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知名小鎮(zhèn)的大街上,大街上的人群熙攘熱鬧非凡,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人來人往。
“呼——終于出來了!”
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站在街上深吸口氣,感受著空氣中那份熟悉的味道,心情無比舒暢,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向前方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堅毅。
之前為了安全起見以及不拖累家人,陸棋鳴在深山野林里呆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敢光明正大地回歸到世俗社會中。
畢竟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人生地不熟的,迷路的他差點在林子里被蟄伏的野獸襲擊,幸好鰭浪在手,技高一籌,不然就尸骨無存了。
幾次和野獸的搏斗,也讓陸棋鳴發(fā)現(xiàn),神兵鰭浪還保留著嗜血的特性——刀口插入動物體內能極快吸光它們的血肉,只留下干癟的尸骨,搞得他也不再拿刀切肉了。
這些天,他只能采摘一些野果野菜充饑,偶爾也憑借鰭浪的鋒刃殺死一些送上門的獸肉。走運的陸棋鳴找了個廢棄的山洞暫住,深居簡出,獨自安排。
好在修煉能讓孤寂的時光流逝的快些,他經(jīng)常一盤坐就是一天的修行,這會讓空虛的感覺消散不少。
一轉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陸棋鳴實實在在憋不住了,總躲著不是辦法,自己還有牽掛呢,何況避風頭應該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剛踏入鬧市,陸棋鳴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在路上走著,像他這般貧寒的裝扮在這片區(qū)域眾人見的也不少,沒人會多注意這個落魄的孩子。
經(jīng)過多方復雜又麻煩的打聽,陸棋鳴從地方的小報上和路人的道聽途說,了解到一些鄉(xiāng)醫(yī)呼藥伯的消息。
不過這內容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那個臭老頭居然沒死,缺胳膊少腿的,還在茍延殘喘著,也算報應吧。
最讓陸棋鳴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壞老頭居然誣陷他!不僅說自己與外人合起伙來迫害這個糟老頭子,還把房子里洗劫一空,毀了這個家。
老邁的呼藥伯行醫(yī)數(shù)十載,搭救過無數(shù)的傷病員,他說的話在當?shù)鼗旧暇褪墙鹩窳佳浴,F(xiàn)在,自己被他指認為欺師滅祖、見利忘義的小人,大概是沒希望翻身的了。
“媽的!這個混蛋敢倒打一耙!”陸棋鳴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打在了小巷子里的墻壁上,砸出一個窟窿。
陸棋鳴實在是怒不可遏,自己一個人被造謠就算了,但他并不希望家人們因此蒙羞,那就不只是讓他們難過,還會讓他們的生活難過。
“不行!我要回去找那個壞蛋拼命!”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我一定要將那個家伙碎尸萬段!我要將他千刀萬剮!我要將他抽筋扒皮!我要將他挫骨揚灰!
想到這兒,內心失去理智的陸棋鳴便準備離開這里,不料一轉身就瞅見巷口有個奇怪的路人滿臉困惑地打量著自己。
陸棋鳴沒心情也沒正眼看他,只是直沖沖地往外面的街邊走去,可人都快逼近出口了,擋道的那個人卻沒有半分讓開的意圖。
終于,滿臉寫著不高興的陸棋鳴來到那路人跟前,瞪了一眼,惡狠狠地說道:“好狗不擋道!”
“哦呦呵!好可愛的小弟弟呀!”誰知那人聽了后不喜反笑,還想用手撫摸小孩子的頭,隨意地說了句,“就是嘴兒有點臭!
見狀,心生厭惡的陸棋鳴趕緊撇開伸過來的手臂,還想順勢推開那看似脆弱的小身板。
攔路的路人好像預判了陸棋鳴的動作,背往后一晃,讓小孩子撲了個空。
“嘻嘻!太慢了你。”
感覺被擺了一道的陸棋鳴惱羞成怒,對著前方叫罵道:“你誰呀,擋什么路?”
“我?你猜呀!”
說完,他就收斂笑容,把嘴里叼著的牙簽拿了下來。
這位不著調的陌生人長的也算是俊俏,面相也就二十歲上下,身上穿的都是最便宜的地攤貨,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看上去倒有幾分讀書郎的氣質。
“草!我不管你是誰,擋我者,有多遠滾多遠!”
磨光耐心的陸棋鳴下了最后通牒,他復仇之路還沒開始,就遇到了個不識時務的人,這不成心和他作對嘛!
“小孩,看你一個人在這發(fā)脾氣,你爹娘呢?”面前的青年話鋒一轉,忽然開始關心起陸棋鳴的情況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陸棋鳴再也忍不住了,憑借強勁的內力直接推開毫無防備的小青年,眼看就要鉆出去了。
“嗯?”
已經(jīng)邁開腿的陸棋鳴突然感覺鎖骨一緊,前進不了了,胸前的衣服被扯得緊貼皮膚,原來是有人在拉他的衣領。
背后的人手勁兒很大,下一秒,陸棋鳴就腳底打滑,被人拎了起來,整個身子都被拽飛了回去。
失去平衡的少年跌坐在地上,剛想起身反擊,沒注意到對面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嗖!”
一道輕微的劃破空氣的聲音從他耳畔經(jīng)過。緊接著,陸棋鳴就感知到臉上一絲火辣辣的痛,連忙捂著臉。
“嘶!流血了?”陸棋鳴低頭看著手掌心的那抹紅色,心里的氣焰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看那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確定性。
這不是巧合,一定是對方用了什么隱秘的暗器或手法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你是誰?”陸棋鳴難得破了相,終于開始正視這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路人甲。
“我?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罷了?!鼻嗄昴凶游⑽⒁恍Γ瑥澭鹆松底诘厣系膬和?。
陸棋鳴輕輕拍打著屁股上的灰,沒好氣地質問這個小青年:“你想要干什么?我可沒錢給你?!?p> “哈哈哈!”
男子一聽陸棋鳴不服氣的話語就擺擺手,莞爾一笑地解釋說:
“在下只不過聽到這里有動靜,就過來瞅一瞅。沒想到是一個小孩子在破壞街道,該打,該打?!?p> 陸棋鳴聽完無語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那你教育完了,可以走了嗎?”
“嗯,沒事的話,小生先告辭了?!鼻嗄昴凶右槐菊?jīng)地拱手告別,剛剛的一切就當做無事發(fā)生。
“等等!”
就在那名男子即將轉身離開巷口的時候,陸棋鳴冷不丁的叫住了他。
對此,他似乎早有準備,一臉期待地望著陸棋鳴的身影,等著少年開口。
“你是修煉者吧?!?p> 男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敢問你是什么修煉級別的?”
“筑基中期?!甭啡思缀敛华q豫地回答了陸棋鳴的問題。
“哦!”陸棋鳴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又失望的表情,像是大受打擊,連說話的聲音都抖了。
“沒你事了,你走吧!”
青年愣了一下,這孩子的反應明顯不是他預想的那樣,有一點疑惑,但他并沒有過多表露出來,稍微點點頭就離開了。
待到那人完全走開以后,陸棋鳴再也繃不住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倚靠在骯臟的墻腳下抱頭掩面。
“筑基……中……中期!”
以前,他也無意間聽別人談話了解到,呼老頭子也是有筑基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