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底牌
龍裔的背后，無數(shù)道虛影若隱若現(xiàn)。
虛影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議長便命令所有時計塔的法師關閉五感。
盡管必要的犧牲無可避免，但這并不意味著任何一條性命就不重要。
天空中的東西是什么？
那是毀滅嗎？
還是說，那是邪惡。
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生物，包圍著天空中的虛影。
下水道的蠕蟲，大街上的老鼠，草叢旁的蜱蟲，無底深海的觸手和人面魚；
有的是長條的蠕動著的鬼畜生物，僅僅是看著，都會讓人想起丑陋，邪惡與恐懼；
有的眼露紅光，渾身肌肉繃緊，疾病讓他們的皮膚潰爛，但是最要命的是無窮無盡的饑餓；
有的看起來細細小小，但是卻渾身釋放著令人不敢小覷甚至感到分外恐怖的致命感，似乎僅僅降臨就會讓物體崩壞；
還有的，是無窮無盡的，無法言喻的，令人永恒惡心的生物，攜帶著無窮無盡的對未知的恐懼的感覺，籠罩了整個世界。
一群無法言喻的奇特生物，它們的共性是極度的惡心與邪惡。
貪婪，恐懼，嫉妒，惡心。
無窮的丑惡，讓他們獲得了趨近無窮的力量。
他們無窮無盡，凝聚成海，最終，形成一座如山般巨大的巨手，
這海洋般無窮無盡，山岳般巍峨浩大的恐怖，
緊緊捏著空中的又一個虛影。
血色是她的婚紗，疲憊是她的眼神，窒息是她的表情，
仿佛被邪惡的眾神之王鎖在山上的普羅米修斯。
她的肝臟和普羅米修斯一樣露在外邊。
只不過侵蝕她肝臟的，不是天空中翱翔的兇猛鷹鷲；
而是無數(shù)恐怖惡心，如深海般幽暗的蟲豸。
這山岳般的巨手，將這巨大虛影緊緊攥住，唯恐她突然消失。
正是在那一瞬間。
龍裔喚出了自己的銀色眼眸和時間巨手。
將這污穢與淤泥構(gòu)成的巨手，打碎。
不過可惜，龍裔的能力，只足夠切開它的一根手指。
但是，至少也切開了一根手指。
正因此，龍裔才如釋重負的這樣說道：
“終于能喘口氣了?！?p> 她停了一下，似乎在感受著新奇的一切。
不知道是茫遠彼方，還是伸手可觸的天空中的兩只蛔蟲。
亦或是天空中那綠色的無盡觸手組成的，正在投影而來的恐怖虛影。
也有可能是彼方時計塔的紅衣援兵，斯內(nèi)普或是艾倫·阿普比。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遠處的虛影，將無盡的惡意化作聲波傳來：
“世界的源初是一片混沌?！?p> “所有世間的存在，均來自愚者之神，原初魔核，混沌之首，萬物之主阿撒托斯?！?p> 由于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目前的聲波并沒能摧毀時計塔的援兵。
“它亦是黑暗。”
“它亦是萬物歸一者?！?p> “起源于混沌，終結(jié)于歸一?！?p> “這便是我們的世界?！?p> “它亦是舊日支配者和所有外神的主君?！?p> “在阿撒托斯覺醒之時，萬物歸一者將與之合一?！?p> “整個世界將于是時終焉。”
“除了一種生物，一個存在?！?p> “真外神！（outer one）”
“它不屬于這個世界，它亦不屬于阿撒托斯。”
“它不僅不屬于阿撒托斯，甚至所有神明亦對其俯首?！?p> “真外神?。╫uter one）”
“他不同于吾等外神（outer god）”
“他亦不同于舊日支配者。”
“他不屬于任何一方?！?p> “他超越而不支配一切?！?p> “把外神胚胎交出來！這次，你休想獨吞外神的眷顧！”
當聽到“支配”一詞之時，龍裔心神劇震。
“支配？”
“眷顧？”
“你可真敢說啊！”
她的銀色眼眸化作紅色。
“一切準備我均已經(jīng)布置完畢。”
綠色存在，赫麥尤思莫拉本體的聲波傳來。
“若你不投降，我將用星球之力，將你們?nèi)繐羲椤！?p> “用緩慢的方式解析，仍然能夠得到充分的結(jié)果?！?p> 龍裔卻不怒反笑。
“那你就來試試?。?！”
“如你所愿?！?p> 天空中的赫麥尤思莫拉，緩緩拋出了一個小球。
這是它的舊發(fā)明，又結(jié)合了它對第二宇宙定律的認知的改良款。
“原初知識：混沌源泉。”
這小球，是某一不知名古老文明的創(chuàng)造。
其能力相當于現(xiàn)代社會的光盤。
但是這其中卻承載著某些，不能夠被了解的信息。
將該信息儲存下來，耗費了莫拉無盡歲月，不過事實證明這是值得的。
如此巨大的混沌值，會引發(fā)極大的混沌潮汐。
這部分地方的一切，都將會被巨大的混沌引出的質(zhì)量擰碎，
甚至就連附著的信息，也會被扭曲，從虛體，扭曲成破銅爛鐵。
不僅如此，混沌吞噬者的目光亦將投向此處。
莫拉是知識的魔神，它從不恐懼，就算面對的是混沌吞噬者。
混沌吞噬者的老巢，如果產(chǎn)生了最大的混沌。
那么混沌吞噬者是否會毀滅自己的老巢呢？
如果毀滅了自己的老巢，那么他們該去哪里呢？混沌吞噬者自身將成為最大的混沌。
但是如果不毀滅自己的老巢，混沌吞噬者的價值自身就會被它否定。
這正是無數(shù)邪神尋找混沌吞噬者的老巢的原因所在。
“你瘋了！”
時計塔議長突然張口。
“你這會毀滅我們整個世界賴以生存的基本規(guī)則！”
天空中的聲波卻產(chǎn)來了并不友善的信息。
“我不在乎。”
“反正對我來說也沒差多少?！?p> “我至少可以在湮滅里存在?！?p> 此時，龍裔卻只說了一句話。
“你還記得這里是那里嗎？議長？”
龍裔并沒有和莫拉說話，她知道莫拉能聽見。
“世界的最底層，混沌意志的盛放之所。”
“你不會要喚醒阿撒托斯吧？”
“我可沒這個能力?！?p> “不過，你知道你們是怎么來的嗎？”
“什么？”
議長恍然大悟。
“你是用我們做跳板？！”
此時，龍裔虛空一指。
“世界底層的時間整體質(zhì)量呈無窮大?！?p> “因此，基本世界的每一秒都對應著世界底層的整個時間坐標系?！?p> “因此，從世界底層，可以消耗較小的轉(zhuǎn)移到世界的任何一個空間角落，和時間坐標?！?p> “但是，一旦被追蹤坐標鎖定，其實找到這里只是時間問題?！?p> “因此，我才會將你們召來?！?p> “因為我需要一座溝通基本世界與世界底層的橋。”
“現(xiàn)在，橋梁已經(jīng)建成?！?p> “其實，這里是‘無限質(zhì)量’與‘有限質(zhì)量’的疊加態(tài)?！?p> “既是‘無限質(zhì)量’的投影，有指針指向無限質(zhì)量，自身又具備有限質(zhì)量的性質(zhì)?！?p> “同時具有‘世界底層’和‘基本世界’的雙重性質(zhì)。”
“因此，我才能夠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