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在干什么?月月為什么要這樣突然開始修煉?”
何老師很敏銳地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樣簡單。
鄭墨書沉默,他模糊有些想法,可是一時也想不太明白,甚至是不敢想。
“應該是在改變這里的狀況吧,我猜的?!?p> 凌眉畫猶豫著說。他和明月待的時間最久,了解的也更多一些。
“什么?改變這里?月月?”
何水息第一次驚訝地叫出來。他不敢相信,這樣的情況是能改變的嗎?怎么改?讓靈氣遍布這里?不可能吧?別說聽,他連想都不敢想!
鄭墨書也怔了一下,不過他畢竟經歷多多,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想。
“有道理。”
他沉思著分析:“明月的功法和我見過聽過的都不同。應該說是更完善,更完整。這里面包含著極深的大道,我也看不透。且,剛才她也說了,糧食的問題她來想辦法,應該就是跟這個有關?!?p> “鄭大哥說的是真的?”
何水息渦輪眼睛轉得都要轉不動了。他喃喃道:“難道她是想要憑一己之力改變這里?天!”
他實在不敢想。這樣的事情真是曠古奇聞,萬年不見。
“看著吧,你別不信。月月一定可以的。我信她?!?p> 倒是凌眉畫從始至終一副淡定模樣,他對明月有一種盲目的信任,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覺得一定是對的,一定會成功。
接下來的時間里,三人都沒有再說話。不管結果最后如何,這都是他們難得的機會,他們想要有所收獲。
明月不知道這些,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當中,暢快淋漓,竭盡所能地運轉著全身靈力。
澎湃宏大的生命的力量充盈著她的周身,讓她無比的暢快和舒適。
為了改變這里,她沒有用星胎控制靈氣的外泄,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盡力地外泄,然后再盡力地吸收回來。
就在這一放一收間,許多事物在悄悄地發(fā)生著改變。
明月也漸漸進入到了一種玄妙的忘我境界里,不知今夕何夕。
她的身體中,小黑洞,星胎,都處于一種微妙的平衡中,安詳平和地運轉著,各成體系,又互有聯(lián)系。
時間悄然流逝。
當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天之后了。
她的同伴們圍坐在她的四周,呈拱衛(wèi)狀保護著她。
“謝謝?!?p> 這是明月醒來的第一句話。她這次的時間有點長,有人保護還是必要的。
“月月你太了不起了!你看!”
何水息激動地銀發(fā)飛舞,指著周圍讓她看。
“嗯,我知道?!?p> 明月微笑。她不用看,在她的意識里她已經看了無數(shù)遍。每一點改變,每一處變化,她都了如指掌。
甚至,她連這是二十天之后都奇妙地清楚的知道。沒有為什么,怎么知道的,就是知道。很玄妙的感覺。
“月月,給你。”
凌眉畫遞過來一個面包果。
“謝謝?!?p> 明月接過去,笑:“還是你知道我,我突然想吃這個了?!?p> 凌大少爺真是知音人,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她一直的習慣:開心想吃,不開心也想吃。咀嚼能讓她快樂。這是她快樂的源泉,和餓不餓沒關系。
就這樣,明月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吃著她的面包果。鄭墨書等三人微笑著陪著她。偶爾,他們還會抬頭看看四周,感受著那一番鋪天蓋地的田園風光。
是的,田園風光。
明月用她那不可思議的力量,把這一片焦土火山巖變成了千里沃土!萬畝良田!
鄭墨書和何水息不約而同起身,望著那一望無際的雜草平原久久無法成言。
二十天!他們每一天都在震驚!
感受著那些靈氣細微的變化,感受著那些草木無聲的生發(fā)。如此的真實,又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世上的事最難不過是有變無。比如鄭墨書的升級,圖圖的巖洞瞬息化為虛無。他們本以為這已經是極致。
但,不,不是!這遠遠不是!
是他們的眼界太狹窄了!
無中生有才是難上加難!甚至是不可想象的力量!
直到這時,他們才真正理解見證了那個軒轅傳承的偉大之處。
人類至偉的力量不是滅亡,而是新生!
看著那些曾經的寸草不生的焦土中長處燦爛的綠色,看著那些巨大的干裂的深深地縫中冒出的泉水,他們的心神震顫,胸腔激蕩。幾乎不能自已。這才是世間最宏偉的力量,這才是他們追求的無上大道!
跟這樣的力量比起來,那些曾經追求的東西都變得微不足道,宛若塵埃。
“盤古開天地,無中生有,太偉大了?!?p> 鄭墨書低聲呢喃。臉上的煙霧散盡,平日里深邃若古井的眼眸此時一片絢爛的襯光。
那是崇拜的光輝。
何水息知道。因為他的眼睛里也一樣充滿著狂熱。
這二十天里,小凌每天都給他講那些傳說,他已經深深被震撼到了。再加上眼前的驚天動地的變化,可以說,他才是那個感觸最深的人。
“我一定要學會。像鄭大哥一樣得到……的忍可?!?p> 軒轅二字憑空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一個口型。
“努力。”
鄭墨書微笑。他也還差得遠。雖然得到了認可,可是境界上還達不到那個高度,所以,他的路還很長。
“大叔,我們走吧?!?p> 明月輕快地跑過來,跟他們站在一起。凌大少爺跟在后面,紅衣飄飄,墨發(fā)飛揚。
萬里青青平原上,四人當風而立,襯著極遠處偶爾爆發(fā)出的幾朵火山云,更顯出他們廣袖長衣,面貌華美,超脫凡塵。
遠遠地躲著看的婦女兒童們都看呆了,偌大的天地,鴉雀無聲,靜謐至極。
這二十天的變化讓她們目不暇接,瞠目結舌。怎么回事?焦土都長出草來了?還有那些地下冒出來的水?怎么可能?她們完全想不明白。
不過,無需想明白。
因為那個白頭發(fā)的過來說話了,從此以后,這些都是屬于她們的了,她們不用去搶也可以活下來了!
干涸的眼睛里重新流出了眼淚,蟄得臉生疼。
該做的都做了,幾人也該離開了。
明月請何老師再次出面收尾后,和鄭墨書凌眉畫先行離開。
身后是驚天動地的哭嚎聲,撕心裂肺。
鄭墨書看著明月,眼里的笑意溫柔至極:“明月真不愧是娘娘,到哪里都與人恩惠。”
“大叔別夸我。都是小事。我一個人杯水車薪,能做幾件?”
明月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凌眉畫看看她,不屑道:“要那些州郡有什么用?全是廢物。還要你來管,大材小用?!?p> “嗯,有道理?!?p> 明月贊同地點頭,回頭眨眼睛:“大叔回去教訓一下那個軒王爺,以后這些讓他來管。我們是大人物,不管這些?!?p> “好,聽明月的?!?p> 鄭墨書于煙霧繚繞中微笑。