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著聲音望去,在橋洞下的陰影處,什么都看不到,但聲音確實是從哪里傳來的。
“過去的那個你,剛剛已經淹死在了這江中;現(xiàn)在的你,是重獲新生的你?!甭曇衾^續(xù)說著。
“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劉仁彥抱著頭,悲憤地低吼道。凜冽的秋風吞沒了他的吼叫,只留下凄涼的號聲。
“因為我聽到了你最后的愿望:你希望再獲得一次機會,一次翻本的機會對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p>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劉仁彥掙扎著上前一步。“請給我這次機會!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愿意!”
“即便從此生命不再由你做主,也愿意嗎?”冰冷的聲音問道。
劉仁彥沉思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拔疫@條賭鬼爛命,早就當做是沒了,反正這么下去,這條命,在我手里和不在我手里,又有什么分別?”
黑暗中突然發(fā)出了一點點亮光,接著亮光向中年人飛了過來,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住亮光一看,原來是一塊吊牌。
這吊牌的質感非常特殊,似乎是某種極為稀有的金屬,握在手中沒有普通金屬的那種冰涼感,反而感覺有種如玉一般溫潤的舒服。
借著皎潔的月光,隱約能看到吊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葉”字。
“這塊吊牌借給你了,它能調動你難以想象的力量,小心使用,如果你令我不滿意,我隨時會來收走它,和你的命。”
“那,你要我做什么?”中年人忐忑地問道。
“暫時沒有,當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去找你。”
“你究竟是誰?”劉仁彥試著再問,可再也沒有聲音回答他。
他疑惑地看了看黑暗處,搖了搖頭,帶著滿腹狐疑離開了。
劉仁彥遵離開后,一個人從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接著縱身躍上身旁一輛猩紅色的毒藥跑車,帶著一條紅色的殘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回家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的劉仁彥蹲在市中心的一處過街地道口,手中攥著那塊葉字的吊牌,反復把玩著。
“這塊吊牌究竟有什么我難以想象的力量?”看著吊牌,他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把它當了?”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就迅速被他否定了?!澳莻€救我的人說了,這吊牌只是借給我,如果我令他不滿意了,他會來把吊牌和我的命都收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p> “難道用這吊牌能免費吃飯?”他看了看路邊的一家飯館,決定去試試。
不一會兒,他就被狼狽的打了出來。
“麻蛋!吃霸王餐吃到老子頭上了,下次再給我看見,讓你統(tǒng)統(tǒng)給吐出來!”
揉著肚子的劉仁彥一邊哎喲著,一邊捏著吊牌。
看來,不是這么用的。
他看到一個身材性感穿著暴露的女人大包小包地路過,又有了個想法:難道這牌子能讓女人愛上我,聽我命令?
很快,臉上帶著巴掌印的他羞憤地否定了這個想法。“也不是這么用的。”
“可惡啊,那家伙也真是,既然要幫我,干嘛不說清楚這東西怎么用?”連連受挫的劉仁彥氣得想要把牌子給扔了,可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還是沒敢。
他東張西望,目光終于停在了不遠處夏至銀行的大門上。
“再試一次,反正也沒什么損失,了不起被人轟出來而已。”打定主意的他邁步走進了銀行。
“您好,請問要辦什么業(yè)務嗎?”大廳經理看到他,很快迎了上來。
“我......我要貸款!”反正也不知道怎么用,劉仁彥干脆瞎碰瞎撞。
“好的,那請問您用什么做抵押呢?房子還是什么?”
“用這個。”劉仁彥說著,將吊牌遞了過去。
“好的,您稍等?!贝髲d經理將牌子拿起端詳了一會兒,微笑著收下了牌子,把他帶到了大客戶室,讓他稍坐一會兒,自己便出去了。
劉仁彥忐忑不安的坐著,心想:這一次會順利拿到錢嗎?
沒過多久,幾個保安進來了,其中一個對著門外的大廳經理問道:“是他嗎?”得到大廳經理肯定的點頭以后,保安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劉仁彥捆得個結結實實。
“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被壓得動彈不得的劉仁彥冤枉地喊著。
一個保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沒多久吧?拿著塊小鐵牌就來銀行貸款?你說咱倆誰像瘋子?”
接著他向大廳經理說道:“經理,放心,這個神經病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不會影響到外面的客人的,一會兒精神病院的車子來了,我們從后門把他送上車就解決了。”
大廳經理聞言,送了口氣,回到了辦公室喝口水壓壓驚,順便和同事們八卦:
“今天又來了個瘋子,拿了塊牌子來貸款,你們說好不好笑?”眾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p> “這些人啊,就是想錢想瘋了。”
“拿個牌子就來銀行貸款,拿根棍還不保著師傅去西天取經啊?”
眾人的笑聲驚動了從辦公室門口路過的江城銀行行長,“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什么事情這么好笑啊?”
看到行長邁步走進辦公室,大家都不敢談笑了,大廳經理也趕忙跑到行長面前匯報道:“報告行長,剛剛在大廳遇到一個瘋子,想拿一塊吊牌來抵押貸款,這會兒已經被保安控制在了大客戶休息室,已經通知了精神病院,一會兒就送走?!?p> “哦?!毙虚L本來對這類事也是見得多了,沒打算放在心上,可是忽然想起了大廳經理提到了某個頗為敏感的詞,謹慎的他又回身多問了一句:“你剛剛說,吊牌?”
“是的,就是這塊,行長您看?!闭f著,大廳經理便將吊牌遞到了行長手里。
行長將吊牌拿在手上,只見那吊牌似金非金,放在手中溫潤如玉,再翻過來一看。
只見一個大大的“葉”字清晰地映入他眼簾。
“什么?。【尤皇撬?....!”行長頓時面色煞白,在場的人均不明白行長的面色為什么突然如此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