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的大小姐在洗手間里清洗血漬。
寢室里。
錢楠楠目不斜視,慢條斯理摘著床簾卡扣。
旁邊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想要幫忙,卻被女孩兒一巴掌給拍開了。
“嘶……”
矜貴妖冶男人倒抽一口冷氣,將通紅一片的手背遞到女孩兒眼前,語氣帶著三分委屈,七分討好地開口:“小乖吹一下。”
錢楠楠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繞過男人高大身軀繼續(xù)摘床簾。
“你異國他鄉(xiāng)的妹妹們在廁所里呢!找她們給你吹去?!?p> 聽見這酸不拉幾的話,閔玉沉喉嚨里發(fā)出愉悅的低笑。
那雙勾人心魄的狹長鳳眸,也涌出皓月般皎潔的溫柔星光。
“莎莉和安妮是G國大家族的孩子,我認(rèn)識她們時,這倆人還是十一二歲的孩子,對于她們的稱呼,我壓根就沒有關(guān)注過?!?p> 男人說著,突然湊到女孩耳蝸邊,用極度輕柔的語調(diào),十分親昵低低道:“不過我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了,確實(shí)不能再讓其他人哥哥、哥哥的亂叫了,不然我們家的小醋壇子可就要打翻了呢!”
不要臉,誰是他們家的了。
一個不注意,又被這妖孽給撩得臉皮發(fā)紅。
錢楠楠清澈如水眸子泛著嬌羞,她后退半步,故意忽略面頰上的紅暈,學(xué)著男人的樣子,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陰測測地說:“放心我不吃醋,如果哪天你或者是你的妹妹們讓我不爽了,我會找“最漂亮、最具特色”的鬼妹妹來陪你,務(wù)必讓你一次玩兒得盡興?!?p> 這邊兩人說著悄悄話。
另一邊的敬冰兒手里鋪著床鋪,眼睛卻時不時瞄向錢楠楠和閔三爺?shù)姆较颉?p> 原本她是想看到這兩人吵起來,最好是鬧得分道揚(yáng)鑣了才好。
那樣錢楠楠這個鄉(xiāng)巴佬,就沒了閔三爺這金主做靠山,到時想要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這樣的想法,在看到那個高不可攀,對女人從來沒有半點(diǎn)憐香惜玉的矜貴男人,露出那種小心翼翼、委屈巴巴的表情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住了。
就在敬冰兒天真爛漫的表情即將破防時,洗手間的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拉開。
莎莉被安妮扶著,神色怏怏的走出洗手間。
一抬眼就看見剛剛對自己無情之極的男人,此時卻緊緊挨在別的女孩身側(cè)。
莎莉碧綠色的眸子瞬間被水霧籠罩,像極了晶瑩剔透的玻璃珠子。
感覺到洗手間門口投來充滿怨念的目光,錢楠楠加快手上的動作。
她將床簾和涼被塞進(jìn)牛仔行李包里,身邊的男人伸手提起來。
然后閔玉沉拖著還沒打開的行李箱,將牛仔大包包放在箱子上,就準(zhǔn)備拉著女孩離開宿舍。
“等一下閔哥哥,泥們這是要杠嘛?錢楠楠不熟要注銷嗎?”
咋一聽見后面那句蹩腳又搞笑的中文,錢楠楠腳下一軟差點(diǎn)給跪了。
我勒個去!
她不熟就要注銷,那要是熟了,是不是放點(diǎn)孜然調(diào)料就可以吃了。
這洋妞的中文,還真她娘的好?。。?!
“你現(xiàn)在還沒熟,吃是不能吃的,不過也不用注銷,等熟了再吃就是了。”
聽見身邊男人意有所指的調(diào)侃,錢楠楠?dú)鈵赖牡闪怂谎?,抬腳就要朝門外走。
“小乖等一下,你的藥錢還沒收到呢!”
將小姑娘拉住,閔玉沉側(cè)身看向急急走來的莎莉。
矜貴妖冶男人斂去眸子里的情緒,神情疏離淡漠的薄唇輕掀道:“莎莉小姐!你剛剛吃的藥丸還沒付錢,你是自己結(jié)賬?還是我找你父親結(jié)賬?”
見閔三爺如此明顯的差別對待,莎莉碧綠色的眸子瞬間就淚如雨下。
“我搞,我搞還不行嗎?”
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此話一出,一直沒怎么出聲的安妮直接一拍額頭無奈開口:“哦親愛的莎莉,你的中文真的需要惡補(bǔ)一下了,不然我沒法和你一起出門的?!?p> “我……我沒輸出啊!我搞錢不對嗎?”
錢楠楠拿著十萬的支票,滿臉笑意踏出二零七寢室。
閔玉沉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小姑娘,也是心滿意足的樣子。
他其實(shí)一早就知道了這個寢室的貓膩,可他不想小丫頭住校,便故意沒和她說。
今天公司又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他便耽擱了陪丫頭來學(xué)校報到的時間。
不過他來的時機(jī)拿捏得剛剛好,即錯過了錢叔他們幾個,又剛好可以獨(dú)自接小丫頭去他準(zhǔn)備好的新房子。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張嘉怡才從二零八寢室里走了出來,目光癡迷卻愣怔的看著空蕩蕩的樓梯口出神。
二零七寢室里。
安妮一邊用母語安慰哭得稀里嘩啦的莎莉,一邊給她擦臉上的淚花。
“莎莉你也看到了,閔三爺很愛他的未婚妻,你就別在惦記他了。
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和錢楠楠當(dāng)好朋友,然后好好學(xué)習(xí)華夏的醫(yī)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