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這是蕓萱第一次挑戰(zhàn)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風(fēng)格,她心里有些興奮,但更多的是忐忑。
視頻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里面舞者身上的氣質(zhì)與舞曲風(fēng)格完美融合,特別有張力。蕓萱越看,越覺得心里沒底。
涂威廉也看了好幾遍視頻,覺得這個舞對蕓萱來說,的確挺有難度,但她只要突破了這個障礙,以后的路就寬了,她一直以來的問題就會得到大大的改善。
一大清早,涂威廉照樣準(zhǔn)時起床,穿好衣服出門跑步。
他每天都比蕓萱去的早,但總比蕓萱走得晚,也從來沒有跟蕓萱打過招呼,所以蕓萱一直也不知道涂威廉就在她附近。
今天,涂威廉看到蕓萱在一遍一遍的模仿視頻里的舞蹈動作,動作是對了,但是味道卻全然不對,真的跳了個不倫不類。
他看到了蕓萱的認(rèn)真和不服輸,一遍遍的咬牙的摳動作,可是她以往引以為傲的認(rèn)真在這里完全不起作用,因為……方向不對,努力白費(fèi)。
蕓萱離開的時候,肩膀是垮下來的,從背影就能看出她的情緒很是低落。
涂威廉回去見到編舞師,直接上手摟著他的肩套近乎,“大可,幫個忙?!?p> 編舞師嫌棄的拉開他的手,“又要讓我?guī)褪裁疵Γ茨氵@無事獻(xiàn)殷勤的樣子,感覺沒啥好事兒啊?!?p> 涂威廉打著哈哈,“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難道我平時對你不好嗎?”
編舞師翻翻白眼,“好是好,可從來沒有這么熱情過?!?p> 涂威廉笑著一拳打在編舞師身上,“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說吧,幫不幫?”
編舞師滿臉委屈,“你都沒說是什么事,你讓我怎么幫?我都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呢,能隨便答應(yīng)嗎?”
涂威廉笑道:“昨天你朋友傳過來的那支舞蹈視頻,你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什么意思?”編舞師對涂威廉的話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什么叫我沒問題?”
“嗯……是這樣的,我感覺蕓萱跳這個舞的問題可能有點多。你也知道,她以前學(xué)芭蕾的,突然換成這個風(fēng)格,感覺她很不適應(yīng),我想讓你去幫幫她?!?p> 編舞師想都不用想,便一口回絕,“不行,我可是你的專職編舞師,我怎么……”
“給雙份兒報酬,就當(dāng)我?guī)湍阍俳恿藗€活兒,干不干?干脆點!”
編舞師聽說報酬翻翻,及時改口,“好吧,看在錢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吧?!?p> 涂威廉彈了個響指,“爽快!我喜歡!”
“其實我也完全不是因為錢啦,你的人情也要占一半的,換作別人,給錢我也不一定干?!本幬鑾熜Φ?。
“知道知道,我也是因為我們關(guān)系好,才把這個忙交給你來幫的嘛。那這事就這么定啦,加油!”
“你讓我去管她,那你的舞怎么辦?”編舞師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事,這周的音樂是我擅長的,我自己也能搞定。你趕緊去看視頻吧,晚上好去練舞房教她去。”涂威廉求完人就指揮起人來,這翻臉的速度也是沒誰了。
晚上蕓萱來到練舞房,意外的看到了涂威廉的編舞師,“您好,您是在這兒等涂威廉嗎?”
編舞師笑道:“不是,我是在這兒等你的,威廉他叫我這周幫你指導(dǎo)一下,他的舞他自己能搞定?!?p> “哎呀……那,那怎么好意思呢?”蕓萱很是意外。
“沒事兒,你以后就叫我大可吧!要不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先讓我看看你對這支舞的掌握度如何?”
“好,好吧?!笔|萱不好再推脫辭,先把音樂放上,跳一遍給編舞師看。
編舞師看著蕓萱跳舞,直皺眉頭。蕓萱跳完,看見他的表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怎么了?我跳得很糟糕嗎?”
編舞師牽強(qiáng)的笑笑:“動作你記得沒毛病,但感覺完全不對。這個不是芭蕾,不用一直端著,也不用那么緊繃,該松弛的時候要松弛,還有你的眼神和表情也全都不對?!?p> 編舞師說話比較直接,蕓萱聽了臉一陣紅一陣白。
編舞師看了蕓萱的反應(yīng),才發(fā)覺自己的話好像說得有點重了。人家畢竟是女生,說話得委婉點,不能像跟涂威廉說話那樣,有一說一,直來直去。
“不好意思,我跟威廉說話習(xí)慣了……”編舞師道歉。
“不不不,沒關(guān)系的,你說得很對!還請你多多指教,越嚴(yán)厲越好?!笔|萱謙虛的說道。
編舞師為了打破尷尬,開起玩笑,“這可是你說的哦,越嚴(yán)厲越好,那我們接下來就一點一點的來摳動作吧?!?p> 這一晚,涂威廉沒去練舞房,聽見編舞師回來,他趕緊跑下樓問道:“今天練得怎么樣?”
編舞師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嘆氣道:“我就不跟你匯報虛假情況了,說老實話,我教一個啥也不會的新丁,也比教她輕松。像她這種幾十年根深蒂固的習(xí)慣,實在太難改了。你剛剛才強(qiáng)調(diào)過,她又習(xí)慣性的還回原樣,給她扳了一晚上,才扳了一分鐘的音樂,我真怕她過了一晚,又全部還回去了!”
涂威廉不好說什么,“你今天辛苦了,去沖個涼早點休息吧?!?p> 編舞師點點頭,起身往自己房里走去。
涂威廉到自己房間陽臺看向?qū)γ鏄牵娛|萱的房間是黑的,沒有燈光。他想了想,從冰箱里拿了兩聽啤酒,往頂樓走去。
果不其然,蕓萱又在看星星。
“嗨,練了一晚上的舞,不累嗎?怎么不早點睡?”
蕓萱轉(zhuǎn)過身,“嗨~我睡不著。”
涂威廉舉起一聽啤酒,“會喝嗎?要不喝點助眠?”
蕓萱笑笑,“好啊,我酒量雖不是太好,但一聽還是沒有問題的。”
“行,那我給你扔過來?!蓖客忠粨P(yáng),啤酒穩(wěn)穩(wěn)的從他那邊飛到了蕓萱的手里。
“你先彈彈罐身,這樣酒就不會沖出來。”
蕓萱照做以后再打開,果然啤酒沒有往外沖。
“大可回去后是不是說我這樣的學(xué)生很難教?今天晚上真是難為他了?!笔|萱緩緩的喝下一口酒。
涂威廉道:“也沒說你難教,只說你以前養(yǎng)成的習(xí)慣比較難改,他比較擔(dān)心今晚上他提示的重點,你睡一覺起來又忘了。”
“唔……他說的沒錯,我也很擔(dān)心?!?p> “其實舊的習(xí)慣并不可怕,你再養(yǎng)成新的習(xí)慣去替代它不就好了嗎?只要不斷的重復(fù)重復(fù)再重復(fù),新的習(xí)慣就一定能養(yǎng)成。”涂威廉說出自己的看法。
涂威廉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語驚醒夢中人,蕓萱眼睛一亮:“你說的沒錯,忘不了就不用浪費(fèi)時間刻意去忘,只要不斷重復(fù)新的記憶,自然而然就能取代它?!?p> 涂威廉點點頭,舉起啤酒罐跟她做了個隔空碰杯的手勢,“早點休息吧,明晚練舞房也給你用,你需要重復(fù)新的習(xí)慣,多花點時間鞏固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