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川這個地方很對得起它的名字,夜凜剛進(jìn)山,山上就下起了大雨,夜凜準(zhǔn)備尋找顧清辭,身后就傳來稜義辰的聲音:“夜凜世子,請等等,這山中地勢復(fù)雜,如今又下著雨,你一個人尋找怕是會迷路,不如我們兩人結(jié)伴而行”
夜凜稍加思索一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荒山野嶺,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稜義辰和夜凜兩人看著地上的馬蹄印,瘋狂追逐,因為下著大雨,馬上馬蹄印就會消失不見
就在兩人跑的最快的時候,三只狼猛的從草叢里鉆出來,兩人的馬同時受了驚,幸虧兩人騎術(shù)好,反應(yīng)快
但是三只狼的反應(yīng)也不差,立馬掉頭回咬夜凜和稜義辰,兩人立馬掏出佩劍,坐在馬上和狼打斗起來,那種目光兇惡、拖著一個掃帚似的大尾巴、到處追逐肉食的動物——狼,是最貪婪兇殘的。
一群狼經(jīng)過之處,什么它們可以吃得下的動物都被它們吃個精光。它們?yōu)榱送虈D獵物,可以一直緊緊跟蹤數(shù)十里。
只要聞到一點(diǎn)兒血腥,前面有一點(diǎn)兒肉食目標(biāo),狼可以成百上千只成群結(jié)隊去追趕,一條血紅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齒,翹了翹鋼針?biāo)频陌缀殻矶读藘啥?,便邁開大步。
為首的狼全身金黃,還有一道道黑色的斑紋,一雙綠綠的眼睛里射出兇光,仿佛下一秒就撲上來
“稜義辰!注意你的左邊!”夜凜準(zhǔn)過頭對著稜義辰大喊,但還是吃了些,稜義辰剛準(zhǔn)頭看向左邊一支灰色毛發(fā)的狼就將稜義辰從馬上撲下來,張開血盆大口準(zhǔn)備撕咬稜義辰
稜義辰拿著劍拼命抵抗,但無奈,狼的體現(xiàn)遠(yuǎn)大與普通的狼,只見那灰狼抬起狼爪,劃破了稜義辰的衣服,將稜義辰的左臂膀挖出一絲絲肉
“啊——!”稜義辰忍不住大喊,狼聞見血腥味顯得更加興奮,抬起爪子準(zhǔn)備去挖破稜義辰的另一只臂膀,就突然被夜凜的劍刺中
狼哀叫了一聲后,立馬跳到了那金狼旁邊,眼神有些害怕的看著夜凜
夜凜逐漸感到體力不加,頭暈暈沉沉的,視線慢慢模糊
“咳咳,夜凜,你有沒有感覺,腦袋暈暈的……咳咳”稜義辰也有很夜凜相同的癥狀
“難不成這狼還會放迷暈人的氣體?”稜義辰有些不解的看著那些狼群
“小心!”夜凜剛想到什么,就見那金狼猛的朝著夜凜沖去,其他兩只灰狼朝著稜義辰?jīng)_去
那金狼剛到夜凜的面前,就用綠瑩瑩的眼睛看著夜凜,夜凜一時慌了神,被金狼打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樹上,噴出好幾口血
稜義辰和夜凜都推到了一起,兩人背靠背,手拿著劍,看向那群狼群
稜義辰開玩笑的說道:“這么厲害的狼群,想必顧清辭那樣的弱女子,早就葬身狼腹了吧”
夜凜輕笑了一聲,附和著說道:“連我們兩個武功高強(qiáng)的都斗不過,何況她一個弱女子呢?”
就這兩人等死的瞬間,一支銀色的弓箭從樹頂射出,從兩人頭頂慢悠悠飄出來一句話
“我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在兩人驚訝,驚喜的目光下,顧清辭從樹頂跳了下來,恍如仙子降臨
顧清辭一臉嫌棄的看著稜義辰和夜凜
稜義辰和夜凜頓時感覺有些掛不住面子,都慌忙避開了目光
“嗚——!”那金狼對著顧清辭長叫,顧清辭回眸看了眼金狼,一人一狼對視,顧清辭又拿出弓箭,射在了金狼面前的地上,示意趕它走
金狼惡狠狠的看了眼夜凜和稜義辰后,大叫一聲就帶著兩只灰狼消失在茫茫大雨里
夜凜和稜義辰兩人不可思議看著,“這就……這就走了?”稜義辰一臉懵,自己打了那么久,還受了傷,結(jié)果人家射一箭就完事了?
