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大盜凌飛
“哦,你是來找獨孤大人的,那你且先進來吧?!蹦谴謮褲h子遂把門口的差役叫了進來,雅間的門也隨之關(guān)閉,屋里又馬上安靜了下來。
那差役跟著張彪步入雅間后,便徑直走向了那個年輕書生,到了跟前拱手作揖道,“啟稟大人,捕快燕小六有急事向你稟告?!?p> “哦~此時還有何急事?速速道來?!边@個時辰早過了縣衙散班的時間,怎么還有緊急公務(wù)?年輕書生遲疑了一下,方才詢問道。
“回稟大人,大牢里關(guān)押的案犯里,有一個叫凌飛的說有重要的線索要向你稟告!”
“凌飛?有線索舉報?是何情況,你且仔細(xì)道來。”年輕人關(guān)切的問道。
“啟稟大人,自從上次王員外府被劫案破獲后,嫌犯全部被關(guān)押在縣衙大牢里的單間里,都是分開關(guān)押的,今日早晨,有一個叫做凌飛的嫌犯突然對牢頭說,他有重要的案件線索要向縣令大人稟告,而且說事情緊急,人~命~關(guān)~天!”這個燕捕快很是嚴(yán)肅的說道。
“哦~人命關(guān)天?既如此,那本縣就去會一會這個盜賊凌飛。”說罷淡淡一笑,就先行一步往樓下走去,而其余幾個人都緊跟在他身后,依次下樓,穿過大廳里觥籌交錯的酒宴,離開了這繁華熱鬧的地方。
一個酒樓的跑堂看幾人離開,便走過來收拾碗筷,他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幾人離去的背影,不禁喃喃道,“看來縣令大人又要忙著破案嘍!”
說罷,搖搖頭,自顧自的去收拾雅間的東西去了。
原來那剛剛雅間內(nèi)的三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才成功偵破王員外府被劫案的獨孤不悔、蕭若蘭和張彪三人。
而當(dāng)獨孤不悔幾個人從醉仙樓離開的時候,他們或許沒有想到,接下來易陽縣發(fā)生的事情,將使他們置于非常被動的地位,而一個讓人膽戰(zhàn)心驚、曲折離奇的案子將就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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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不悔等人離開醉仙樓,回到易陽縣縣衙之后,天色已晚,早已經(jīng)過了散班的時間,因此縣衙里除了值夜的人,其余的衙役都已經(jīng)各自回家了。
所以獨孤不悔也就沒有再連夜提審案犯,而是隨著捕快燕小六徑直往縣衙大牢而去。
來到大牢門口,那燕小六轉(zhuǎn)過身來遞給獨孤不悔一小團棉花道,“大人,牢房里氣味難聞,大人還是用棉花堵住鼻孔為好!”
說罷,那燕小六已先行一步,走進大牢去了。獨孤不悔見燕小六走進去卻并沒有在鼻孔里塞棉花,也就不以為意,將那團棉花握在手中,往牢里走去。
甫一進門,就見那牢房里陰暗潮濕,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空氣中夾雜著腳臭、飯菜腐爛霉變的氣味、排泄物的臭味等等,獨孤不悔才聞了幾口,已經(jīng)要忍不住嘔吐出來了,他趕緊伸手捂住了鼻子。
縣衙大牢并不大,但走到關(guān)押凌飛的牢門前,獨孤不悔卻似乎走了有很久。
好不容易堅持到凌飛的看門口,他已經(jīng)是頭暈?zāi)X脹,而走在前面的燕小六卻神色如常。獨孤不悔暗暗后悔,真不該來這種地方,簡直是活受罪。
早就聽聞過大牢之中,烏七八糟,卻不料親身盡力后,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身陷囹圄。
他暗自思量,若是換成自己處于這大牢之中,他恐怕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他只是走在牢房中間的過道里,就已經(jīng)感覺渾身難受,他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在瘙癢,猶如有蟲子爬過一般。
獨孤不悔努力克制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才透過牢房的柵欄,隱約的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人正盤腿坐在墻角。
牢房里陰暗不見天日,又是晚上,視線很差,他也只能借著火把的光亮掃了幾眼。
一旁的捕快燕小六見那犯人沒有動靜,于是呵斥道,“案犯凌飛,縣令大人過來問話,你還不速速上前來接受訊問!”
牢房里的犯人聽到了燕小六的話,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然后緩緩起身,來到牢門旁邊,拱手道,“大人,案犯凌飛有重要線索向你稟告??!”
“哦~本縣就在這里,你有何線索向我稟報?”獨孤不悔捂著鼻子問到。
“這……”凌飛正要答話,卻又謹(jǐn)慎的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然后小心的說道,“煩請大人屏退左右,小的方能告知,否則,草民就什么都不會說了?!?p> 也罷,獨孤不悔本就在這破牢房里呆的頭昏腦漲,根本不能正常的思考,于是便命燕小六帶人將那凌飛帶到縣衙大堂,說罷,他率先離去了。
好不容易走出縣衙大牢,獨孤不悔不禁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不禁瞬間就感覺到神清氣爽,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早在大牢門口等候的蕭若蘭看到這幅場景,不禁疑惑的問道,“大人,你怎么了?”
獨孤不悔只好苦笑一聲道,“里面的氣味太好聞了……真的是讓人終生難忘啊……”說罷,趕緊又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方才往縣衙大堂走去。
夜已深,四周寂靜無聲,縣衙大堂之上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堂上坐著威嚴(yán)的縣令大人,堂下跪著鐵鏈纏身的案犯。
因為這不是正式升堂,所以蕭若蘭也站在一邊旁聽。
另一邊則站著縣尉張彪和捕頭燕小六。
獨孤不悔坐在公案之后,借著火把的光亮翻看著公案之上的一卷案牘,片刻之后,他抬起頭,望向那跪在他面前的犯人。
那個犯人半個身子映照在火光之下,另外半個身子卻是淹沒在黑暗之中。
他面無表情的跪著,面沉如水,卻沒有一絲一毫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如此沉默片刻之后,獨孤不悔幽幽問道,“案犯凌飛,大牢之中你你口口聲聲要提供重要線索,而且還說人命關(guān)天,怎么?現(xiàn)在卻不吭聲呢了?”
“大人~我在等~”犯人的身形絲毫沒有動,只有他冰冷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里毫無波瀾,也毫無生氣,竟是讓人感覺置身于數(shù)九寒天里一般,讓人感覺脊背發(fā)涼。
“是嗎?你在等什么?”縣令大人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在等大人,來問我!”還是那個冰冷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