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亙古永劫

亙古永劫

沈那個琪 著

  • 玄幻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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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2-17上架
  • 83320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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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又來?!

亙古永劫 沈那個琪 3077 2021-02-17 17:00:32

  又是一季扶桑花開。

  重七瓣于一朵的白色花朵,帶著深深淺淺的白色像羽一般落下,飄搖在天泱湖清列的湖水上,漾起波紋,震碎了滿湖月光。

  他就在這時誕生于距扶桑樹千里之遙的徙靈樹上。

  綠草被月色渡上清暉,扶?;ǖ幕?瓣乘風(fēng)千里,落到他身邊,給予神明的祝福。他坐在樹下,出神的望向隔著徙靈粗壯的枝干與淡藍色樹冠幾乎快遮沒了的浩渺的星空,夜風(fēng)中飽含的濕-漉-漉的水汽給他黝黑的短發(fā)蒙上迷濛的幻彩。星星一粒粒斑斕奪目,剎那間化為千萬顆流星滑落下來。

  男孩驚異的睜大他的雙眸。

  那是銳器在大地上拖動的聲音,所經(jīng)之處草葉被利落的腰斬,青草的香氣立刻融入到空氣中。

  一個少女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提著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

  “你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彼?。她的聲音真好聽,像空中滴落的露水,澄澈而透明。

  他坐在那,好奇的瞅著她,還有她一頭瀑布般的藍綠色長發(fā)。

  劍尖抬起,指向他的額頭。

  北溟猛然驚醒,撫著汗淋淋的額頭,吐出一口冷氣。

  “啊啊我的老腰——”

  這夢還沒做完,北溟一頭從樹上栽了下來,倒插在徙靈樹干的大疤瘌里,以一種怪異的姿勢露出肚皮。剛想埋怨幾句,一抬眼,看著一身影頎長,眉目清冷的人,直直把話都咽到肚子里頭。

  他諂媚的笑著:“哎嗨嗨,伊萊亞斯?!?p>  “不學(xué)無術(shù)?!?p>  北溟慌忙爬到地上去好好站著:“好好好,下次摸魚,絕不礙您月神的眼?!?p>  伊萊亞斯將視線挪至剛剛北溟栽進去的疤痕上?!敖裉炖^續(xù)?!?p>  北溟一聽,作瘋癲狀:“那么大的塵墟,那么多人,去哪找?!我都找了多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而且我還臉盲,這不是難為人——我去我去?!?p>  若不是伊萊亞斯直勾勾盯著他——他終究還是向惡勢力低下了頭。

  北溟噘著嘴,向外溜,背后傳來伊萊亞斯的聲音:

  “找到為止?!?p>  塵墟人口這都七十億打底了,他北溟滔天本事,往哪找去。況且因為那個接替圣帝位置的人,埃米利歐也指定不想回去。

  還找到為止呢,嘁,在哪摸魚不是摸魚。

  北溟偷摸順來地攤上的話本,叼著根草葉,酣暢淋漓的躺公園長椅上看上了幾本。

  也不知什么時候,黏糊糊的東西隨著下巴淌了下來。北溟隨手抹了把臉,翻身繼續(xù)頂著書睡,這黏糊糊的液-體越來越多,直直往領(lǐng)子里鉆,北溟這才肯張開眼睛看看什么東西。

  這不看還好,一看,這惡寒連著雞皮疙瘩從背后倏地竄了上來。

  這只便叫作鬼頭。

  冥界的妖魔鬼怪,個個長得是惡心吧啦,一口攀附著白黃結(jié)石的獠牙,愣是不肯整整齊齊在嘴里帶著,眼白渾濁,還非得長了個人樣,這身軀足有一根路燈那么高,皮膚青紫,皺皺巴巴,北溟都懷疑若要是打一下,這里面保不準什么液-體便會當(dāng)場爆開,橫撒街頭。

  幸虧這人類看不見,見著了,不得見一個嚇死一個。

  北溟故作自然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在這種鬧市可不方便跟這些東西打斗,難保不小心出點人命,到時候還要挨伊萊亞斯的訓(xùn)斥。

  他不講究的拿袖子揩了揩臉上滴滴答答的鬼頭涎水,裝作什么也沒看見,向前溜達著,后面的鬼頭,360°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蜷曲身體,跟在他身后。

  鬼頭喉間咳咳喳喳的響聲距離幾步都能聽見,北溟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垮下臉,擺出一副苦瓜的悲情樣子,隨即撒腳丫子狂奔起來。

  那鬼頭反應(yīng)不來,頭還沒轉(zhuǎn)過來,北溟便幻形成一頭狗熊,逮著人家玩具攤子上一坐,差點把上面擺的一堆玩具震下來。

  “老板,這熊多少錢?”一優(yōu)雅清亮的青年嗓音響起,北溟的后領(lǐng)皮隨即被逮了起來。

  北溟吃痛,本想掙扎掙扎,卻見青年身后的鬼頭流膿的眼睛已經(jīng)對上他,惡臭氣息撲面而來,嚇得他身體一僵。

  “這,”那老板一愣,他沒記得自己攤子上有這么個藍色的狗熊,見著生意上門,便嘗試著報了個價。

  那青年也毫無猶豫,直接掏錢,夾著北溟,轉(zhuǎn)身時,一把把他的頭略過那鬼頭,這鋪天蓋地的暈眩加上惡臭,北溟一口穢物想吐,這種情況下也只好硬硬再把這股意憋了回去。

