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貓妖小黑的故事
第二十章貓妖小黑的故事
作為地位最卑微的一星警署。
周正跟隊出酒店后就問過孫大圣一個問題：
既然已經(jīng)確定好了貓妖位置，為什么不立刻采取行動圍捕，還要大費(fèi)周章的一路跟蹤？
孫大圣解釋說，他們作為修行者聯(lián)盟督察署的職員。其首要任務(wù)，是減少普通人遇到“靈異事件”的可能性。
其次才是抓捕或者斬殺在人類社會作亂的妖族后裔。
他們在酒店雖然已經(jīng)確定好貓妖的準(zhǔn)確位置，但是，他們?nèi)绻隰[市中采取行動，難免會驚擾到普通人。
而如此就違背了修行者聯(lián)盟成立督察署的初衷！
當(dāng)然，如果是那種在人類社會惹下罄竹難書禍?zhǔn)碌拇笱?p> 無論那大妖隱匿在鬧市還是山野中，都會有像周元植那樣強(qiáng)橫人族修行者，對大妖實(shí)施抓捕或是斬殺……
而他們此行要抓捕的貓妖，在有意避免出現(xiàn)在普通人視野中。
說明那只貓妖還沒有徹底泯滅靈性，變成殺人如麻的妖物。
他們也就樂意多費(fèi)些周章，定下追蹤圍捕計劃。
畢竟，不是所有的妖族后裔都該殺！
比如，像涂幺幺如此心性單純的小狐女！
如上升到生命和天地道則學(xué)說。
天地不仁，已萬物為芻狗！
說的是，在天地間，任何生命的存在都應(yīng)該是平等的！
如果督察署不問清作案妖族后裔的前因后果，只一味的斬妖除魔，那督察署的存在，豈不是同妖魔無異！
放眼人類社會，人類因種種意外造同類死亡，或是異類，還能被原諒，妖族后裔同為存在于天地間的生命，應(yīng)如是！
落葉簌簌……
更近了，更近了……
黑紋貍花貓距離困陣越發(fā)的近了……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此次圍捕，分成三梯隊。
第一梯隊有武僧德修，馭劍士羅元楚。
第二梯隊有陣師趙宜年，命師山正青。
第三梯隊有孫大圣，第五曦，周正，趙文斌，涂幺幺，涂霜霜，肉松……
眼看著黑紋貍花貓距離困陣只剩下不足五十米……
嗖一聲。
周正只覺得身邊有陣強(qiáng)風(fēng)吹過，強(qiáng)風(fēng)攪動地上落葉，簌簌而起，迷了他的眼……
“打怪獸……沖鴨?。。 ?p> 耳邊依稀聽到遠(yuǎn)處傳來涂幺幺那嬌憨的嗓音。
可是周正又很費(fèi)解，涂幺幺明明和他一起趴在一堆矮灌木叢中，怎么可能會在離著他那么遠(yuǎn)的地方說話！
一定是他出現(xiàn)了幻聽！
“？？？”
當(dāng)周正輕聲喚了一聲幺幺，扭頭看向涂幺幺原本該在的位置，卻猛然發(fā)現(xiàn)他看了個寂寞——
他身邊除了落葉，空空如也，哪里還有涂幺幺的存在！
“難道？”
周正突然就悟了，涂幺幺不遵指揮，私自行動了，忙扭頭望向剛才聲源傳來的方向。
佛曉時分。
天空還為亮，密林中顯得昏昏暗暗……
卻肉眼可見半空掠過一道體長有三米的雪白狐貍的蹤影……
那雪白狐貍臀后拖拽著三條毛絨絨的尾巴，正向她正前方快速移動而來的黑紋貍花貓，撲去……
只是一秒鐘，或者是更短的時間……
那只雪白狐貍就一口咬住黑紋貍花貓的后脖頸，并揮動她碩大的前爪，一爪子拍在黑紋貍花貓的后腦殼……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就是龍卷風(fēng)！
周正身在第三梯隊潛伏，他們距離第一梯隊少說有五百米……
五百米的距離！
涂幺幺幻化出本體，一個掠空而行，就沖過了第一梯隊的隱匿位置，直接閃現(xiàn)到困陣還要更前的位置……
就那么輕輕松松的拍暈了體長約兩米，體格個豹子無差的黑紋貍花貓？！
