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火器(二合一)
李霖臉色一黑,什么玩意就說自己歹毒了,不過想想這群家伙大抵也算的上知識分子,李霖知道他們這類人的通病,其實很有意思的是。
自己曾經(jīng)看書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些前輩們對于火藥避之不及,甚至有些還覺得是洪水猛獸。
當時李霖也覺得很對,本身大唐當時的戰(zhàn)斗力算得上世界前列,貿(mào)然將火器提前用在戰(zhàn)場上,不僅不人道,而且會導致戰(zhàn)力優(yōu)勢被打破。
但是李霖真正下場之后就明白,什么人道主義,什么戰(zhàn)力優(yōu)勢都是虛假的,就好比夷敵,禽獸也一樣,你和禽獸談人道?那不是吃飽了撐的慌嗎。
我把人家的地盤打下來,同化進來后,在將人道不好?而且火器這個東西,從出現(xiàn)到發(fā)揮穩(wěn)定能上戰(zhàn)場估計都要有一段時間。
而且現(xiàn)在制取的火藥威力也不大,想要做成大炮,先不談打不打得準,單單就射程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過就算是這樣,先搞出來幾個玩玩再說,李霖讓他們著手安排制作火藥,然后就看到匠人把硝、硫磺、木炭等混成一堆,看得李霖是頭皮發(fā)麻。
“停停停一下,你們這就這么樣一團糟?”
“對啊!”
“按照這個比例去弄一硝二磺三木炭,最好找個小點的瓦罐,順便搓一根棉線,稍微長點吧?!?p> 很快,匠人們就把李霖要求做好的最原始的手榴彈(罐?),看了看瓦罐的大小,不算很大,應該沒什么事。
然后喊了個跑得快的把手上的這東西擺得遠遠的,點燃了引線后撒腿就跑。
不一會,先是一陣奪目的火光,然后就是一聲炸響,瓦罐四分五裂,碎片四濺,所有人都對于這新奇的玩意好奇不已。
“乍一看這火藥動靜不小,飛濺的瓦片似乎也有不少殺傷力,但是真正放在戰(zhàn)場上似乎用處不大啊?!睅讉€道人觀看了一番爆炸后的效果,總結(jié)到。
“這就是找你們的原因了,你們可以看到本身內(nèi)部還有不少火藥沒被引燃,而且瓦罐過于結(jié)實,炸碎后形成的碎片殺傷力也不那么足。
不過就單單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火藥的用處還是不小,一旦改良成功,將成為大唐轟開敵人城池的利器。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火器才剛剛誕生不久,還有很大的發(fā)展前景,你們務必多加鉆研試驗!
對了,有一點要提醒你們一下,火藥極其易燃,你們生產(chǎn)過程中要杜絕一切明火,存放的時候要注意做好防潮,防火措施!
我一時間也沒法給你們一一詳解,總之就是對待它們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我等謹遵教誨!”
“行了,你們趕緊在搗鼓一個出來,我要帶過去給陛下看看?!?p> “所以,這就是你保他們的理由?”李二看著常何手里那個黑瓦罐,嘴角禁不住有些抽抽。
“陛下啊,你別看它現(xiàn)在這模樣黑不溜秋不起眼的,但是等會你把他點燃了在看看就知道這玩意究竟有多大能耐了?!崩盍乜吹嚼疃惶闲牡哪?,嘿嘿一笑,打算等會看這人出丑。
“那常何,你就把這黑不溜秋的玩意給朕點著了,朕倒要看看這東西到底有多大的能耐?!?p> 李霖趕緊和常老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最重要的就是點著了以后趕緊跑。
然后又是一聲巨響,李二和常何兩人聽到動靜后著實嚇了一跳,但是當他們回過神來在看到被破壞后的景象。
卻不由得有些撇撇嘴,就這樣?
“陛下,您別看不上啊,這玩意小子管他叫火器,今天才剛剛誕生,這樣一個造價不到十文錢,而且后面的改良,比如在里面加點鐵釘,這樣爆炸開來后。
四散的鐵釘還能二次傷人,然后還可以取代石塊,這樣回回炮的使用就可以更便捷,可以將這些代替巨石。
甚至以后的開山取石也都用得上,這玩意對人的殺傷力不算太大,畢竟如果人群太分散的話殺傷力微乎其微,但是改良后可以用來破城墻。
而且目前來看,它們的造價時間、成本都遠遠低于其他軍備的造價,所以陛下您看?”
