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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樓閣

第一章 新生

夢樓閣 粉黛胭脂 3190 2021-02-16 20:00:00

  手機鈴聲響起了,拉回了他的思緒。電話來自于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楊遠,他素來不喜歡楊遠的性格。他皺了皺眉頭,還是接了電話。

  “喂,楊總,有何貴干?”他的語氣不熱絡(luò),也不冷漠。

  電話那頭,是哈哈一陣笑聲,接著一個有魅力的聲音傳來:“江總,別這么疏遠啊!除了工作上的交道,我們就不能私底下有些交情了嗎?別拒人千里之外??!”

  “楊總,你想多了!”他仍是淡淡地語氣。

  “是嗎?那就好。你今晚有空嗎,江海會所,我們約了幾個朋友,都是生意上有往來的,你這次可別推辭了!”

  沉默了片刻,他難得地答應(yīng)了。這讓楊遠也大感意外!

  昨天,他還是有家室的人,現(xiàn)在開始,他是單身了,他自由了,再沒有道德感和罪惡感束縛他了。

  “難得江總,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那晚上就恭候您大駕!”楊遠掛了電話。

  江嘉祺整理了衣衫,帶上桌面上那把傘,出了咖啡店。他的車在馬路對路的停車場。

  他撐著傘,慢慢地行走。遠遠地,他瞧見一個身影在他的車邊,東張西望。待他走近一看,是個年紀(jì)輕輕的姑娘,扎著馬尾辮,白色短袖T恤,牛仔短褲,沒有傘,淋著雨。她的身邊還停著一輛自行車。

  “你好,有什么事嗎?”他禮貌地問。

  “啊,你是這輛車的主人嗎?”女孩臉上有水在滴。

  “嗯,怎么了?”他撐著傘,把傘向女孩頭上移去。

  女孩一抹臉上的雨水,嫣然一笑,“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他無視女孩的夸贊,又問:“你有什么事?為什么在我車邊上!”

  “對不起哦,我剛剛騎車不小心刮到了你的車。我也不知道是誰的車,一直在這里等車主。我沒有想要逃避責(zé)任,我想等車主來了,看看怎么賠。現(xiàn)在我知道了,是你的車?!迸⒂帜四樕系挠晁?,撩了撩被雨水浸濕的劉海。

  他低頭看了一下車側(cè)門,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起眼的刮痕。

  “沒事,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去4s店補一下漆就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怎么行啊,我沒有陪你的車怎么就能走了呢?嗯,你這個車補一下漆大概要多少錢,我一定要陪你的?!迸⒈犞鴪A圓的大眼睛,極其認真的說。

  “我說不用了,沒關(guān)系的,你可以走了?!?p>  “那可不行,從小我奶奶就教我,弄壞別人的東西是一定要賠的,我一定要負責(zé)任。”

  “是嗎?你這么認真?”江嘉祺對女孩對了幾分好奇。

  “當(dāng)然,我是認真的,因為做錯了事就一定要承擔(dān)后果。我弄壞了你的車,一定要給你賠償?!迸猿帧?p>  “可是修一下這個漆也沒多少錢,你就不用糾結(jié),不用放在心上了,快點離開吧,雨這么大?!?p>  “那可不行,這樣吧,我這邊先給你五百塊錢,你先收下。如果不夠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我再給你補好嗎?”女孩固執(zhí)地說。

  江嘉祺沒有辦法,這個女孩太固執(zhí)了。他根本不在意車被刮,也根本不在意五百塊錢。但這個女孩現(xiàn)在擋住了他的車門,一股不放棄的架勢。他不答應(yīng),她就不會離開。他不要這個錢,他就不能走。

  “那好吧,你給我兩百塊錢,然后你可以走了!”

  女孩把兩百塊錢給他了,但是堅持要他的電話號碼。

  江嘉祺無奈,只好把電話號碼給她。女孩撥通了他的號碼,然后說,“我叫井小葵,你存一下我的電話吧!”

  “好的,我知道了!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嗯,你一定要存我的號碼,如果錢不夠,你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我再給你補!”井小葵一臉的認真。

  “好!那我現(xiàn)在可以開車離開了吧!”

  井小葵笑著說,“可以啊!再見!”

  他指了指車門,井小葵才發(fā)現(xiàn)一直堵著他的路。井小葵訕訕地笑著,向后挪一挪身體,又站在了雨中。

  江嘉祺搖了搖頭,把傘遞給她:“傘你拿去吧!別再騎車了,下雨天,不安全!”

  井小葵怔了一怔,接過了傘,燦然一笑:“謝謝你!”

  江嘉祺開了車門,上車,發(fā)動車子,準(zhǔn)備離開,突然聽見窗子有聲響。他一抬眼,還是那個女孩。他下了車窗,疑惑地看著她。

  “還沒有問,你的名字!”

  他心里說著:沒這必要吧,臉色保持著淡淡的笑容,說:“再見!”說完,一腳油門離開了。

  井小葵撐著傘,望著遠去的車和淡淡的霧氣,久久不愿離開。

  一路駕車的江嘉祺,腦海中,只有一個人,也是一個有著明媚笑容的女孩。

  “江嘉祺,對不起,我弄壞了你的鋼筆!”

  “那怎么可以,我一定要賠的!多少錢,我給你!”

  “不然,我就買一支一模一樣的給你!我就算跑遍全城,也要找到跟你這支一模一樣的!啊,省城的親戚送你的啊?”