周正都懵了！
幻化人形宛如智障的涂幺幺，顯出本體后這么莽的嗎？
不光是周正，各地隱匿的成員都懵了！
嗯，也就深知涂幺幺本性的涂霜霜和肉松最淡定。
像是早已見慣了涂幺幺的莽，涂霜霜在離著周正一個身位的灌木叢下蹲著，正怡然自得地伸出蔥白無暇的柔荑，順著肉松的腦殼，輕輕擼著他雪白毛發(fā)。
孫大圣最先由懵逼中緩過來，他一拍周正肩膀，由衷贊道：“阿正，弟妹是真莽！”
隱匿在第一和第二梯隊的隊員，全部扭頭向周正這里望來……
因?yàn)榛贸霰倔w的涂幺幺已經(jīng)叼著給她拍暈的黑紋貍花貓，出現(xiàn)在第三梯隊的隱匿點(diǎn)。
自打怪獸，沖鴨的話音落下，到涂幺幺叼著黑紋貍花貓折回在第三梯隊隱匿點(diǎn)——
總共用時不到五秒鐘，甚至不到三秒鐘！
這速度，說是破音速也不為過！
砰一聲……
涂幺幺甩了下本體雪白碩大的腦殼，同時松開嘴，黑紋貍花貓就摔到了周正和孫大圣腳邊——
如此同時，涂幺幺重又幻化人形，桃花眼笑瞇成一條縫，向周正歪著腦殼，似乎是在炫耀她成功打倒怪獸，又似乎在求周正表揚(yáng)！
周正懵懵地站起身，默默向涂幺幺伸出大拇指，啞聲道：“幺幺，你是真的優(yōu)秀！”
嘻嘻(???)
涂幺幺背過小手，一步跳到周正面前，嬌笑道：“是吧？……我也覺得我是真的優(yōu)秀，你們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聽起來就讓我頭大，我就記住一句，打暈怪獸……嘿嘿……”
“嗯嗯，我就把怪獸打暈了，成功完成任務(wù)，耶！”
說完，涂幺幺伸出背在后面的小手，向周正比出耶的手勢。
嗖嗖嗖……
如此同時，第一和第二梯隊的隱匿成員趕來第三梯隊藏匿點(diǎn)。
他們望著地上的黑紋貍花貓，相顧一眼，然后心有靈犀地默默望向涂幺幺——
不愧是副署長的兒媳婦，是真的莽！
鑒于某團(tuán)隊組織規(guī)劃破壞者，導(dǎo)致事先所有規(guī)劃，無用武之地，圍捕貓妖計劃宣告破產(chǎn)……
“早知道你上來就莽，閃現(xiàn)拍暈貓妖，我又何必定制那么詳細(xì)的計劃？”
孫大圣看了眼黑紋貍花貓，又看了眼在周正跟前笑的像朵花兒一樣的涂幺幺，無聲地?fù)u了搖頭。
隨后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宜年，正青，第五，干活吧……”
“好的老大！”
趙宜年點(diǎn)點(diǎn)頭，從空間戒指取出鑄造部特制的捆妖繩，將黑紋貍花貓捆住。
山正青也摸出只要向鎖妖符，啪嘰一聲貼在黑紋貍花貓前額頭，鎖住黑紋貍花貓的元神，同時也能鎖住貓妖的妖力。
到第五曦出手，她取出一根細(xì)長銀針，整根插在黑紋貍花貓頭頂，封住黑紋貍花貓體內(nèi)的氣機(jī)。
詢案前期準(zhǔn)備工作做完……
孫大圣給武僧德修打個眼色，后者點(diǎn)點(diǎn)頭，一步跨出，來到黑紋貍花貓身前，揮起蒲扇大的巴掌——
啪啪……
一聲聲，一下下，扇在黑紋貍花貓的貓臉！
武僧德修喚醒黑紋貍花貓的方式，雖顯得粗暴不堪，但是最有效果……
周正莫名有些同情黑紋貍花貓的遭遇……
同時想起和涂幺幺網(wǎng)戀奔現(xiàn)當(dāng)天，他給老父親以同樣的方式的喚醒，眼皮子不由得抽搐兩下——
是他家老爺子的嫡系部隊，無疑。
“喵喵~~喵喵~~”
黑紋貍花貓醒來，睜開豎瞳貓眼，見到圍住他的幾個人類，便劇烈的掙扎起來，同時發(fā)出憤怒尖銳的嘶吼……
孫大圣給黑紋貍花貓吵的皺了皺眉頭，望向命師山正青，道：“山青，拿翻譯器，翻譯翻譯這貓在講啥！”
這時候，整和周正有說有笑的涂幺幺，突然開口道：“他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捆住他，還封住他的元神！”