“準了,不過朕不是因為覺得眼前這小玩意好使才準的,朕是因為信你才準的,我給你一年的時間。
拿得出更好的,能破開城墻的火器,朕會賞你,拿不出來,朕就要罰你,你小子可知道?”
“小子明白,謝陛下厚愛?!?p> “行了,既然都來了,那就順便去太子那兒一趟吧,這孩子最近有些魔怔了,你幫朕看著點他,別讓他廢了?!?p> “遵旨!”
李霖被帶下去后,李二的臉色一肅,對著一旁的常何說道:“這東西有不相干的人知道嘛?”
“無?!?p> “很好,我不想要有任何人走漏風聲,你近期盯著點,有誰打探這火器的消息,一律都給朕殺了。
在單獨開辟一個場所,作為火器存放的地點,在這兩處單獨再設立兩隊崗哨,沒有我的相關(guān)證明,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出。
查明所有人的親屬,控制起來,如果有必要的話將他們接進來安排在一處集中管理?!?p> “諾。”常何明白,陛下是心動了,誠然如李霖所講,10文不到的造價,如果大批量生產(chǎn),那么就算沒有改進,放在戰(zhàn)場上。
開戰(zhàn)前先進行兩輪投射,也能讓敵人損失一成有余,畢竟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損一旦超過百分之十,軍隊就需要修整,超過百分之三十,一支軍隊基本失去作戰(zhàn)能力。
來到東宮的李霖,就看到今天在太子身邊的人是魏征,李霖對魏征這位確實挺佩服的,相比起現(xiàn)在的房玄齡來講,魏征這家伙真的算得上沒什么私心。
不管說是因為境地還是別的,反正房玄齡有時候還會因為大唐和盧氏之間為難一下,魏征這家伙就比較純粹了。
不過據(jù)說這老家伙嘴巴挺毒,還很臭,最好還是別招惹這家伙。
另一邊魏征看到李霖鬼頭鬼腦地看向這里,心中不喜,暗想:“不知道是哪位不守規(guī)矩地放進來的,現(xiàn)在是太子進學的時間,是太上皇的子嗣?”
魏征盡管心中不喜,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他本就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沒有必要去招惹這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他知道李承乾能分得清輕重,一會這小子肯定會被趕走的,所以他繼續(xù)對李承乾講著課。
而李承乾這家伙,看到李霖來了也沒有做什么表示,顯然是那天起把李霖記在心上了,李霖也無所謂,反正帝王家的種,天性就是薄涼的。
一旁的侍衛(wèi)似乎是想要上前來詢問,李霖取出李二給的令牌,然后揮揮手讓人退下,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魏征給李承乾講課。
“要施仁政,輕徭薄賦,于民休養(yǎng)生息,減少不必要的戰(zhàn)爭……”李霖聽了個大概,魏征是在給李承乾灌輸為人君持政事的相關(guān)理念。
但是在李霖看來全都是在放屁,沒辦法,畢竟魏征講的和李二于李霖定下的未來發(fā)展基調(diào)不符合。
在李霖看來,發(fā)展和戰(zhàn)爭并不矛盾,戰(zhàn)爭本就為了掠奪來反哺自身,以期待更好的發(fā)展。
而且就現(xiàn)在的時代來說,限制戰(zhàn)爭的后勤因素估計在李霖活著的時候都無法得到很好的解決,但是大不了秉持這打下一地,鑄造一城的理念。
就目前大唐的軍備可以按著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國家捶,少數(shù)幾個或許捶的不太輕松,但絕對也打的有來有回。
而且后期大唐版圖內(nèi)城墻也會隨著商業(yè)、移民的大量流動而拆除。單單來看,大唐未來的50年內(nèi)基本上就是充滿了戰(zhàn)爭的時代。
魏征對于講課旁邊還站著個陌生人的行為很不喜,但是之前瞥到李霖出示了一個令牌后,打算盤問的侍衛(wèi)就退下了。
心里也知道這根本就是李二的人,他魏征雖然喜歡懟李二沒錯,但是也是有錯了才敢莽,平常時候?qū)疃蔷炊h之,別人不清楚,他這個曾經(jīng)的對手確實很清楚。
能忍得下他這般挑刺的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個不注意,魏家可能就沒了。所以他選擇視而不見。
而李承乾卻沒有那么好的定力,加上今兒是魏征在講課,這老頭就缺心眼,講課的時候容不得自己半點開小差。
