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先生和沈夫人回來的時候,就只見陸知夏對著桌子上的小倉鼠發(fā)著呆,也沒見著沈愿。
“知夏,”沈夫人喊了陸知夏一聲,隨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了沈先生。
陸知夏似乎是在想著什么事情,愣了一會兒才做出回應,她緩緩轉過頭,啊了一聲。
沈先生覺察出她的不對勁,瞇了瞇眼睛,不過我也沒多說什么,“知夏,愿愿去哪兒了?我有事要跟她談談?!?p> 沈先生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沈夫人回頭用怪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自家老公找自家女兒有事?
還不跟自己說?
沈夫人鼓了鼓腮幫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沈先生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妻子的小脾氣,無奈的勾唇,親昵的捏了捏沈夫人的鼻子。
“想什么呢?怎么女兒的醋都吃?我是有正經事兒,要跟女兒商量,知夏跟愿愿應該都沒吃飯,麻煩夫人……”
沈夫人這才撇了撇嘴,十分勉強的樣子,“行吧……那我去做飯……”
陸知夏沉默的看著這一幕,心理琢磨的卻是,這兩位如果知道自己對他們女兒動了歪心思……
陸知夏眉頭微擰,桌子上的小倉鼠像是有靈性一般,突然就扒住了她的手指。
陸知夏低眸看了一眼,又把倉鼠從桌子上提起來,拿在手里蹂躪了好幾下,“沈愿她在屋里呢,好長一段時間沒出來了?!?p> 沈先生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那雙和沈愿有七八分相似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陸知夏。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沈先生大約能猜出來一點,自己家女兒恐怕是動了心,雖然他們的思想沒有那么古板。
但是——
沈先生還是得試探試探這個人到底合不合適。
不過,肯定不能太明顯。
沈先生不動聲色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走到沈愿門口,輕輕敲了幾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愿愿,開門,爸爸有些事要找你談談?!?p> 房間的門很快就開了,沈愿肩膀上搭著毛巾,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歪著頭,目光淡淡的從陸知夏身上掃過。
然后,給沈先生側身讓出了一條道,同時嘴里還嘟嚷著,“爸,你有什么事快說,我還要吹頭發(fā)呢?!?p> 啪的一聲,門關上。
沈先生低頭無奈的看著矮了自己一個頭的女兒,嘆息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如今爸爸想找女兒談談心,都被嫌棄咯?!?p> 沈愿聽著這句女大不中留擦頭發(fā)的動作頓了一下,斂下眸中的深色,裝作不在意的道。
“什么女大不中留,我這不還在家嗎?還沒到嫁人的時候呢?!?p> 沈先生聽到這句話笑了,繞到沈愿身后,拿過了她手中的毛巾,不緊不慢的幫她擦著頭發(fā)。
“的確現在是沒有嫁人,可是……一顆心都飛到別人身上去了,估摸著離嫁人也不遠了?!?p> 沈愿渾身一僵,面無表情的回過頭,佯裝淡定的道,“爸,你說啥呢?你想多了?!?p> “哦,是嗎?”沈先生低眸,用毛巾一下一下地,仔細地擦著她的頭發(fā),語氣溫和不緊不慢。
“那,你可以跟爸爸解釋一下,為什么那么在意知夏嗎?”
沈愿目光閃了閃,雙手無意識的攥緊,“因為我們是朋友,朋友不就應該這樣嗎?”
沈愿腦子里全是亂的,心虛的要命,她只期望這句話能打消沈先生的懷疑。
“你和葉青柏也是朋友,”然而沈先生下一句話,就完完全全擊碎了沈愿的幻想,“怎么不見你對他那么緊張?”
沈愿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低著頭雙手無措的放在身側,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