“喔？”
孫大圣懵了一下，隨后望向涂幺幺，驚奇道：“幺幺，你能聽懂這只貓說什么？”
“嗯呢！”涂幺幺點(diǎn)點(diǎn)腦殼。
“那倒是省的用翻譯器了……”
孫大圣摩挲下胡茬，看了看黑紋貍花貓，在看看涂幺幺，問道：“幺幺，那你也能和這只貓妖溝通了？”
“嗯嗯！”
涂幺幺點(diǎn)點(diǎn)腦殼，驕傲道：“我可是能聽懂萬物的心聲更能和萬物交流，嗯，這是我的天賦神通！”
喔喔……
孫大圣瞇起小眼眶子，露出個搜戴斯乃，對涂幺幺比個贊，說道：“幺幺，那你告訴他，我問是中海督察署的警探，因?yàn)樗麣⒘艘晃焕咸覀儾艔闹泻ｏw來遼南抓捕他歸案！”
涂幺幺點(diǎn)點(diǎn)腦殼，也不見她開口說話，只是看了黑紋貍花貓幾眼，就引起后者憤怒的嘶吼和更劇烈的掙扎……
涂幺幺扭頭看著孫大圣說道：“他說你們是壞人，還說那個老太太該死！”
孫大圣道：“幺幺，那你問問他，那老太太為什么該死！”
涂幺幺又扭頭看了黑紋貍花貓幾眼，后者卻突然不嘶吼也不掙扎了。
涂幺幺道：“他不想說！”
孫大圣道：“幺幺，那你告訴他，如果他不說的話，我這里有專門問靈的法術(shù)，可以拘押出他的靈魂，直接問他的靈魂，靈魂是不會說謊的！”
喔喔……
涂幺幺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向黑紋貍花貓。
不過秒鐘。
已經(jīng)任命，變得沉默的黑紋貍花貓，突然暴躁的嘶吼起來，繼而又低沉的嘶吼，然后轉(zhuǎn)成凄厲婉轉(zhuǎn)哀傷的嘶吼，最后又恢復(fù)到最初的沉默……
“周正……”
涂幺幺卻突然毫無征兆的淚目，哇的一聲撲倒周正懷里哭了出來。
“？？？”
“？？？”
……
這突然戲劇性的變化，整的周正都懵了，當(dāng)然也包括在場所有人，也跟著懵了。
“幺幺，你怎么了？”
周正輕輕拍著涂幺幺的后背，溫聲的安慰著：“是不是聽到了讓你傷心的故事？”
“嗯嗯……”
涂幺幺抬起哭的梨花帶雨的桃花眼，哽咽道：“周正，小黑好可憐，我們不要組隊打怪獸了，我們放小黑走吧……”
“？？？”
周正懵了下，溫聲道：“這只貓貓叫小黑??？小黑都給你說什么了，你能告訴我嗎？”
嗚嗚……
可是無論周正怎么安慰，涂幺幺就是止不住的哭，而且是很傷心的那種哭。
“幺幺莫哭，三姐在呢……”
涂霜霜和肉松這時候才湊過來，涂霜霜輕拍著涂幺幺的后背，肉松則歪著頭蹭著涂幺幺的后腰，同時發(fā)出，低沉的，嗚嗚的聲音。
于是，在周正涂霜霜肉松的安慰下。
涂幺幺終于哭夠了。
她抱著周正的腰板，一對純潔的桃花眼，梨花帶雨的凝視著周正，哀聲道：“周正，我們打怪獸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打怪獸了……”
這時候?qū)O大圣開口道：“幺幺，這只貓到底和你……”
“好，幺幺說什么就是什么！”
周正溫聲安慰著情緒哀傷的涂幺幺，同時向?qū)O大圣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插話，一切交給他來溝通。
孫大圣剛開口說出的話又咽下去。
周正柔聲安慰著涂幺幺：“依你，都依你……我們不打怪獸了，再也不打怪獸了……”
在他看來，能讓心性單純的涂幺幺哭的如此傷心。
那么這只叫小黑的黑紋貍花貓一定遭遇了非一般的坎坷和遭遇！
良久后。
涂幺幺的情緒才徹底穩(wěn)定下來，在周正鼓勵的眼神下才慢慢說出關(guān)于小黑的故事。
在二十五年前。
小黑，是死者——也就是那老太太，那年應(yīng)該叫婦女，家養(yǎng)的一只貍花母貓的兒子。
他出生下沒多長時間，就給婦女送給了隔壁鄰居。