一有舉動,就要對自己一番說教,所以也沒有注意李霖的舉動,但是對于這個明著說自己配不上太子之位的曾經(jīng)的好友。
他卻覺得很礙眼,正所謂愛得越深,恨的越入骨,最后,他還是忍不住了。
“來人,把這不相干的人給我?guī)ё撸谶@孤學不進去?!?p> 沒人應答,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作聲,雖然李承乾有自己的嫡系,但是大家都清楚李霖手里的令牌代表著什么,他李承乾只是個太子。
還不是皇帝,如果自己阻攔了李霖,被告到陛下那兒,陛下要殺自己,李承乾可保不住。
大家都只不過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混一份從龍之功,在進一步就是能被李承乾眼熟,將來等他登基后自己能多撈些好處。
可不想最后好處沒撈著,先撈著個斷頭飯,這不值當,李承乾看著所有人當著魏征的面沒有人回應。
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太子,氣度!”
魏征出言道,他雖然也不喜李霖,但是更不喜歡現(xiàn)在喜行皆露于表面的太子,作為儲君,氣度居然如此之小。
動不動就生氣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自己前主子李建成的案例在前,他可不想自己教出來的太子再犯同樣的毛病。
李承乾聽到魏征的話,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深吸了兩口氣,然后一臉正色的對李霖說:“你來干什么?”
“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膽量?!崩盍匚⑽⒁恍ΓF(xiàn)在自己可是奉旨教育太子,該出手時就出手,先激一激他再說。
“你這話什么意思?”果然不出李霖所料,盡管古人早熟,太子更是如此,但是大抵不過十幾歲的少年郎,心性上還有很大的缺陷。
“就像我那天說的那樣,你現(xiàn)在確實配不上太子的位置,你就連最基本的勇氣都沒有,雖然說做太子的有太多的好奇心不好。
但是你應該明白我說出這話對你,對他們意味著什么?你作為那三個人中最有資格問的,結(jié)果因為害怕選擇了逃避。
甚至聽陛下說這都快成為你的心魔了,可見你現(xiàn)在仍舊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易子而食的場面,也不是說沒見過別人死在你面前。
你的這些行為讓我覺得之前的賑災中你沒有一點成長,似乎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只是機械的做到了,而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為什么讓你這么做。”
“閉嘴!你以為你是誰?你很了解我嘛?”
“不了解,但是我覺得陛下了解你,而陛下是這么跟我說的,所以我覺得你配不上太子之位的原因中又多了一點,你是個膽小鬼。”
“夠了,小子,老夫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有些話是說不得的,慎言!”魏征聽到后面,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好家伙,你小子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說人家太子怕自家老子。
你這不是揭陛下的短嗎,那件事發(fā)生后,我們所有人都默契的選擇閉口不談,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是李二的禁忌。
現(xiàn)在有人就差明說了,這不就是手摸老虎屁股,找死嘛,這小子自己找死倒是無所謂,但是看這樣子,李承乾無論如何都不好回答。
拉個太子當墊背?這孩子是哪個皇子的死士啊,這么壯烈的嗎?我魏征也想要啊。
在魏征的提醒下,李承乾才意識到剛剛的話題有多危險,要是真讓李二知道自家孩子怕老子,那他這個太子之位就危險了,不,應該說這個人就危險了。
他為什么會因為李霖一句話魔怔,恰恰是因為他知道李霖在李二心中的地位,所以在他看來,那天李霖的那番話就相當于李二對他的看法。
他可不傻,一個廢太子,對繼位的太子來講就是一個礙眼的存在,到那個時候,自己的生命就跟李二綁定在一起。
他李承乾不想做任人宰割的魚肉,他李承乾想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