  好歹也是逃過一次危機。

  北溟坐在關(guān)闕-國總醫(yī)院的某間病房里,安慰著自己。

  那個長得像黑炭一樣的小年輕,應(yīng)該是把自己當(dāng)作禮物,送給病床上這個渾身插滿管子的小姑娘了。

  四下無人,北溟活動了活動身子骨,爬下沙發(fā),向床那邊移了移,看清了女孩的樣貌。

  唇若櫻紅,面若桃花。

  那一瞬間的心靈沖擊,讓北溟滿腦子里只能找出這兩句話,平時看的那些話本積累的花花詞句,現(xiàn)在一句也想不起來。

  真真叫,恰好長到了他的審美點上。

  只可惜這姑娘右臉的一大塊紫色胎記,將驚-艷世俗的美麗掩蓋了下去。

  那女孩趴下去蝶羽般的睫毛抖了抖,忽然睜開了。這眸仁似流動著流光的琥珀,在透進窗戶的陽光照射下,閃著動人心魄美麗。只是右眼的眼白都沾染上了胎記的紫色,令人覺的像是玉有瑕疵,心底下生出些遺憾來。

  北溟看的有些癡了,全然忘了自己還是熊的形態(tài),直至那女孩看到一頭熊正端量著她,聲音嘶啞的輕呼:“???”

  他才反應(yīng)過來,僵直身體歪到地下去。

  門外的醫(yī)生聽見動靜,推門而入。

  嚯,這醫(yī)生面熟。不就是那個買北溟的黑炭青年。

  送玩-偶熊泡妞兒。北溟心底下生出些不爽來。

  “這是哪?”那女孩清了清嗓子,還是只能擠出細若游絲的聲音。

  “關(guān)闕-國總醫(yī)院?!焙谔壳嗄昀@著病床轉(zhuǎn)過來,拎起北溟的后頸皮,將他擺到沙發(fā)上。北溟瞥見了他掛在胸前的名片。

  埃米利歐。

  人類叫這個名字也很多,埃米利歐本身有代表光與熱的含義。叫這個名字也不代表他便是自己要尋的人。埃米利歐見了他變成的玩-偶熊,還能認不出來?而且這個埃米利歐的頭發(fā)是黑色的,根本和他要找的埃米利歐對不起號。

  北溟本身有臉盲的壞毛病,況且埃米利歐又百余年不回天界,把他忘了個干凈,也確實不全怪北溟。此時也不確認到底是不是他。

  “我怎么了?!蹦桥⒃噲D撐起身子坐起來,被埃米利歐按住。

  “你的右臂骨折了很久,一直沒有處理,受傷后要及時就醫(yī)?,F(xiàn)在替你打斷重接了。還有——”

  埃米利歐沉吟片刻,找了個角度切進想問的話中,“那個通知我救你的人,你是否有印象?!?p>  “救我?”女孩垂頭想了會。在她印象中,一人向她撒了把粉末,她就不省人事了。往后的記憶一片空白?!拔要氉粤骼撕芫昧?。我連為什么會被人盯上綁架都不知道,別提還會有人來救我?!?p>  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好像,真的有?!?p>  那是一個月前,她從虎斧崖上摔下來,停留在一片草叢中,瀕死之時,滿眼都是血紅色,那時的晚霞太過艷紅。一個藏藍色頭發(fā)的人將她打橫抱起,從山區(qū)無人區(qū)抱到了可以被人發(fā)現(xiàn)的鬧市角落。

  腦袋一陣鈍痛。她吃痛的抬起未傷到的手,按了按太陽穴。

  “慢慢來,別勉強自己?!卑C桌麣W用關(guān)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衣兜將筆掏出轉(zhuǎn)了個圈,整個過程流利又富有難度,令女孩不自覺被吸引到上面去。

  “也是從那時候,我失去了之前大部分的記憶。不知是不是同一人。埃米利歐醫(yī)生,實在抱歉。我是個流浪漢,且拒絕接受救助站的幫助。所以你救我,完全是得不到任何回報的?!?p>  埃米利歐笑了笑,道:“您安心在這里治療就是?!彼麖拇埠竽贸霾v本,“那您的名字也是——”

  “忘了,現(xiàn)在也沒有?!迸⑵D難搖搖頭。

  “那登記的名字…現(xiàn)在正是春與清溪長的時節(jié)。璃碧參差江浦長,櫻桃花發(fā)滿溪香。不如,叫你璃櫻。如何?”埃米利歐以欄桿作為支撐,拖著腮,歪頭笑意盈盈著看她。

  開始了,???!

  北溟酸不溜秋的看著埃米利歐。

  細細打量起這個埃米利歐,看起來很年輕,黑黢黢的頭發(fā)與金色的瞳仁相映,鼻梁高挺秀氣,將醫(yī)用口罩撐離,架著一副金絲半框眼鏡。外面的陽光給他渡上一層迷-幻的外暈。膚色黑不溜秋的,倒是給他帶來一種異域色彩。

  北溟翻翻白眼。

  這男人還蠻好看的,起名字的品味也不差。

  這個名字只是聽著,就能感受到溫暖的春意?!罢娌诲e?!?p>  “那,救助站會幫你把你的照片發(fā)布到網(wǎng)上去,這期間,你在這安心養(yǎng)傷便是?!?p>  璃櫻聞言,道:“謝謝您的好意,我不太想跟救助站扯上關(guān)系?!?p>  “救助站發(fā)布的照片是面向全世界的。你的胎記也會幫助你更快的找到家人?!?p>  “家人?”璃櫻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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