺眉,他不好讓張潮喜落了面子,又不想被姜蒙的捧殺。
“靚仔蒙,你這話就不對了,山口組來香江踩一腳,我們都是自家人,一致對外,到時候我們一起搞定山口組不是更好?”陳浩南看了眼姜蒙。
可是姜蒙并沒有回答陳浩南只是看著張潮喜笑道:“喜哥,南哥,我們老福又不是我?guī)ш?,你也知道我大哥牛姑和山口組關(guān)系好!”
“到時候我們牛姑大哥還要賺錢嘛,肯定是哪邊都不想得罪,所以山口組就靠喜哥你了!”姜蒙無意間又把坑埋了下去。
“哦?”陳浩南自然也知道里面的貓膩。
牛姑既然跟山口組做生意就不會為了花炮會和山口組撕破臉。
也不會得罪香江各社團(tuán),成為香江的叛徒,自然會從中放水持中立態(tài)度。
陳浩南認(rèn)真的審視著姜蒙,確實這姜蒙的心計不是普通四九,三言兩語就能把看破其中的彎彎道道。
“希望吧!”陳浩南心中大喜,畢竟他和牛姑雖然從小認(rèn)識不過因為幾次摩擦還是有些間隙。
既然牛姑不想去爭,他也少了個競爭對手,心中也頗為高興。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姜蒙的故意示弱,只是為了麻痹他而已。
“沒有啦,南哥,我只是去見見世面,到時候南哥你們的勁敵可是和記哦。”
“巴閉那件事,和記肯定不會這樣算了,不如我們一起先搞定和記在搞定山口組?”姜蒙有些小算盤。
“嗯………這個確實可以考慮一下!”陳浩南思考了一下:“可是老福又不是你帶隊,牛姑會不會答應(yīng)?”
“沒事,南哥,牛姑大哥那我去說服,不過到時候南哥發(fā)達(dá)了別忘記我哦!”姜蒙假裝喝醉,畫了個餅。
“要是這事情談成了,絕對不會忘了你!”陳浩南心動了。
“來干杯!”
“干杯!”
***
第二天,晚上同福酒樓里。
“陳浩南真這樣說的?”牛姑思考了一下。
“是啊,大哥他確實想和我們一起聯(lián)手搞定和記!”姜蒙打了個哈欠。
“幫他們洪興搞和記搶花炮,簡直癡人說夢!”牛姑明顯沒有反應(yīng)過來里面的彎彎道道。
“大哥,晚上叫上媚媚姐,我有個計劃,現(xiàn)在人多不好說!”姜蒙朝著牛姑低聲說道。
“好,我們兩個先吃飯,一會我約媚媚姐過來!”
時間過得很好,轉(zhuǎn)眼間便到了晚上九點。
此時輝煌夜總會包廂里姜蒙和牛姑并排坐著等待著今天的主角。
門開了,攀腳龍媚媚今天穿了一件紅色旗袍,端莊,高雅甚至帶著些許誘惑。
“媚媚姐!”
“媚媚姐!”
兩人和媚媚姐打了個招呼,媚媚姐也坐了下來,點了根煙。
“怎么?牛姑,我聽你在電話里說蒙仔想了個好計策?”
“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計策!”牛姑有點尷尬的看著一旁的姜蒙示意他不要賣關(guān)子!
姜蒙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后,媚媚也在沉思著。
“你的意思是我們假裝對丁財炮不敢興趣,然后持有中立態(tài)度!”
“等花炮會前夜在長洲連同洪興一起把和記搞定,等第二天的花炮會我們先不上,讓洪興和山口組還有條四,四大競爭!”
“等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在漁翁得利?”媚媚姐看了一眼姜蒙。
“媚媚姐,這怎么可能嘛,難道我們會結(jié)盟他們不會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和洪興結(jié)盟,然后拉攏和記,到時候一致對外,把條四先淘汰出去,然后我們在保持中立態(tài)度!”
“媚媚姐我知道你和立花正仁有點交情,不如你去和他談?”姜蒙看了眼媚媚。
“你怎么知道我認(rèn)識立花正仁?”媚媚有些疑惑的看著姜蒙。
“哇,媚媚姐你當(dāng)我消息是多不靈通啊,立花正仁當(dāng)時挑戰(zhàn)雙花紅棍稱號的時候。”
“我們福義興不就是你去的?江湖上都傳遍了好吧!”姜蒙打了個哈哈。
“也是,時間不是很久,哈哈,想不到你還關(guān)心這些消息!”媚媚伸了個懶腰,把腳放在桌上,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
“其實我只是對你好奇而已!”姜蒙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身邊的媚媚可以聽到。
他偷偷悄悄的瞟了一眼媚媚,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說媚媚聽的。
而這一句話也被耳朵靈敏的媚媚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