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嫌我幼稚?”承千言質(zhì)問道。
江陌鳶不懼他的目光:“嗯?!?p> “我這叫愛你?!背星а越忉屩?,“你小時候巴不得我天天圍著你轉(zhuǎn),現(xiàn)在明明是你變了心,現(xiàn)在反而來怪我?”
江陌鳶看他一副有理有據(jù)的模樣,覺得二人沒什么好說的了,起身上樓了。
承千言緊跟身后,還在喋喋不休。
江陌鳶:“你閉嘴!”
承千言:“你兇我?”
“......我沒有。”
承千言似乎是和她杠上了,不是說他愛吃醋,太幼稚嘛。一整天都是陰陽怪氣的,既惹得她不耐煩,又沒有到生氣翻臉的地步。
江陌鳶終究還是玩不過那個老男人。
傍晚天氣沒有那么熱,江陌鳶吃了飯在海邊悠閑地踩腳印,承千言湊上來要扶著她,她躲開:“不需要!”
承千言聳聳肩,不要就不要。
江陌鳶嫌他跟得緊,跑開一段距離并指著他道:“你不要跟上來。”
承千言聽罷,轉(zhuǎn)身和她朝相反方向走。
江陌鳶低頭踩水,海水一遍又一遍地沖上她的腳,又很快退去,涼涼癢癢的。
白凈的腳指頭動了動,往大海的方向走幾步,就這么等著海水再次沖上來。
江陌鳶看著海水沖上來,那種涼意再次從腳底用上大腦,江陌鳶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忽然發(fā)覺眼前一陣暈眩,之后重心不穩(wěn),人直直地撲向大海。
“噗,呸......”江陌鳶整個身子都泡在水里,腥咸的海水灌進嘴巴,差點沒咽下去。
嘴里的水還沒吐干凈,一股大力從腋下傳來,她整個人被從水里撈了出來。
承千言將她埋住臉的頭發(fā)撥開,也不管自己只穿著一件襯衫,脫下來給她擦干凈臉。
“還不讓我看著你,自己站著也能摔倒,挺有本事啊?!背星а宰焐虾敛涣羟槊娴負p著她,動作卻輕得不得了。
江陌鳶居然還暈海。
“呸呸......”江陌鳶吐干凈了,頑強回應(yīng),“我就是感覺腦袋一暈,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晚了,控制不住自己......”
承千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襯衫披到她身上,自己赤裸著上身:“回去換衣服,這衣服太薄了?!?p> 鵝黃色的裙子都濕透了,濕嗒嗒地緊貼著皮膚,將她姣好的腰身勾勒出來。還好人少,不然又讓他火大。
江陌鳶頓住,只覺得他的話好笑:“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穿還好意思說我?誰知道是不是又要用美色勾搭......”
“江-陌-鳶-”承千言語氣立馬沉下來,警告她不要提上午發(fā)生的事。
好不容易過去了。
大概是知道他不想讓她提,江陌鳶閉上嘴,乖乖低下頭,看他一眼,蹲下捧起水朝他身上潑:“我就說我就說......”
兩人一起下水吧。
承千言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大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還沒看清眼前的人,第二波攻勢緊隨其后。
他在心中罵人,就知道她沒這么聽話。
“江陌鳶你還來。”承千言就算看不清楚,隨手一抓也將人抓住了,把人禁錮在懷中,抱著她壓低身子作勢要把她扔到水里。
“不要啊?。?!”江陌鳶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你別松手!”
承千言怎么可能真的扔她,只是嚇一嚇而已,他直起身子,江陌鳶雙腿纏得緊,也不用捧著,轉(zhuǎn)身往回走。
她也玩夠了,精疲力盡,看沒有危險了,腿上慢慢沒有力氣。
感覺到腰間的腿有往下掉的趨勢,他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夾緊了,掉下去我不管你?!笔稚线€是乖乖抬著她的大腿。
江陌鳶哼哼兩聲,既然他捧著了,干脆身子骨一軟,像只樹袋熊,埋在他的鎖骨處:“沒力氣了?!?p> 夕陽傍山,沙灘上兩道相交的人影拉得長長的,吹來的海風夾雜著二人交談的話語尾音。
“我也沒力氣了?!?p> “你有?!?p> “給我點動力。”
“你剛剛喝了海水,不親了?!?p> “那是誰的成果?”
