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就先離開了,畢竟剛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的家中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p> 家嗎?已經沒有了呢。我不經有些泄氣。不行不能這么消沉下去,必須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心中暗暗為自己打氣。
“嗯,打擾你這么長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感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p> 先不談這位陳警官內心是怎么想的,但至少他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的,并沒有仗著警察的身份為難我,就算我心中很厭惡他但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走出江陵市公安局的大門,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打徐勇的電話號碼。
“喂,是徐勇,徐先生嗎?”
電話接通,我有些激動的抓著手機,手機中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聲音冷漠沙啞,聽著讓我有些不舒服。
“你是?”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我心中不經有些感慨,果然是哥哥的朋友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真的是一名律師嗎?
“我是段澤安的妹妹段小安,是我哥讓我來向你求助的,事情是這樣的……”
看來他確實是哥哥的朋友,當我說出了哥哥的名字后,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種玩味的譏諷。
“虧他還能想起有我這么一個人,電話中說不清楚,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再詳細交談一下吧。”
“好的,那個就到江陵市公安局對面的一家咖啡廳見面吧?!?p> “嗯,我剛好就在附近,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到?!?p> 掛掉電話,我筆直走向那家咖啡廳,心中難免還是有些不相信他,但我還是決定先見上一面再說。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迎面走過來一名身穿西服的年輕男性,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八九歲,但似乎已經十分熟練他的工作了,面帶微笑,為人很有禮貌,有著讓人心情愉悅的魔力。
“啊~我等一個人?!?p>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出這種場所,難免有一些不適應,雖然總是嘲笑哥哥是一個沒朋友的怪人,但其實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服務員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領著我來到了角落里一個安靜的空桌前,遞上了一杯散發(fā)著絲絲熱氣的咖啡,便走開了。
喝了一口咖啡,那香醇的口感,讓我微微感到安心,淡淡的苦味在口腔中擴散,但我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等待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手機鈴聲響起,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徐勇打來的電話,滑動屏幕,一個低沉的男聲傳出。
“我已經看到你了,我現(xiàn)在就過來?!?p> 一個上身穿黑色外套,下身穿著一條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拖鞋的邋遢男人拿著一個白色手機走了過來。
“說說吧,段澤安那個混蛋到底怎么了?”
徐勇坐在我的對面,臉上滿是疲憊之色,黑眼圈很重,似乎隨時都可能睡著。
我挑選重點和徐勇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包括鄰居的證言,包括那把帶有指紋的菜刀和指認我哥罪證的那個男人等等。
徐勇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果汁,臉上竟多出了幾分幸災樂禍之意,冷冷吐出兩個字:
“活該!”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不是朋友嗎,這是什么情況。看來他們倆個的關系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好,這讓我有些擔心他會拒絕幫忙。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幫忙的,不然我也不會來見你?!?p> 他似乎是察覺出了我的想法,喝了一口果汁,緩緩說道。
這個徐勇給我的感覺和那個陳警官是同一種人,都是為了完成自已的想法會不擇手段不管對錯的人。
“你打算怎么做?”
聽了我的提問,徐勇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容,雙唇未動,一個個漢字吐出:
“簡單,只要將真兇找出來就行了?!?p> 我還未反應過來,徐勇從坐位上站起,走出了咖啡廳,完全沒有給我再次提問的機會。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感到有些心安。能信任他嗎?現(xiàn)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但愿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最終,我還是一個人回到了家中。
我不敢靠近那個冰箱,哪怕只是看上一眼,身體都會忍不住顫抖起來。
筆直進入我的房間,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心中的悲傷與恐懼再也無法壓制,雙手抱頭,身體蜷縮在角落中,發(fā)泄起負面的情緒。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
腦海中不斷閃過,曾經美好的記憶,但越是回想就越發(fā)的悲傷,已經永遠失去了那份美好。
“媽……媽……”
我在害怕,害怕從此只剩下自己孤獨一人,不!我不要這樣的現(xiàn)實!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
哭泣著,不知不覺間,我陷入了沉睡。在夢中我夢見了父親挽著母親的手逐漸走遠,消失在視線之中,哥哥也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后,他們之間充斥著歡聲笑語,沒有任何留念。
只是他們丟下了我,就我留在原地,我想要呼喊他們,可卻發(fā)不出聲音,絕望堵死了我的喉嚨,有種窒息的感覺,身體無法動彈,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現(xiàn)實中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就這么看著。
從夢中驚醒,身上滿是冷汗,起身喝了一杯水,手機上的幾條未接電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拿起手機,仔細一看,是徐勇打來的電話,整整五個未接電話,手指一動我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嘟嘟的盲音響起,我的情緒也浮動了起來。有結果了嗎?這么快就找到真兇了嗎?一個個想法就像沸水中的泡沫,不斷浮起炸裂。
“你好,請問你是徐勇徐先生的親屬嗎?”
我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手機中傳出的并不是徐勇低沉的男中音而是一個輕柔的女聲。
“不,我是他的朋友,請問他怎么了?”
手機中的女聲沉默片刻,用一種安慰的語氣說道:
“徐先生他被人拿刀砍了十三刀,現(xiàn)在正在lcu搶救中,他現(xiàn)在情況很糟糕,請問你能聯(lián)系上他的親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