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宴會開始就出現(xiàn)了干尸
每個楠木柱后面就有一個打開的殿門,赤日弟子正有條不穩(wěn)的引著不同身份的人落座。
三洲之主及五仙山的人自然是眾多賓客中最尊貴的客人,都是從中間的兩個殿門而入,入殿后,是一排繡著金鳳的赤色地毯,赤日弟子將三洲之主及五仙山的人引到前排位置落座。
此時卻不見赫尋家任何主事之人到來,明月拉著小遠在最邊兒上的一個位置坐下,打定主意今天要當個合格的吃瓜群眾。
此時赫尋廣陽正忙著找昨晚就不見人影的幼子赫尋夜,只是一夜下來也沒找見人,赫尋廣陽下意識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妻子突然找來遞給他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計劃不變’。
赫尋廣陽問道:“哪里找到的?”
赫尋夫人道:“就在臥室。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兒不見跟紙條的主人有關(guān)嗎?”
赫尋廣陽迅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可能悄無聲息的在赫尋府來去自如的人,除了三洲之主和五仙山山主,恐怕沒有其他人了,五仙山可以排除,他們修仙問道從不沾染世俗勢力。
那就只有東方旭?今天的計劃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但是他們已經(jīng)達成了一致,再用自己兒子要挾是多此一舉??!
隨即他想到了事成之后對溱洲的瓜分上,這就很有可能了,東方旭那個老家伙抓走他的兒子,那事成之后分配戰(zhàn)利品時他就必須聽那個老家伙的!
赫尋廣陽安撫妻子兩句,直接拿著紙條向宴廳走去,隔著人群給了東方旭一個冷厲的眼神。
東方旭不知道赫尋兄這是什么意思,湊過去詢問赫尋廣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赫尋廣陽睨了他一眼,小聲且重重的哼了聲。
東方旭心底提起來,不確定東方旭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兩手準備。
赫尋廣陽一到,宴席就開始了。高臺上歌舞正歡,熟絡(luò)的人互相交談著,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一個赤日弟子慌忙來報,“翠華殿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干尸,看服飾是星域弟子!”
聲音雖不大,但在座哪一個不是耳聰目明,都聽到了,于是就好像現(xiàn)場被點了一個炸雷,所有交談聲都被按了暫停鍵一樣。
只余舞臺上歌樂裊裊,絲絲往人心里鉆。
眾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冷家身上,赫尋廣陽聽到是星域弟子,心里的郁悶散去,看了東方旭一眼,讓你個老匹夫綁架我兒子,這就叫做多行不義遭報應(yīng)!
他心里高興,面上卻是憤怒,拍案而起,“可有抓到兇手!”
那弟子看了看冷時宇,有點欲言又止。冷時宇見他這種模樣,臉色立即拉了下來,說道:“有話就說?!?p> 赫尋廣陽也裝模作樣疑惑的望了望冷時宇,對那名弟子道:“有話直說。”
那弟子才道:“那具干尸是清晨巡邏的弟子發(fā)現(xiàn)的,他去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冷家服飾的人正在吸食人氣,那人發(fā)覺他了便逃跑了,他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是干尸手里握著一個吊墜,應(yīng)該是那個兇手的?!?p> 冷時宇聽此便眉宇蹙起,他聽凝兒說了蠻洲星域的計劃后,已經(jīng)是防備著了,他昨日來的時候還是佩戴的圓月吊墜,今早上卻發(fā)現(xiàn)那吊墜不見了。
此時赫尋家弟子說干尸手中抓著一個吊墜,該不是就是他丟的那個!
冷凝卻是不慌,她抬眼,對面的南樓正好也看過來,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知道赫尋廣陽要發(fā)難了。
冷凝出聲問道:“清晨發(fā)現(xiàn)的,為何現(xiàn)在才來報?”
這自然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冷時宇是個邪修才有說服力。
那弟子自然不會這么說,他回道:“那弟子一時被嚇住躲了起來,過了半晌不見那人回來才放下心,出來報告?!?p> 雖然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也說得過去,冷凝知道他們還沒說什么,自己不能此時就把事情往冷家身上攬,便也沒再說話。
但人群卻已經(jīng)躁動起來,都在小聲議論,“該不會真的是明月的魂魄回來報仇了吧?”
“你見過哪個魂魄大白天的出來害人!”
“這也倒是,那能是誰,難不成真是冷家有人步明月后塵,還在修煉那邪術(shù)?”
“有可能,不然怎么最近明月城又出現(xiàn)了很多干尸,還跟之前明月修煉邪術(shù)時候的一模一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不絕。
赫尋廣陽大聲安撫:“各位先不要胡亂猜測,以免冤枉了好人,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具干尸和發(fā)現(xiàn)干尸的弟子,再做商議吧。這事情出現(xiàn)在我們赫尋府中,又是牽扯到了冷家和東方家,我一定查差個清楚,不讓任何一方受了委屈?!?p> 他這是在拉東方旭下水,東方旭心里罵著老狐貍,面上卻正義凜然,“赫尋老弟說的是,老夫也不相信冷老弟會修煉邪術(shù),我們先去看看那具干尸手中的吊墜,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禍害了明月城不算,還跑來這里禍害我們的弟子!”
