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溪,應該是這個村子村民生活的水源。
瘟水聽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不能倒。”
“為何?”
為何能倒?宋頌疑惑。
“你想殺人?!?p> “正是?!?p> “你為何能這么毫不在乎,那是一村人命。”宋頌盯著付平,手中依舊攔著他。
“你該不會覺得我來凡間是為了游山玩水?”
當然不是,宋頌也不傻,此人絕非善類。
“當然不是,不過你要害人性命,我也不會不管。”
付平輕笑,笑意不達眼底,甚至透露幾分惡毒:“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我留著你不過是為了向天界挑釁,玩夠了自然就殺了你。”
宋頌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過頭,急了。
“那你試試,除非你現(xiàn)在殺了我。”
自從做了云沂的徒弟,她愛屋及烏,對老百姓莫名有責任感。
付平挑挑眉,收回瓷瓶重新放入懷中,不置一詞,走向別處。
“走罷,仙子?腿軟了不成?”付平回頭,隱隱看著宋頌腿腳打顫,覺得有趣。
兩個人又走了一陣,終于到了附近一個鎮(zhèn)上。
宋頌容貌出眾,加之身上有了幾分仙氣,頻頻引人注目,更甚者直接跟了幾條街。
“要我?guī)湍銡⒘怂麄儐幔俊备镀綕M不在乎,甚至有幾分看戲的味道說。
宋頌黑著臉:“不用你多管閑事。”
二人找了一處茶樓坐下,宋頌看著眼前的飯菜沒胃口,付平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仙子,要我喂你嗎?”付平放下筷子,敲了敲桌面。
“不用?!彼雾炏裢塘酥凰郎n蠅,后來也想明白,反正也跑不掉,不如先乖順一些。
當天夜里,二人留宿客棧,不過只要了一間房。
付平自以為憐香惜玉,禮儀周全,將床讓給宋頌,他坐著。
宋頌睡不著,她得想辦法逃。
“我要去廁所。”
“我陪你。”
宋頌無語:“走吧。”
也不知道她一路上留下的記號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宋頌繼續(xù)留好暗號。
“好了沒?”
“好了。”
付平開始不耐煩:“仙子還真是麻煩。”
宋頌不言。
就這些好像是漫無目的的走,突然有一日,宋頌在街角發(fā)現(xiàn)了云沂留下的記號。
意思是讓她按兵不動。
回到客棧,宋頌故意多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小二也精明,一聲不吭拿走了。
殊不知那只是障眼法,付平好像并沒發(fā)現(xiàn)。
宋頌將付平身上帶有瘟水的事傳給了云沂,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第二天,付平吃了午飯又要出門,宋頌依舊不情不愿跟上。
云沂易了容進入客棧,很容易找到了帶有宋頌氣息的假銀子。
“你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宋頌看著越來越遠的城池隱隱覺得不安。
“離開?!?p> 付平?jīng)]說去什么地方,只是周身的氣度看著越來越像個惡鬼,殺人無數(shù)的惡鬼。
“咕咕咕……”
周圍是荒郊野外,一彎月清清冷冷掛在天上,烏云遮天,偶爾傳來幾聲鳥叫,安靜的厲害。
“我想休息?!彼雾灢荒芾^續(xù)走了,她還沒找到機會為云沂留下線索,她要拖延時間。
“走!”
付平眼中像是灌了巖漿,臉上竟然出現(xiàn)裂紋,說話也毫不客氣。
宋頌被嚇到,踉蹌退了兩步,驚疑不定問道:“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這感覺像是要不受控制了,宋頌心中哀嚎,沒想到危險竟然這么快到了。
付平雖然模樣變得可怖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理智,他啞著嗓子道:“我沒事,你別想耍花招。”
宋頌猛點頭。
趁著微弱的月光,一鬼一仙繼續(xù)趕路,天將亮時,正好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宅子,看起來像是富貴人家所修,放與山中避暑所用。
這時付平已經(jīng)恢復正常,并且換了一副模樣,竟是個威武雄壯,皮膚黝黑的漢子,和他原本玉面書生的形象大相徑庭。
“去叫門!”付平依舊壓著嗓子,倒是很適合他現(xiàn)在的樣子。
宋頌迫于其淫威,上前敲門:“請問,有人在嗎?”千萬不要有人在,付平來,肯定沒好事。
天不遂人愿,幾乎宋頌聲音剛落就聽到了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了個男仆,見著宋頌呆了一瞬,緩緩開口:“姑娘,有什么事?”
宋頌也不知道,她扭頭看向付平。
“我夫妻二人走了很久,能否在此間休息一日?”付平干啞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好像,就好像這句話他不曾說過那般沒有靈魂。
他整個人都透露著讓人心聲奇怪又說不出哪里奇怪的氣場。
宋頌有所察覺,但此刻她瞪著眼,更在意她何時就與他成了夫妻!這個鬼,太不要臉!
男仆多看了付平幾眼,好像在看付平是不是個老實人亦或者是二人夫妻身份的真假。
區(qū)區(qū)一個男仆自然看不出,他只得說回去請示主人。
這里的主人熱情好客,不一會兒,男仆去而復返把他們請去宅院。
這座院子典型中式山水園林風格,造的景都取自自然,又與自然融合,移步換景的設計,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
二人被請到正廳,接待他們的是一位看著五十多歲的大叔,大叔人很熱情好客。
“哎呀,我這莊子不知道多久沒來生人了,二位真是及時雨,不然我可就悶死了。”
宋頌心想此人真有趣,不過付平為何要來這里?
“在下明青,多謝?!备镀秸f這話時拘著讀書人的清高,腰背樹的筆直。
換名字了?果然,有問題,該不會這家得罪了付平?這下來尋仇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宋頌的烏鴉嘴那是開了光的。
“我姓賈,單子一個善?!辟Z善也沒有因為付平的失禮有任何不適,反而讓仆人去收拾房間供客人留宿。
同賈善聊了一會兒,付平就借口勞累,帶著宋頌去了客房。
關上門,宋頌開門見山:“你來這里該不會是復仇?”
付平眼都沒抬,聲音透著寒氣說道:“你要阻止我?”
宋頌肯定付平這句話沒說完,還剩了半句“那你只會死的比他們還慘?!?p> 她緘默了,只盼著云沂快點趕過來,或許這一大家子還有的救,她真的相信付平會殺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