顧清辭將兩人帶入了剛剛自己所在的山洞,采了些草藥為他們包扎后又拿出一些自己帶的口糧,三人三馬圍著火堆
三人坐在一起,都不說話,安靜的看著火堆
良久,顧清辭開了口,但談話內(nèi)容不是詢問和關(guān)心
“你們出發(fā)之前是不是喝了什么或者吃了什么東西?”顧清辭盯著兩人
她剛剛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人中了一種毒氣,這毒氣遇水就開始發(fā)效,中毒者不會有大礙,只是會頭暈?zāi)垦?,渾身無力,好似軟骨散,但這是毒氣,而且如果量小,很難發(fā)現(xiàn),極易讓人誤會成身體不適,水土不服,可食用,小量實用無害,大量使用則使人昏迷,神志不清
“好像沒有”稜義辰努力回憶
“不要好像,我要肯定”顧清辭認(rèn)真的看著稜義辰,直勾勾的眼神,令稜義辰有些不好意思
“仙姬的茶”夜凜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動,顧清辭貼心的遞上了竹筒(注:竹筒里有水,有些食物也裝在了竹筒里)
“對對對!”稜義辰猛的拍腦袋“我們發(fā)現(xiàn)你不在之后,就在夜凜的房子還是我的房子討論來著,然后仙姬就讓人給我們端了茶”
顧清辭把剛才的癥狀說了一遍又說了這毒氣的聞了之后有什么影響
三人再一次沉默,誰都不愿意先開口,但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我覺得仙姬不是那種人,難道沒有第二種可能?”稜義辰反問道
“我也覺得不像是仙姬”夜凜附和到,“仙姬本性善良,天真,不是會耍這些心機(jī)的人,而且她這么做也沒有意義,拖的時間越長,平樂的病越重,她那么喜歡平樂,肯定也為她著急”
就這樣夜凜和稜義辰你一句我一句把柳仙姬的為人品質(zhì)說的天花亂墜
“女人最能看懂女人”顧清辭留下這句話后就再也沒說,趁著雨下,出去尋吃的和草藥了
顧清辭懶得聽他們廢話,也懶得同他們解釋,既然這柳仙姬在他們心中地位已經(jīng)這么高,自己說什么他們都不會相信
顧清辭更加確定,柳仙姬不僅不喜歡平樂,很可能還知道自己也患病了,但是為什么要針對自己,拖她后腿她就不知道了
頭疼,顧清辭不細(xì)想,趁著雨小,打了些魚和野味,又采了些果子和草藥,匆匆忙忙的返回了山洞
剛一進(jìn)山洞,就看見兩人一人在上一人之下的打了起來,顧清辭扶額,將兩人各罵一通后,又重新為他們包扎傷口
給稜義辰包扎臂膀的時候,稜義辰直勾勾的盯著顧清辭,完美的下顎線,高挺的鼻梁,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尤其是又長又密的睫毛將眼睛突出的十分完美
顧清辭一心包扎,沒心看稜義辰,也無力吐槽
包扎好后,仿佛料到稜義辰要說話立馬拿起洗好的果子塞進(jìn)了稜義辰嘴里,好堵住他那好問的嘴
接著要煮點(diǎn)草藥,給夜凜服下,顧清辭先是拿了一小節(jié)柱子,在中間割開一個口,往里面填了些從客棧帶來的水,將弄好的草藥放進(jìn)去煮
“煮個草藥,不用那么好的水吧?”稜義辰吃嘎吱嘎吱的吃著果子,一臉不悅的看著
“傷還是一次性養(yǎng)好比較好,到時候別留下什么后遺癥才算好,不然到時候賴上我我可擔(dān)不起”顧清辭冷淡的說道,對于這兩個柳仙姬的愛好者,她顧清辭還真有些喜歡不來
“奧……”稜義辰見顧清辭冷淡的語氣也識趣的沒說什么,只是坐在石頭上嘎吱嘎吱的吃著果子,欣賞著顧清辭認(rèn)真煮藥的模樣
突然一道黑影擋住了稜義辰的視線,往上看去,是夜凜站在了稜義辰眼前
“夜凜,你什么意思?這是公開宣示主權(quán)?”稜義辰有些氣憤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打起來,被顧清辭揍了一頓后又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顧清辭不想知道兩人為何之前那么相敬,現(xiàn)在卻更仇人一樣,她沒精力去管了
找藥,治好病,是她現(xiàn)在主要任務(wù)
顧清辭靠近火堆熬夜,感覺越來越冷,忍不住發(fā)抖,身后感覺到有東西蓋了上來,看見是夜凜的衣袍
顧清辭剛準(zhǔn)備脫下來,夜凜就按住她,小聲的蹲下來看著顧清辭說道:“披上”
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如果顧清辭這個位置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會心動吧,但是顧清辭卻沒心情,她不是不心動,而是擔(dān)心,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有心情搞這?