他的生活原本一片美好……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所有的美好都很隨著母親的慘死而破碎了……
那原本很喜歡他母親的婦人，因?yàn)樽约赫煞虻耐蝗蝗ナ?，變得非常暴躁，動不動就打母親……
當(dāng)他母親再次懷上他的弟弟妹妹，眼看就要到了生產(chǎn)的時候，因?yàn)樗赣H，砰碎那婦人和她丈夫放在梳妝臺的合照……
那婦人竟然用剪刀，刺穿了她母親懷著他弟弟妹妹的肚子，刺穿她母親的一只眼睛，刺穿了他母親的心臟……
猶豫貓的生命力要比人類頑強(qiáng)……
當(dāng)他在婦人鄰居家，聽到他母親凄厲的嘶吼時，趕忙跑到婦人家……
可他當(dāng)時只有幾個月的幼貓……
根本沒能力阻止對她母親痛下殺手的婦人
他太小了，也太弱了，弱小到只能隔著窗戶，眼睜睜的看著那婦人面目猙獰的一剪刀，一剪刀，刺穿在她母親身上……
她母親聽到他的呼喊，就是給婦人刺穿了眼睛和心臟，關(guān)心他被那婦人刺死，凄婉的催促他快跑，快跑……
當(dāng)婦人刺死他母親，看到趴在窗戶上的他，就開始追他，想用剪刀也刺死他……
他就一直跑……
直到婦人追不上他……
于是，他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一流浪就流浪了三年！
在流浪的三年里，他想活著就只能去撿垃圾吃，和流浪貓搶東西吃，和流浪狗搶東西吃……
在某一天，他突然感覺到身體充滿了力量……
他的身體也越長越大……
他流浪到了蘇城，在蘇城的山里一呆就是十幾年……
等到他覺得自己能為她母親報仇了，才回到中海市，尋著他終生難忘的氣味，尋到了婦人家……
咬斷了她的氣管……
咬斷了她的肚子……
抓瞎了她的眼睛……
挖出了她的心臟……
他給他母親報仇了……
他終于給他母親和母親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們報仇了……
可是還不夠……
婦人怎么對待他母親，他就要怎么報復(fù)婦人……
他要尋著婦人的氣味，殺死婦人的女兒和兒子……
聽過黑紋貍花貓小黑的故事。
在場諸人，無不為之動容，第五曦輕輕抹掉眼角的淚痕。
就連天生自帶寒冰特效的涂霜霜也別過目光……
似有熒光劃過她眼角！
“周正?。?！”
涂幺幺凝視著周正的眼睛，哀聲道：“我們放了小黑吧！小黑太可憐了！”
“……”
這就讓周正很為難！
首先，他雖然很同情黑紋貍花貓小黑的遭遇，但是，同情歸同情，小黑畢竟殺了人……
按照督察署《人妖和平相處條例》，他們該抓捕小黑回中海督察署，等待刑罰司對小黑的宣判。
再有，他不是此次行動隊的指揮者，沒權(quán)利替孫大圣作出任何決定……
于是，周正望向?qū)O大圣。
“阿正?！?p> 孫大圣摸出軟華，抽出一根點(diǎn)在嘴上，啪嗒燃上，吐出一口煙霧，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咱們中海督察署也有督察署設(shè)立的《人妖和平共處條例》！”
“我們一但執(zhí)行任務(wù)，督察署的捉妖雷達(dá)就會鎖定我們要追蹤的妖氣……”
“我就算因?yàn)橥檫@只黑紋貍花貓小黑的遭遇，違反督察署的相關(guān)條例，私自放了他，他也會給其它地域的督察署職員圍捕追殺！”
“周正！”
涂幺幺凝視著周正，問出個本該不屬于她智商內(nèi)能問出的問題：“世間萬物都該生而平等，你們?nèi)藶槭裁纯梢运烈鈿⒑游?，而動物卻不能肆意殺害人？”
“這……”
周正給涂幺幺問懵住了。
他捫心自問，涂幺幺說的沒錯！
世界萬物，都是在這地球上生存，本該生來平等，人為什么可以肆意殺害動物，而動物卻不能肆意殺害…或者說，更不能肆意傷害人？