  “為什么,這是我弄壞的啊,我要承擔(dān)責(zé)任呀,我爸爸從小就教育我,做錯事就要承擔(dān)后果,弄壞別人的東西,要賠償!”

  “江嘉祺,你看,我買到了,跟你原來的是一模一樣的吧!我讓我爸爸的朋友從省城帶回來的!”

  女孩拿著筆對著他笑,那個笑容有一股天真無邪,有一股激動興奮,還有一種釋懷。他一輩子也忘不了,或許就是那個吸引他的笑容,讓他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她。

  那個女孩叫顧清影,喜歡扎高高的馬尾辮,喜歡穿白色襯衫,喜歡穿藍色牛仔褲,喜歡穿白色運動鞋。

  她坐在他的前面,只要身體向后倚,發(fā)梢就會落在他的桌邊上,在他的書桌上一動一掃。她的同桌生病后,一直沒來上學(xué),她一個人坐。

  那時候,他才上高一。那時候,他還有一個好朋友,好哥們,好兄弟,也是同桌,他叫賀宇軒。

  顧清影,賀宇軒,江嘉祺成了三人黨,華清中學(xué)里有名的鐵三角。

  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很多的往事,他都模糊了。他也不確定是模糊了,還是潛意識里不想回憶。有人說,回憶是無情的,殘酷的,是對現(xiàn)實的不滿,他贊同!

  晚上8點半,江海會所,江嘉祺如約而至。

  江海會所,海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端會所,美女如云,風(fēng)情嫵媚,眾多男人向往的天堂。誰都可以在這里忘記憂愁,忘記煩惱,忘記陰郁,忘記過往的統(tǒng)統(tǒng)不快,可以在此買醉,獵艷,尋歡作樂,及時行樂。

  曾有過很多次生意應(yīng)酬,他推辭不掉,而光顧這里。那時候,他是有家室的男人,所以他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于百花叢中過而不沾一滴露珠。他,江嘉祺,算不算是商界人士里的一股清流?而現(xiàn)在,他是自由之身,沒有羈絆,他不需要守身如玉。

  楊遠說的“有關(guān)系”的人,包括了海城幾大系統(tǒng)里的人,還有律師界的精英。一見面,眾人一番寒暄,接著就是飲金饌玉,傳杯弄盞。

  一群男人喝酒,沒有美女助陣,實在是無趣。楊遠深諳其道,酒局到了一半,便安排了一眾佳麗前來解悶。這酒局到了一半,酒勁發(fā)揮,男人們原本的正經(jīng)的外衣全部被扯碎,毫無遮掩地露出原始的欲望。他們誰也不會嘲笑誰,誰也不會鄙視誰,反正男人的本質(zhì)都一樣。

  佳麗們多數(shù)是濃妝艷抹,緊身短裙,深V低領(lǐng),波濤洶涌,風(fēng)情萬種,媚態(tài)橫生,沒有一絲矯揉造作。她們?nèi)崦牡氐咕疲淳?,勸酒,個個都是風(fēng)月場所的高手,魅惑男人的本領(lǐng)那都是一等一的優(yōu)秀。

  幾個男人早按捺不住,原形畢露,摟腰的摟腰,親嘴的親嘴,直來直去,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又何須遮掩?

  楊遠的一雙慧眼,早一目了然,男人都一個德行,沒有金錢,美色征服不了的。他預(yù)測到下一個項目,輕輕松松就可以搞定。唯一讓他有所忌憚的是江嘉祺,他簡直是男人中的另類了,面對滿園春色卻不為所動。

  他示意了他身邊的一位清純佳人。這位佳人不同于那些花枝招展的艷色,她穿著白色的晚禮服,一身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年輕美麗的瓜子臉上,只是略施粉黛,眼睛大而有神,清澈無比,與這個魅惑的風(fēng)月場顯得格格不入。

  這位清純佳人離開座位,走近江嘉祺身邊,對他身邊的一位黑色緊身短裙的女子悄悄地說了兩句話。那個女子旋即起身,半露著雪白的胸脯,柔然又纖細的腰肢,身材爆好。她扭動腰肢,搖曳生姿地向楊遠走去。

  楊遠見美人來了,毫不客氣地攬住了她的纖腰,一張臉湊上了她的臉,“?!钡挠H了一口。那女郎嬌笑著,一手搭上了楊遠的肩膀,兩人又再度深情熱吻。

  其他的男人,莫不是這樣的場面。

  江嘉祺知道身邊換了美人,不過,他沒看,自斟自飲。他再準(zhǔn)備倒酒時,握住了一雙柔嫩的手。

  “我來給您倒!”輕言細語,清澈溫和。

  他沒有推辭,接受了美人的盛情。

  這一切都落在了楊遠的眼睛里,他嘴角微動,也端了酒杯,輕輕碰了面前的盤邊,又舉起向江嘉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各位,我們還是換個方便的場所吧!”楊遠提議很明顯,他知道在座的男人都蠢蠢欲動了,所以要給他們尋找私密的場所,讓他們盡情放縱。

  除了江嘉祺沒表態(tài),他們?nèi)硕济媛顿澰S之色。一群人,很快換了地方,不,應(yīng)該是,各人找到了各自的屬地。

  江嘉祺原本想要一個人離開,可是身邊多了一個甩不掉的女人。他酒量不深不淺,沒有醉意,也不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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