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腎結(jié)石

　　眾人納悶，沒聽過有哪位醫(yī)學高人名叫華佗的呀，想來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江湖游醫(yī)吧。

　　孟晚星也不解釋，總不能說她師承某某醫(yī)科大學吧，便信口胡謅了醫(yī)學偉人華佗的名號，作為華夏之人，華佗確實算是醫(yī)學界的祖師爺。

　　寧覓確定沒聽到過華佗的名號，又繼續(xù)追問到：“那不知孟姑娘對江老將軍的病情有何見解？”

　　孟晚星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大夫診斷講究‘望、聞、問、切’，我現(xiàn)在連病人都沒看見，你就問我有何見解，這是要我掐指一算嗎？”

　　寧覓一噎，倒是忘了這茬，賠笑道：“倒是寧某唐突了，孟姑娘這邊請?！?p>　　寧覓在前引路，帶著孟晚星及一干人等前往江楠老將軍的住所。

　　踏進門轉(zhuǎn)入內(nèi)室，便看見江楠老將軍正依在床榻上靠著，似乎正等著夏欽等人的到來，看著年過五旬的江楠一副形銷骨立的模樣，竟似花甲之年一般蒼老了，夏欽感覺一股心酸之感油然而生。

　　“江叔，我回來了。”

　　夏欽跪在江楠的床榻前，一手握住江楠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感覺曾經(jīng)揮動刀槍力大無窮的手竟格外的無力。

　　“能平安回來就好，北境軍有你統(tǒng)領(lǐng)我也就安心了?！苯闺[隱有了移交兵權(quán)的想法。

　　“九安年輕，擔不起北境軍統(tǒng)領(lǐng)之職，還望江叔痊愈后再多多教導(dǎo)九安。”夏欽的言外之意便是拒絕了。

　　江楠也不強迫，致仕的文書早已經(jīng)寫好，待到合適的時機便會送回京中向皇帝舉薦夏欽。

　　“我這病已經(jīng)藥石無醫(yī)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然清楚?！?p>　　“將軍！”江楠的話一出口，房間內(nèi)的其他人紛紛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江楠道：“人固有一死，你們不必如此，我這一生戎馬，最后也算死得其所了，幸好，臨死前沒有拖累你這小兒！”

　　江楠拍拍夏欽的手，一直對夏欽當初只身一人前往營救他而中毒墜河的事情耿耿于懷，如今見夏欽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心頭的一點愧疚終于放下，也能坦然面對自己的病情。

　　本該是一派感人的場景，孟晚星卻看得格外憋屈，她還什么都沒做，人家病人就已經(jīng)開始交代后事了，看著房間里有人已經(jīng)開始抽泣起來，孟晚星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了。

　　“那啥我打斷一下，能先讓我診斷一下嗎？”

　　房間內(nèi)一片安靜，眾人這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不是讓小醫(yī)仙給江楠將軍看病嗎？怎么就一路朝著悲情的方向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呢？

　　江楠問道：“這位姑娘是？”

　　“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大夫，不知將軍可否讓我為您診治?”

　　江楠打量著孟晚星，見她面容不見一絲慌亂，鎮(zhèn)定自若，背著一個小藥箱背脊挺直的站在一群大老爺們的旁邊顯得格外較小，但氣質(zhì)卻如山間青竹一般堅定。

　　夏欽道：“江叔，這位是星兒，名叫孟晚星，是云州的一名大夫，醫(yī)術(shù)十分高明，在民間有小醫(yī)仙之稱，九安的命便是她救的，不知道能否讓她為您看看?！?p>　　江楠在夏欽的眼中看出了他對孟晚星的信任，當下便同意了。

　　“那便有勞姑娘了?！?p>　　“得罪?！?p>　　孟晚星掀開江楠的被子，在腰上輕輕按壓，江楠立刻面露痛苦，疼得一陣痙攣。

　　孟晚星嚴肅道：“不知將軍是從何時開始疼的，請如實回答，不然會影響我的診斷結(jié)果?！?p>　　江楠如實答道：“兩年前便偶有疼痛，因為并不強烈便沒有引起重視，今年疼痛加劇，陣陣絞痛到難以入眠，兩個月前便必須要止痛的藥物控制，不然疼痛起來的時候根本無法下床了，但不痛的時候卻又與常人無異?！?p>　　“那將軍可有其他不適，例如惡心、嘔吐、腹脹或是血尿？”

　　“惡心嘔吐已經(jīng)多日了，對什么都提不起胃口，血尿這個不太清楚，只是每次......確實有些困難?！?p>　　孟晚星轉(zhuǎn)頭問房間里的其他人，“不知之前為將軍診治的大夫可在？”

　　房間里無人作答，寧覓便開口道：“之前一直由軍醫(yī)為將軍診治，但軍醫(yī)畢竟只擅長刀劍外傷，從我到府上后，便讓軍醫(yī)回軍營了?！?p>　　“那你診斷這幾日，可知道病人尿液可有化膿或是帶有血絲嗎？”

　　這話一出不僅寧覓，在場其他人臉色均有些怪異，寧覓甚至覺得孟晚星是故意羞辱他，有些生氣道：“這個我怎么會知道！”

　　孟晚星眼色微沉，明顯不悅道：“你不知道？你診治了這么多天竟連病人病情惡化都不知道？”

　　被孟晚星擠兌，寧覓也不顧什么風度，怒道：“我是大夫，又不是貼身小廝，我怎么會知道尿液變化！”

　　孟晚星罵道：“蠢貨！”

　　“你......”寧覓長這么大，除了授業(yè)恩師蘇老，這世上還真沒人敢這么罵他的，霎時臉上五顏六色格外精彩。

　　夏欽立刻說道：“將倒夜香的小廝喊過來。”

　　不一會兒便有個小廝畏畏縮縮的走進來，見到滿屋的人正盯著自己顯得格外緊張，甚至連說話都開始哆嗦。

　　“拜、拜見各位...將軍。”

　　“告訴我，將軍的尿液中可有化膿或血絲？”

　　那小廝一驚，立刻連連點頭，“有有有，我倒夜壺的時候看見了?！?p>　　孟晚星問：“有多長時間了？”

　　小廝猶豫了一下才說：“有些日子了，應(yīng)該有一月之久了?！?p>　　魏征怒道：“混賬，一個月之久了，為何之前不告訴軍醫(yī)！”

　　那小廝立刻就抖得跟篩糠似的，話都說不出口，他就是個倒夜香跑腿的小廝，他說的話誰能信？若是讓人以為自己惡意詆毀將軍，那他不是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見了。

　　見這小廝也說不了什么更有用的話，魏征便讓兩個小兵將人抬出去了。隨后憂心問道：“孟姑娘，不知道將軍這到底是什么?。俊?p>　　“腎絞痛、排尿困難、惡心嘔吐、血尿，確診為腎結(jié)石引起的尿路梗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