“本公主的。”
承千言的房間里有張水床,江陌鳶從來沒睡過,現(xiàn)在的天氣也熱,江陌鳶一個人霸占了整張。
“你自己睡去吧?!苯傍S呈“大”字躺在床上,對著站在床邊的承千言隨意一揮手,“豪爽”地說。
這水床感覺真好,duangduang的,還比普通的床涼快。
承千言脫掉鞋爬上去:“憑什么?不想小腹腹了嗎?”這名字還是她取的。
有了水床就拋棄他了?這難道比他的腹肌更有吸引力嗎?
江陌鳶還是有些糾結(jié)的,她眉頭擰著,沉吟道:“這幾天本宮先臨幸一下小水水,畢竟是新來的,你要多讓讓她嘛。”她對著承千言的腹肌說道。
“我不介意我們兩個一起伺候你。”承千言挑眉,在她身邊躺下。
江陌鳶還是很不樂意的:“還是不要了吧,你太占地方了,影響我們兩個恩愛?!?p> “......”承千言輕笑一聲,她還沒完沒了了,“你再不睡我晚上抱著你,保證你躺在我懷里?!彼痪褪窍訜釂幔杂膊怀攒?。
江陌鳶裝摸做樣的想想:“那好吧,你可以睡在這里,但是不要搶太多地方?!彼葎澚艘粭l三八線。
他躺下,這還差不多。
不得不說這水床睡起來是真的舒服,也可能是白天玩得太嗨,江陌鳶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翻身毯子從身上滑落,承千言再重新蓋上,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撥到腦后,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不知看了多久,他將她摟入懷中。
完全忘記自己剛剛為了留下來說過什么。
周圍一片小孩子的歡聲笑語,江陌鳶正蹲在地上用那雙小手拔草,正無聊時,視線猛然定住,乳突麻木過后便是疼痛,她伸手一摸,一片血紅。
耳邊瞬間響起嘈雜聲,小孩子們的叫喊聲。
送到了辦公室,老師打了電話,有人接她去了醫(yī)院,還好只是一顆小石子,傷口也不深,縫了幾針就沒事了,只是落下了后遺癥,之后頭皮時有抽搐的痛感,還好,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這種感覺復發(fā)的次數(shù)減少了。
隨著畫面的不斷切換,江陌鳶覺得天上的太陽越來越大,慢慢地,直逼她眼前。
她睜開眼睛,自己躺在承千言懷里,不遠處的窗戶沒有關(guān),不時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又是夢。
還記得上次的前車之鑒,江陌鳶輕緩地移開承千言的手臂,和他拉開些距離,還好這次沒有醒來。
如果說最近幾次的夢都是真的,那她是不是恢復了些記憶。
牽起那只手和他十指相扣,江陌鳶蹭蹭臉,掩蓋不住心中的喜悅。
如果他知道她的記憶有所好轉(zhuǎn),他應(yīng)該會很開心吧。
第二天早上,江陌鳶枕著承千言的手臂,捏他的鼻子。
承千言還在熟睡中,喘不上氣后眉頭一皺,戰(zhàn)術(shù)性向后退,睜開眼睛,看到戲謔的罪魁禍首:“今天怎么醒的這么早?”
江陌鳶沒有回答,而是另開了個話題:“你有時候睡得很淺知不知道?”
承千言閉上眼睡回籠覺:“比如?”
“就是我那天晚上醒來去洗手間啊,我稍微一動你就醒來了?!?p> 承千言悠悠開口:“你那動作還輕啊。”
江陌鳶震驚:“不輕嗎?”她開始自我懷疑。
見她認真,承千言不忍逗她:“是我沒睡好?!?p> “我就知道?!苯傍S撲到他懷里,也不管他聽沒聽,說道,“其實我這幾天也沒怎么睡好,總是做夢夢到一些場景,好像是我以前的記憶。”
承千言睜開眼,絲毫不見半分睡意,睫毛微垂,眼底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