“多謝”顧清辭說著道謝的話,雙手碰著滾燙的湯藥遞給夜凜
夜凜微笑著看著顧清辭,“如果你真想謝我,我能不喝嗎?”夜凜看著這黑壓壓的湯藥,聞了就感覺反胃,看著更是難以下咽
顧清辭也沒想到,外人眼中高冷,話少,做事很絕的一個人盡然是眼前這“嬌滴滴”的模樣
顧清辭對著夜凜漏出一個如果你不喝就等死的微笑,夜凜立馬心領(lǐng)神會,接過湯藥
就在接湯藥瞬間,卻不小心碰到了顧清辭的手,一陣涼意瞬間遍布全身,差點(diǎn)連藥都撒了
顧清辭倒是沒注意,而且她不知道這病的第一癥狀會讓觸碰之人感到和她一樣的處境
“怎么?夜凜世子不想喝藥沒想到現(xiàn)在渾身無力連竹筒都端不動了?”顧清辭打趣的說著,抬頭看見了夜凜凝重的臉龐
“怎么一副這個表情好像我得了什么大病快死了一樣,快喝吧,涼了就不好了”顧清辭說著端著另一碗藥走向了正在嘲笑夜凜和苦湯藥的稜義辰
稜義辰拒絕,顧清辭微笑,稜義辰屈服,被顧清辭強(qiáng)行按住喂藥
“我可是皇子,你這樣對我!咳咳,這么難喝的湯藥,我怎么確定你不是在害我!”稜義辰“控訴”著顧清辭
“那……親愛的大皇子,這荒郊野嶺的你要是覺得我害你,也不是沒道理,那你大可以吐出來啊,現(xiàn)在吐還來得及,而且你出貨的藥有多少是甜的?”顧清辭邊說變從馬旁邊的袋子里拿出幾顆黃色的扁狀物遞給稜義辰
“又是藥?!”稜義辰驚恐的看著顧清辭手里的東西
“不是這是……”顧清辭剛想解釋,稜義辰就一副欠揍的語氣“啊我不吃,這一定是治療我肩膀的藥!我!不!吃!”
顧清辭不耐煩一把抓起稜義辰的嘴塞進(jìn)去了一個,逼著稜義辰嚼了兩下
突然稜義辰兩眼放光,一把拿過顧清辭手里的東西:“你怎么不早說是杏干啊!”
顧清辭無奈扶額,說了你又不聽,看見夜凜還沒有喝藥,于是走到夜凜身邊蹲了下來,將手環(huán)抱看著夜凜說到“怎么不喝?不會也要我逼你喝吧”
夜凜回過神,他想開口問顧清辭到底怎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顧清辭會告訴他嗎?她獨(dú)自一人出來可能就是想干一些不像讓別人知道的事自己問豈不是多余的?
“沒有”夜凜笑著看著顧清辭,抬頭喝下了全部的藥,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但是這也太苦了??!
下一秒嘴巴被塞入了杏干,轉(zhuǎn)眼看見了顧清辭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怎么樣不苦了吧?這可是我每次出門必帶的,路上無聊了吃,想東西出神了吃干什么我都吃”顧清辭這時仿佛卸下了全是偽裝漏出這個年紀(jì)該有的純真無邪
“謝謝……其實我小時候愛吃杏干,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久沒吃了”夜凜面掩傷情之色
顧清辭見他傷感,也沒在深究,繼而坐到馬匹旁喂馬吃著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