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關(guān)門關(guān)窗,防偷防盜!”幾聲平緩的敲擊聲從四周傳開,讓那寂靜的夜里多了一絲的安慰。
二更天已至,整個臨安城也安靜了下來,四處燈火早已熄滅。
“誰?我可看見你了,快速離去。”更夫提著搖曳的燈籠,站在原地對著遠處大吼了一聲,神情有幾分緊張。
當(dāng)然這一切并沒有讓臨安城熱鬧起來,反而在這之后更加安靜了起來。
咚!咚!咚!咚!
“關(guān)門關(guān)窗,防偷防盜!”
中間的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打更的節(jié)奏,不一會更夫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連聲音都更加有力了些。
……
大雁塔!
最后的小二也熄滅了那最后一盞明燈,進入了睡鄉(xiāng)。
臨安城有宵禁,所以放在以前也不需要擔(dān)心會有客人上門。
但今天卻不一樣了,幾道身影來到了這里,緩慢的踏上了這座大雁塔第八層。
領(lǐng)頭是一個白衣書生,白凈的臉上完美的比例,無比勻稱的身高和那一身白衣飄飄,只能用一個字形容,漂亮!
“打烊了,客官請回吧!”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小二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了那門口,依靠在那門檻上,聲音有幾分慵懶,顯然是被吵到睡覺了。
“怕是回不去了?!卑滓聲鷱南律乐刑统鲆粋€蛋黃色的令牌,舉了起來,在小二面前晃了晃,像是在炫耀著什么似的。
夜雖已深,但小二似乎是認出了那白衣書生手上的令牌,臉色變了變,有著一絲絲猶豫。
“你要知道,這塊令牌真的出了,這大雁塔還會不會在,就真的不清楚了。”白衣書生似乎有點忌憚那名小二,看著他猶豫了起來,一反常態(tài)的多說了一句。
“一個交代,我畢竟只是個小二。”似乎做了決定,小二從依靠的門檻上站直了身子,雙目堅毅的看著那白衣書生。
聽到這句話,白衣書生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如果正眼望去,一定會流連忘返吧。
“這個應(yīng)該夠了!”說完拋出了一個信封,上面沒有任何痕跡。
小二一手接過,先是掂量了一下,然后拆開看了一眼,就這么一眼,一直比較慵懶的臉上突然嚴肅了起來。
抬起頭盯著那白衣書生,一股氣勢莫名而生,四周欄桿無風(fēng)而動,直到白衣書生點了點頭,他才反應(yīng)過來已然失態(tài)。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規(guī)矩可以破一次,今天悅來客棧我不會管,但別太過分,當(dāng)家的最近上火?!毙《坪跤悬c不放心,回頭交代了一句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離開了。
“護龍軍偏將白勝雪,恭迎公主回宮!”人走了,白衣書生突然單膝下跪?qū)χ鴲倎砜蜅4舐暤懒艘宦暋?p> 聲音粗聽不大,但傳播卻很遠,甚至整個臨安城一下子躁動了起來。
在離悅來客棧不遠處的小二突然一個踉蹌,回頭看了眼客棧方向,捂了捂頭強忍著一種沖動,還是離開了。
……
今天是楚沖霄這幾天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天了,這大床甚至比他家里那個還要舒服,連今晚的夢都做得格外香甜,就是可惜了年紀太小了。
但是突然間,夢里一聲大吼,把他驚了一下,他尿床了,他已經(jīng)一年零兩個月三天沒有尿過床了,今天竟然尿床了。
從床上站了起來,準(zhǔn)備去換條褲子,突然卻看見房間門口坐著個人,正在那里抽泣著,哭得梨花帶雨,像極了夢里的那場雨。
“你是誰?在這干嘛?”作為東道主,還尿床了,楚沖霄有點心虛的看了眼那個小孩。
嗚哇~
楚沖霄不說還好,一說那小女孩哭得更大聲了,讓人不禁感覺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房間門被打開了,那原本哭著的小女孩突然跳開來,警惕的看著門口,完全不像之前那個哭得痛徹心扉的人兒。
“怎么了?”一個女聲從門外傳來,這個聲音楚沖霄熟,是他那個師姐。
月光順著門口照到了那小女孩身上,徐蘇念看了眼眼睛已經(jīng)紅腫的小女孩,又看了眼明顯有點心虛的楚沖霄,皺了皺眉頭。
“你對她干了什么?”一把長劍順著月光出竅,透著一絲冰涼,徐蘇念似乎在等待著楚沖霄的解釋,無風(fēng)谷不留這種人。
“我就睡了一覺,沒對她做什么!”楚沖霄看著那劍鋒,心里突然有點發(fā)毛,連忙解釋了起來。
“就睡覺?”徐蘇念拔劍就要斬過去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師父臨終前交代要收的徒弟竟是一個這樣的人。
“不是,我睡覺,醒來看見她在門口哭!”楚沖霄看著徐蘇念那個架勢就知道她理解方面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問題了,有必要再解釋一遍。
劍在頭上停了下來,徐蘇念收劍而立,拍了拍胸脯,“你怎么話不說明白啊,這次幸好你師姐厲害,不然你小命不保了。”
一滴冷汗在楚沖霄額頭上冒了出來,奇怪的看了眼這個年紀不大的師姐,他才三歲,為什么這個人能夠想得這么深遠呢,看來以后還是要注意些的。
“你是誰?”徐蘇念看向旁邊的小女孩問了一句,然后就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口。
一個白衣書生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
“你也是來找他的?”徐蘇念看著這剛剛沖過來的人。
“是的,我是來找她的!”白衣書生看了眼房間內(nèi)的人,眼睛一亮,然后轉(zhuǎn)向徐蘇念,在這個小女孩身上他感覺到了死亡,所以他不敢小覷。
“都已經(jīng)到這了,你們還不肯放過他?”徐蘇念碎碎念了一句,似乎是對那個白衣書生說的。
“沒辦法,上面人交代的,還請姑娘通融。”白衣書生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了,護龍軍是整個大楚最精銳的部隊,在外人面前他一直是無敵的存在,結(jié)果這次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遇到個人就比他強。
心里默默感嘆了一句自己坐井觀天了,連行禮的姿勢都更加恭敬了,畢竟這還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
“那就沒得談了,動手吧!”白勝雪怎么都沒想到對面那個小姑娘竟然會為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動手,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就可以看出來公主被疏遠了,那不是熟人應(yīng)該有的狀態(tài)。
徐蘇念拔出了劍,對著白勝雪,甚至連他名字都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