生存之道！
他一夜頓悟，悟出的生存之道。
世間萬物本該有享受生命權(quán)利！
本該有享受生存的權(quán)利！
可為什么有靈眾生，卻很難享受到本該屬于他們的最基本的權(quán)利……
這一刻。
周正迷茫了！
又豁然開朗了！
周正緩緩走到黑紋貍花貓面前，蹲下身，撤掉他額頭上的符箓，拔掉他頭頂?shù)你y針，解開他身上的捆妖繩。
在孫大圣等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周正目光溫柔的望著黑紋貍花貓漸漸生出光亮的豎瞳。
嗓音溫淳道：“是我們?nèi)擞绣e在先，是非對錯，都要講究個先后順序?！?p> “婦人殘忍殺害你母親，你又殺婦人為母親報仇！”
“你沒有錯，我替婦人為你和你母親道歉！”
“對不起！希望你忘記過去的黑暗……余生好好享受生命，生存的美好！”
“小黑，你走吧！”
“我會請求我父親，撤銷你的圍捕令！”
“去吧，你自由了！”
黑紋貍花貓豎瞳閃爍著光，喵喵的對周正低沉的嘶鳴了幾聲。
人形翻譯器涂幺幺在線翻譯：“周正，小黑說謝謝你，你是他遇到的最好的人，他說他不能走，他走了你會因他受罰！他不想你因他受罰！”
“他母親總說人有多好多好，可是他遇到的人總是對他充滿惡意！”
“他說他要跟你回中海督察署，接受他該有的懲罰！”
“不可！”
周正對黑紋貍花貓搖搖頭，目光和煦道：“你本就無錯，錯的是我們?nèi)?，是我們剝奪了你本該幸福美好的生活，是我們?nèi)藢Σ黄鹉?！?p> “你自由了，真的，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去享受生命的樂趣，生存的快活……”
“當(dāng)然，前提是，你能忘記你以前的那些黑暗，去尋找屬于你生命的諸多美好！”
喵喵……
黑紋貍花貓貍花貓低沉的嘶鳴著。
人形翻譯器涂幺幺同步翻譯：“他說，你或許就是生命的美好，因?yàn)槟闶撬龅降某怂赣H，對他最好的人！”
“他說他可以為他做出的事情，接受懲罰！”
周正凝視著黑紋貍花貓的豎瞳，溫聲道：“你真的確定不走？真的跟我回去接受懲罰？”
喵喵……
同步翻譯：“他說是的！”
“那好吧！”
周正點(diǎn)點(diǎn)頭，笑如春風(fēng)道：“我會請求我父親，為你減輕處罰！”
喵喵…
同步翻譯：“他說謝謝你！”
于是。
圍捕貓妖行動隊，在圍捕計劃給涂幺幺莽的稀碎的情況下，隊伍中多出一只黑紋貍花貓，于早上八點(diǎn)飛回中海市。
中海督察署。
副署長辦公室。
周元植、周正各自盤膝坐在蒲團(tuán)上，相面而對。
坐而論道。
周元植道：“阿正，你說你遵從你悟出的生存之道行事，放小黑自由！你覺得生命是為何物？”
周正道：“世間有靈眾生！”
周元植道：“那你覺得生存又為何物？”
周正道：“享受生命的過程！”
周元植道：“你想讓我?guī)湍阆蚴痖L求情，免去督察署對小黑的責(zé)罰，要讓他跟著你，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就不是在剝奪小黑享受生存？享受生命！”
周正道：“您怎么就斷定小黑跟著我就不是在享受生存，享受生命呢？”
周元植微微點(diǎn)頭，道：“去吧！我會跟衛(wèi)戍部吳銘武部長打招呼，免了小黑的懲罰！”
周正道：“謝謝父親！那我先去了，幺幺還在樓下等我呢！”
周元植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周正走出門，周元植目光和緩的笑了一下。
生存之道！
他家兒砸得悟的越發(fā)精深了。
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