他這話看似維護冷時宇,細細一聽就很值得推敲了,冷家沒有來的時候這里好好的,冷家一來這里就出現(xiàn)了干尸,這其中意味也不言自明了。
冷凝在心里暗罵兩個老狐貍,冷時宇和柳香案臉色雖然陰沉,卻也不顯慌張。
柳香案還抽空看了眼東方旭,但當她看向東方旭時,東方旭卻已經(jīng)跟在赫尋廣陽后面大步出了宴廳,不知是沒有發(fā)覺她的目光,還是故意對她不予理會。
柳香案心中飄出些隱隱的不安,但事到臨頭,她也不能拉住東方旭問個清楚,只能快步跟上。
冷凝看出了柳香案表情有些不對,低聲問道:“娘,怎么了?”
柳香案到底不能確認,只得蹙眉搖了搖頭,應(yīng)該是自己多想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翠華殿,那具干尸就躺在荷花池邊上,他如枯樹枝般的手里握著一個綴著青色流蘇的圓月玉墜。
赫尋廣陽將玉墜從干尸手里摳出來,仔細查看,越看臉色越難看,他看了看冷時宇腰間佩戴的彎月玉佩,臉色更難看一層。
他將玉墜遞給冷時宇,“冷老弟,我記得你之前經(jīng)常佩戴的圓月玉墜與這個很像,我剛才看了下,這玉墜上有你們明月城的半月標記,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那個?”
冷時宇接過吊墜仔細看了,果然是自己的那塊,這塊玉墜是他常佩戴的,很多人都見過,他藏掖著還不如大方承認了,便道:“這確是我的那塊,昨日我還帶著,今早卻發(fā)現(xiàn)不見了?!?p> 若剛才沒有多少人相信是冷家的人修煉邪術(shù),那這塊玉墜,就是一個確鑿的證據(jù),冷時宇的解釋也沒有什么說服力,眾人心里已經(jīng)動搖了。
赫尋廣陽讓人喊來那個弟子詢問,那弟子剛開始不敢抬頭,問什么也都一一作答,后來也許是感覺大家的語氣溫和,膽子大了起來,他一抬眼看見冷時宇后,就驚慌的忙后退著撞倒了幾個人,口里還嚷著,“別殺我,別殺我!”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冷時宇身上,甚至有幾個人忙退開了幾步,唯恐冷時宇兇性大發(fā),抓住他們吸食他們的人氣。
赫尋廣陽抓住那弟子給他渡了靈力安撫住他,指著冷時宇輕聲問那子弟道:“你看到的那個人是他嗎?”
那弟子一看冷時宇,剛平復的心情又激動了起來,“我、我看到、一個背影,我認得那個背影,就是這個人!”
柳香案冷哼了一聲,“哼!就憑一個背影就能看出來是誰?我怎么看著這像是陰謀陷害,怪不得赫尋家主一定要我夫妻來給你賀壽,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柳香案本來就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性格,這一年來掌握溱洲大權(quán),更是凌厲了起來。
聽了這話,赫尋廣陽也不著惱,說道:“弟妹,也許冷老弟是被陷害的,可你也不能因為急著摘清冷老弟就誣陷我吧?!?p> 赫尋廣陽倒打一耙,柳香案暗罵賊人,正要反駁,東方旭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趁機道:“就是,弟妹這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該不會,那個吸食人氣的兇手真是冷老弟吧?”
東方旭此話一出,柳香案就直望著他,眼中閃過不可置信,隨即那抹不可置信就化成了凌厲。
柳香案冷笑一聲,“好啊,兩位一年前陷害我家侄女,逼得我大哥夫妻雙雙慘死,月兒生死不明!如今又要故技重施,陷害時宇了嗎!”
赫尋廣陽和東方旭齊齊變臉,說道:“弟妹此話怎講?是不是陷害,大家不是有目共睹的嗎?當初冷月修煉邪術(shù)可是大家一起確定的,更何況碎了她靈脈的萬壑雷鞭還是冷老弟向萬壑荒原借的呢!怎么如今又要賴在我們身上了!”
一旁的冷凝冷道:“當初并沒有證據(jù)證明我堂姐修煉了邪術(shù),大家判定她修煉邪術(shù)的依據(jù)不過是她修煉速度奇快,年僅十六就金丹初階,而且這個猜測還是赫尋伯伯提起的呢。
難保不是赫尋伯伯怕我堂姐入了金丹巔峰后壯大我溱洲勢力,才先挑起大家的猜疑,將我堂姐除之后快?!?p> 因為之前明月修煉邪術(shù),現(xiàn)在大家就很容易把修煉邪術(shù)的人聯(lián)想到他們冷家,知道這一點的冷凝也知道,所以只有先推翻了明月修煉邪術(shù),那冷時宇修煉邪術(shù)的猜測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