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國子監(jiān)來聽課的人比上一次更多了。
趙希成帶著三個兒子,左右宰相歐陽睿、李駑,兵部尚書陳平,侍郎徐寅(前面應該是錯了,尚書只有一個對吧?),刑部尚書、左右侍郎,羽林衛(wèi)各級將官,御林軍各級將官,坐滿了這個國子監(jiān)最大的教室。
面對一屋子比自己身份低位高的多的大小官員,王洛表示有兵圣大大的曠世巨著,根本不虛。
講完了今天的內(nèi)容之后,依舊是下面的人奮筆疾書,王洛瀟灑離場。
他沒有發(fā)現(xiàn),下面某幾個人看的目光變得微妙了起來。
“這部兵法,簡直是提綱挈領一般的存在,把世間打仗的一切都概括全了?!壁w澤護看著抄下來的所有的《孫子兵法》,目光閃爍著,“你說,這會不會是青蓮劍仙留下來的?”
“應該不是,青蓮劍仙強在劍法,但是兵法方面涉獵并不多,也可能是隱世之后獲得了其他的奇遇?”房間的角落里,突兀的傳來了一個模糊的聲音。
這個聲音非常難聽,就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樣,但是趙澤護根本不在意,點了點頭,繼續(xù)沉浸在眼前的煌煌巨著帶給他的震撼中。
李駑把信封好,叫來了一名心腹,什么都沒交代,那名心腹點了點頭,拿著信封走了出去。
“胡德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如果不是看著他一片忠心,早就換掉了。”李駑平日里給人微風拂面一般感覺的臉上,充滿了狠戾。
“來人?!彼殖T外喊了一聲。
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找跟蹤能力最好的人手,盯緊王洛在軍營之外的一舉一動!”
那個影子一般的人什么都沒說,就這樣消失在了李駑的身前。
“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下,就留你多活一段時間,如果你講完這套兵法,掏不出其他的東西。。。”李駑盯著桌子上的兵法,在黑暗的房間中自言自語。
與此同時,遙遠的南汗城,烈古達同樣看著眼前的《孫子兵法》,紙上還帶著斑斑血跡,臉色凝重。
“聽說,這是那個叫王洛的小子寫出來的?”他抬起頭看著陪在一旁的幕僚,開口問道。
“是的,這小子本來是北荒王渭的手下,和王渭一起去大梁城編練新軍,依靠這部兵法,闖出了偌大的名頭?!蹦敲涣殴Ь吹幕卮鸬?。
烈古達沉吟了一會,從桌上拿出一張寫著字的紙,在上面寫下了王洛兩個字。
這個紙上已經(jīng)寫了不少的人名,最上面一個,赫然是王鐵山三個大字。
“西汗庭收編的怎么樣了?”他寫上王洛的名字之后,隨意的開口問道。
“西汗庭新任的可汗,完顏旭的兒子完顏哲,已經(jīng)完全被我們的人架空了,他的命令,已經(jīng)出不了西汗城了?!蹦悄涣乓荒樀靡獾恼f道。
“哎,如果南人都像我們這邊的這些蠢貨一樣好對付,該有多好,我現(xiàn)在應該在大梁江南,在美女懷抱中享受溫暖的春日。”烈古達抱怨了一句,穿上掛在一邊的大衣,信步走了出去。
在遙遠的盛京城,烈國皇帝烈臻,也同樣在看著眼前的兵法。
“這寫的什么啊,朕怎么看不懂???”烈臻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兵法,抬頭問到。
烈古達的父親烈易正坐在烈臻身邊,聽到烈臻的問話,他笑著對烈臻說:“陛下,這是南人剛剛流傳出來的一部兵法,聽說是一名還不滿二十歲的士兵所著。”
烈臻聽到之后,滿不在乎的把兵法扔到一邊。
“我還以為誰寫的呢,一個毛頭小子能寫出什么來,這種不重要的東西,就不要往朕這邊送了,朕日理萬機,忙得很,你們退下吧?!?p> 烈易恭敬的行禮,低著頭往外退去,眼中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
烈臻看到烈易出去之后,臉色微變,走到被他扔掉的兵法前面,彎腰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重新坐到桌子后面,看了起來。
“王洛。。。?!绷艺榫捉乐@個名字,眼神突然變的深邃起來。
王洛不知道,他辛苦“抄”來的孫子兵法,已經(jīng)成了梁烈兩國高層最流行的讀物,他現(xiàn)在正走在朱雀大街上,擔任著光榮偉大而又艱巨的一個角色。
電燈泡。
旁邊的王渭和宇文玖你儂我儂,打情罵俏,王洛為了避免狗糧吃撐,只得走在他倆前面,看著旁邊叫賣的小商小販,心里不住的默念:“我不認識他倆,我不認識他倆?!?p> 這時,街邊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洛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走到了那名青年的身前。
他坐在一張簡陋的小桌后面,上面擺著文房四寶,頭頂一塊白布招牌寫著“代寫家書”四個字。
身上的單衣雖然打了不少補丁,但是漿洗的非常干凈。
最讓王洛感到奇怪的是,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就非常的困頓,面有菜色,一看就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但是他的眼中完全沒有一般的窮人那種麻木的絕望,帶著一種對明天的希望。
他的生意極差,王洛注意到他的筆尖已經(jīng)完全干結了,墨也沒有倒出來研磨,很明顯這一天他都沒有什么收入。
但是他仍然充滿希望的坐在那里。
莫池忍著肚子里的饑餓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心里盤算著今天到底能不能開張。
“如果能寫一封家書,我就拿賺的錢去前面買個燒餅吃,如果能多寫幾封,就可以去藥鋪買點藥吃了?!彼麧M懷希望的看著川流不止的行人,等著自己開張的時間。
突然,二男一女三個人停在了他的小攤前面。
莫池抬起頭,又頹然的低了下來。
“你這人怎么回事,不做買賣了嗎?”領頭的那個年輕人突然開口問道。
“貴人不要取笑我了,你們的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怎么可能不識字?我只會幫人寫寫家書,貴人難道還要我?guī)兔Υ鷮懖怀??”莫池抬起頭來,認真的對那個年輕人解釋道。
王洛對這個人的興趣,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